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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讀到紅燭燃盡

姜念又和蕭珩說幾句,沒忘了隔著人向謝謹聞表忠心。

“梧桐姐姐,大人是回京了嗎?他說要來接我,他什麼時候才來呀?”

梧桐對她很是耐心,一一答覆著:“大人如今有要事在身,等他擺平京都的事,自然就會來接你了。”

“哦……”

照謝謹聞的意思,他是要等平叛之後再叫她回去。

可她呆在東南,怎麼幫得到沈渡呢。

見她不回話,梧桐體貼地問:“姜姑娘是替大人憂心嗎?”

謝謹聞有什麼好憂心的,他身邊盡是助力,倒是沈渡夾在兩撥人中間,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處境,又有什麼難處。

“是有些擔心。”姜念只是隨口接了句。

梧桐便又道:“姑娘且放寬心,這一仗我們有把握。”

姜念不忘掩飾,“其實大人一直不肯對我多說,還是方才義兄告訴我,臨江王……有不臣之心?”

提到這些,梧桐只是輕輕頷首。

姜念也不為難,轉而又說:“這些事我都不懂,也幫不上大人什麼。”

“姜姑娘好好呆在此地,就是幫大人最大的忙了。”梧桐忽然想到什麼,“對了,姑娘離京前,借住聽水軒的那位採萍姑姑,她似乎在找您。”

“採萍姑姑?”姜念這才認真幾分,“她尋我什麼事呀?”

出事前最後見採萍姑姑,是在蕭珩的承爵宴,當日她也看了到場的女眷。

“照她的意思,是想起什麼,在宴會上察覺了您找的採禾。”

姜念那雙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問:“是哪個?”

她跑了每一戶賓客的府邸,只要說出來,必定會有印象。

可梧桐只是搖頭,“那時你不見了,我也出來得匆忙,她說不出姓名,也就沒來得及查。”

“好……”

離開京都這麼久,也不知姜家怎麼樣了,崔紅繡跑了沒,姜默道沒法升官又找不到自己,會不會暴跳如雷。

不過放在眼下,這些都是小事,回去以後找到採禾才是大事。

“多謝梧桐姐姐,我都記下了。”

晚膳時,這客棧好好熱鬧了一番。除了甬寧府至今未解封,韓大出不來,韓欽赫把梧桐都拉來坐下了。

梧桐自是不適應這樣的熱絡,可見他如此高興,有些事也就先壓著,不想掃他的興。

酒過三巡之後,韓欽赫難免開始難過,從今日起,他就不能和姜念同房睡了。

梧桐會武,人又敏銳,不好刀尖舔血的。

於是趁人還在收拾行李,姜念被人抵在自己房間的門板上。

湊在她面前也不說話,只是耷拉著眼睛,懨懨盯住她不放。

姜念抬手環了他頸項,還要明知故問:“怎麼了?”

男人頸項彎下來,姜念還當他要吻自己,臉都仰起來了,他卻只是下頜抵在自己肩頭。

“不跟你住一起,你會想我嗎?”

“嗯……”姜念沉吟片刻方道,“天天見,有什麼好想的。”

嗅到他身上一絲酒氣,她瞭然道:“又喝多了?”

他只是搖頭,偶爾蹭過頸側生出癢意。

梧桐的到來加重了他的危機感,他什麼手段都用過了,姜念還是沒鬆口許諾什麼。

“那你怎麼了?”

韓欽赫終於直起身子,與她分開些許,“我……”

他殷紅的唇瓣張著,一雙看誰都有情的眼睛難得閃躲。

“嗯?”

他不是吞吞吐吐的人,姜念也有些不習慣。

最終他只說:“沒事。”

姜念嗤笑一聲,大大方方拽了他衣襟,踮腳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好了,”她在人唇邊開口,“今天自己好好睡,反正我月信就要到了。”

男人還是有些洩氣,少女的親近叫他白皙面龐染上薄紅,最終也只是輕輕點頭“嗯”一聲。

想著,還沒到問明心意的時候。

“明日我就要去邱老闆那裡,你的銀票呢?”

“已經備好了,走之前找我來拿。”

姜念點點頭,“好。”

或許是沒意識到威脅,韓欽赫也沒過分黏她,一雙手自她肩頭順手臂滑落,最後捏一捏她的手掌就走了。

姜念轉過頭,才後知後覺有幾分不適。

這房裡忽然空蕩蕩的。

沐浴完坐到床榻邊上,眼前又浮現昨日夜裡的場景。

男子噙笑倚在床頭,眼光灼燙又專注,寢衣領口不肯整理熨帖,現出胸膛處幾分肌理,又伸手來抱她……

“啊!”

姜念驚呼一聲,又重重甩了甩腦袋。

她就說嘛,不好開葷,不好不節制的。

要她今日怎麼睡得著?

夜裡規整躺在榻上,她兩手在小腹處交握,望著頂上床幔發愣。

會不會如船上那樣,韓欽赫翻船來尋她?

翻了個身,這便被她否定了。

他只是會水,又不是會飛簷走壁,二樓還住著梧桐,勢必是不可能了。

可無論如何,她總存著一分僥倖。

又想了會兒實在睡不著,她爬起來點了床邊的蠟燭,隨手就要摸本書讀一讀。

結果更是驚一跳。

這本秘戲圖何時扔進來的……

雖有些驚訝,但她還是不受控地捧著書回去,手肘撐著絲枕,讀到紅燭燃盡。

……

姜念第二日起來坐在梳妝檯前,不得不敷粉遮掩眼下鴉青。

下樓時韓欽赫正用早膳,見他也一副精神不濟的模樣,姜念倒是好受些。

蕭珩也在,她也不必忌諱,就坐到了韓欽赫對面。

“梧桐姐姐呢?”她似隨口問一句。

是蕭珩答的:“她要早起晨練,這會兒還沒回來。”

“哦。”

姜念低著頭,面前是一碗黑米粥,絲絲散著甜香。

桌上還有煎包,但她不喜酸不愛蘸醋,韓欽赫舀了兩勺辣醬,修長指節夾著小碟子,闖入她的視線。

姜念抬起頭,只與他對上一瞬,他便低頭喝粥去了。

青天白日的,她心裡躁得慌,只能轉頭與蕭珩說話分神:“我今日要出去一趟,去諸暨。”

蕭珩立刻說:“我送你去。”

他不問姜念做什麼,只是想與她同往。

韓欽赫沒出聲,也不適合出聲。

姜念撇向左手邊的人,只說:“你的傷……”

“坐車不要緊的。”

他身體結實,姜念想著他也沒去過太多地方,也就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