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門口的寒風愈發凜冽,撲面而來,吹得於潔手裡的飯盒袋子搖晃不止,彷彿也在隨風顫抖。
她站在原地,盯著餐廳大門,心情複雜。
剛才陳宇那淡漠的一瞥,猶如晴天霹靂般擊中了她的心。
陳宇始終都沒有回頭,步伐也沒有任何停頓,他直接走進了餐廳,和他的舍友熱絡地交談著,彷彿她從未存在過。
那一瞬間,於潔覺得自已像一個陌生人,像一根在風中搖擺的無根草,連一絲存在感都沒有。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於潔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所有想要問出口的話都哽在胸口,令她難以呼吸。
眼眶漸漸地溼潤,但她忍住了,不想讓人看到自已失控的模樣。
於潔低下頭,眼睛盯著手中那隻被風吹得不斷晃動的飯盒袋子,心中一片空空蕩蕩。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笑聲和交談聲此起彼伏,但是對她而言,這一切都是那麼刺耳,無法忍受。
她的思緒陷入了過去——
寒假前的第一學期,每一次陳宇溫柔的關懷,他不經意的體貼,那些細微的關心。
她以為那是感情的回應,是一種默契的連線,是一種愛情的開始。
而今天,那個曾讓她心跳加速的陳宇,卻像是把一座冰冷的牆豎在了她和他之間,將她徹底排除在外。
“我真的做錯了什麼嗎?”
於潔開始懷疑自已是否誤會了他,是否給了他不必要的期待。
是不是她只是把那些溫暖的舉動錯當成了情感的回應?
於潔的腦海中不斷地回想那些細節,甚至想不明白自已哪裡做得不對。
或者說,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特別的聯絡。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這個想法如同一支冰冷的箭穿透了她的心,讓她的呼吸一窒。
她曾以為陳宇的關懷是真心的,認為他也在默默回應自已。
可現在,於潔才明白,也許那一切只是他出於禮貌的回應。
而她錯把那些善意當作愛情的種子,深深地埋進了自已心中。
餐廳門口的寒風愈發刺骨,吹得她的心也愈加冰冷。
於潔站在那裡,彷彿被風凍住了,進退兩難。
本來懷揣著對午餐的期待,想要和陳宇共同度過這段時間,或許能夠化解這幾天的失落和孤單。
但是現實卻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將她所有的希望和期盼碾成了粉末。
終於,於潔低下頭,擦去眼角的淚水,轉身離開了餐廳。
每一步都像是在踩著自已破碎的心,沉重而痛苦。
陽光灑在校園的每個角落,明亮而溫暖,而她的世界卻被陰霾籠罩,沉悶得讓人幾乎窒息。
“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於潔在心裡對自已說,但這句話卻顯得如此空洞無力,連她自已都不相信。
回到宿舍,於潔疲憊地倒在床上,飯盒依然空空如也。
她完全沒有心情去打飯,腦海裡一片混亂。
陽光從窗外透過玻璃灑進來,照在宿舍的地板上,卻讓她感到異常冰冷。
她裹緊了被子,卻怎麼也暖不起來。
頭開始發熱,身體逐漸感到虛弱。
那種疲憊和失落感幾乎讓她無法忍受,眼前的世界變得越來越模糊,彷彿一切都不再真實。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於潔這樣安慰自已,想要強迫自已閉上眼睛,但她的身體似乎不願配合。
很快,她意識到自已再也無法起身。
額頭燙得像火一樣,渾身痠痛,連思考都變得遲緩。
於潔的身體在抗議,彷彿要將她從這個世界剝離,脫離一切的束縛。
早餐後回來的室友看到於潔燒得厲害,立刻慌亂地將她送到了學院的醫務室。
於潔迷迷糊糊地昏睡了三天,直到醒來時,才終於感到一些清醒,但內心卻依舊空蕩蕩的,像是失去了某種支撐點。
她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盯著潔白的天花板,耳邊是護士低聲交談的聲音。
於潔的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回想起過去的這些日子,她忽然覺得自已像個笑話。
為了陳宇,她付出了那麼多的心力,失眠、焦慮、期待每一次見面的機會,也因此一次次地失望、受傷。
而那天陳宇的冷漠讓她徹底清醒——
這種單方面的執著,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夠了。”
她在心裡對自已說,指尖微微地顫抖,但眼神也漸漸地變得堅定了。
“我不會再這樣下去了。”
於潔終於明白,陳宇並不在乎她,她的努力和付出根本無法改變這一切。
無論她如何期待,如何付出,她依然只是陳宇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陳宇,也不是她所依賴的港灣。
她差一點把所有的情感寄託在陳宇的身上,把自已的世界交給他。
如今,於潔決定讓這段錯失的感情徹底地翻篇。
她要將這些無謂的情感埋葬,把陳宇從自已的生活中徹底地抽離出去。
從此,她不再依賴陳宇,也不再期待陳宇給予任何回應。
她要為自已活,不再為任何人犧牲自已的情感和尊嚴。
從醫務室回到宿舍,儘管身體仍舊虛弱,但於潔的內心卻變得異常清醒。
她拿出藏在床頭的日記本,將陳宇的名字從每一頁上徹底地抹去。
她不再傾訴,不再記錄,不再讓任何有關陳宇的事情出現在自已的生活裡。
從這一刻起,陳宇將永遠消失在她的世界裡。
她靜靜地坐在床上,筆尖在紙上輕輕地停頓,寫下:
“我以為陳宇是我的世界,可他終究只是路過。”
字跡微微地顫抖,帶著一絲不捨,也帶著深深的決絕。
於潔輕輕地翻開日記本,讀著那些曾經寫下的情感和回憶。
每一頁都充滿了她對陳宇的期望和付出。
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她內心深處的一部分,曾經那麼真摯,那麼熱烈。
然而,越是翻閱,越是讓她感到刺痛。
於潔曾為這段感情付出了太多,幾乎放棄了自已的一切,卻始終沒有得到過真正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