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哼了一聲,沒說看見也沒說沒看見。
“你自己的車你不看好,丟了你找誰?”
剛才那個賣冰棒的女人幸災樂禍道,“反正我們兩口子沒看到.”
何曉萍這才知道這賣冰棒兒的女人和賣煙的男人是一家的,看大媽的眼神就是在暗示車是他們動的。
“大姐,咱們都是出來擺攤做生意的,都不容易,我這記性是不太好,剛才把車停哪兒我忘記了,不知道您看見沒有.”
何曉萍故意客氣地說。
她知道是這兩口子搞的鬼肯定沒錯了,剛才那麼多人排隊在她這兒買水,那個女人的冰棒兒攤兒卻一個人都沒有,她肯定是眼氣。
“你這車丟了,沒準是老天爺看不過眼,你說說你這買賣做的,你這錢賺得太缺德了.”
賣冰棒兒的女人沒好氣地說。
“我這錢怎麼就賺得缺德了,大姐你這樣講話就不太講究了吧.”
何曉萍氣道。
“你在這兒賣水。
虧你想得出來這麼黑心的道兒賺錢.”
女人在從家帶的小板凳上坐了下來,挖苦地說道。
“大姐,我賣水怎麼就黑心了.”
何曉萍覺得這個女人應該就是那種不懂事、還講不清道理的主兒。
“水這個東西,井裡面一提一大桶,這是老天爺給的東西,誰喝水不是從井裡打上來就能喝了,你是真精啊。
人家賣啥上貨不得有個成本,你這兒賣水直接就從井裡打了,你一分錢成本不用花,你賣水賺錢,你怎麼不去賣空氣.”
大姐諷刺地說,語氣好像何曉萍搶了她的錢。
“大姐,你瞧瞧你這話說的,我賣水是不用成本,但是我一碗水賣一分錢,一碗茶賣兩分錢,我有你賣冰棒兒的利潤高嗎?有你男人賣煙的利潤高嗎?”
何曉萍不忿道。
“你賣水一毛錢成本不用出,憑什麼這錢這麼輕鬆就讓你賺了.”
女人氣憤地說,好像何曉萍賺的錢都是從她兜裡面搶的。
“大姐,我賣水是不用成本,但是這大熱天的,我燒好水,用車推著這幾暖瓶的水,在大太陽地下曬著,我不得賺幾分辛苦錢。
你說這水沒成本,我就該白花時間、花精力、花體力在三十多度的大熱天裡免費給大家水喝?”
何曉萍道。
她知道這個女人就是眼紅她今天生意好賺了錢。
“大家都在太陽底下曬著,憑什麼你這錢賺的這麼輕鬆,水都要花錢買,你賺的是黑心錢.”
大姐說道。
何曉萍覺得這個女人就是在無理取鬧。
“大姐,話不是這麼講的,你看我的這個體型,我出來擺攤不比你還累還熱,我賺的可不是黑心錢,我賺的是辛苦錢,你要是說起來,你男人賣煙,就不黑心了,吸菸有害健康,這句話你們不知道?”
何曉萍道。
賣煙的男人本來蹲在地上冷冷地看著她,聽見何曉萍的話後站了起來。
何曉萍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姿態軟了下來,她對著男人笑道:“大哥,我跟你和嫂子一樣都不容易,都是在這兒三伏天用汗水換錢,咱們應該互相體諒、互相有個照應,你說是不是?”
“自打你過來了,我媳婦的冰棒兒都不好賣了,都跑去買你那便宜茶水了,你不容易,我們更不容易,你來之前我們生意一直不錯,你來之後我們的生意被你搶了,你說怎麼辦?”
大哥蠻橫道。
“大哥,我覺得吧,我的茶水攤兒跟大姐的冰棒兒攤兒根本不構成競爭關係,買水是解決口渴問題,買冰棒兒是買個零嘴解決饞的問題,我覺得吧,大姐可以去咱們縣城商場附近,那附近還有好幾個學校,銷量應該會不錯.”
何曉萍好聲好氣道。
大姐認真考慮了一下,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她的生意在何曉萍來之間也不是特別好,現在就更差了,換個地方沒準行。
“大姐,我男人是鋼鐵廠的科長,我到時候替你問問我男人,他們廠子食堂正好需要進一些冰棒兒.”
何曉萍靈機一動扯了個謊。
“那太好了.”
女人一聽到自己的冰棒兒可能有銷路了,頓時喜笑顏開。
“還有,大哥,我也可以替你問問我男人,他們廠子辦事應酬正好需要買些好煙.”
何曉萍不知道許長意他們是不是真的需要,但是先想辦法把車要回來再說。
“那當然挺好,這事兒就靠你了.”
男人也露出笑容,畢竟哪有人跟錢過不去。
“那我的小推車?”
何曉萍試探地問。
“大妹子,你說你記性也太差了,你之前不是停在那條街後面了嗎?”
女人笑道。
何曉萍記得清清楚楚她剛才是把車放在這兒了,怎麼可能在那麼遠的地方,就是這兩口子看她茶水生意做得好眼紅,故意使壞把她推車給推走了藏起來,現在聽說她可能在他們的生意上幫上忙,趕緊換了一副嘴臉。
何曉萍心裡明鏡一樣,但她還是心照不宣地笑道:“是呀,這天太熱了,我可能熱迷糊了,我把小推車放在那條街,怎麼跑這附近來找了.”
“大妹子,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你可別忘了幫我問問你男人,讓他們廠子來我這兒買冰棒兒,來我男人那兒買菸,但時候給你們優惠.”
“沒問題,大姐,那我先去推車了.”
何曉萍假笑道。
何曉萍就想著把車先騙回來,這兩個人把她車推走了,還想她還幫她們聯絡生意,想得美。
別說不知道許長意他們廠子需不需要買貨,就是真來他們兩口子這兒買貨,她還要勸著千萬不能在這兩個黑心的人這兒買東西。
何曉萍推著推車提前收攤了,那個男人一臉橫肉,臉上還有一道疤,看起來就不好惹,她的推車要回來了,之後離這兩個人遠點,不再招惹他們就是了。
今天何曉萍收攤回家比較早,她去農貿市場買了只雞,買了些土豆,晚上準備做雞肉燉土豆。
晚上吃飯的時候許媽問起了兒媳婦最近的生意怎麼樣,“曉萍,最近你的茶水攤兒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