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在我們面前突然飄起點點綠光。
這綠光來的突然,我有些懵。
我視線下移,尋找綠光的源頭。
海下墓,難不倒還有螢火蟲?
螢火蟲的壽命沒有這麼長吧。
不對,這並不是螢火蟲,這是鬼火。
我發現這些綠光,是從我們剛才跌倒的位置飄散上來。
剛才瞧著像是綠光,現在看著卻不是那麼回事了。
這哪裡是什麼綠光,明明是綠火。
星星點點的綠火,越聚越大,逐漸展露它的真實面容。
一團人頭大小的綠色火焰,在我面前匯聚。
隨著這種綠色火焰越聚越多,讓我們能在漆黑的環境看清東西。
可是當我看清楚周圍的情況,我恨不得自己瞎了。
除了我們所站的位置,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空間以外,其餘的地方擺滿了死屍,一眼望去,綠色火焰照明範圍內,滿是屍體。
這個數量,我看的頭皮發麻。
這他媽是掉進陪葬坑了。
“江曉白,這是真的嗎?”
我無比希望眼前看到的這一些都是假象,我多希望我們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綠色火焰搞的鬼啊。
“嗯。”
江曉白一個字,打破了我所有的幻象。
好在這些玩意不會屍變,看起來還十分的脆弱。
我低頭看向被我和江曉白壓塌的那具屍體,這屍體感覺就像是陶土捏製而成的一樣,被我們這麼一壓,竟然四分五裂了。
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趁著有這東西照明,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
密密麻麻的屍體,讓我的密集恐懼都上來了。
我現在只想離開這裡。
江曉白點點頭。
他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選定一個方向後,繞過那些死屍前進著,我緊隨其後,始終同他保持一拳的距離。
我一邊跟著江曉白不斷在死屍群間穿梭著,一邊還要注意身後的情況,生怕有什麼東西突然撲上來,襲擊我。
我的這個擔憂,並不是多餘的,畢竟之前江曉白就被襲擊了兩次。
我本事還不如江曉白呢,自然要更加小心了。
那綠色的火焰,應該就是鬼火,在我們移動的時候,它追隨著我們移動著。
這種現象,倒是沒讓我和江曉白害怕。
鬼火追人,若是放在平時,我或許會害怕一下,可如今這種情況,我是一點恐懼都沒有。
有鬼火給我們照亮,總是要好過摸黑在這種情況下前進吧。
再者說了,鬼火是什麼?
說白了,鬼火就是磷火,這是因為人的骨頭裡含有磷元素。
這都是有科學解釋的,跟著就跟著唄,行走的照明工具,對現在的我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個陪葬坑,確實挺大的。
一路上我們打廢了十具屍體,才得以依靠鬼火的幫助,走出這個地方。
出了陪葬坑後,邊沿位置的正中央有一個小祭祀臺,祭祀臺上放置三個人頭,左右兩邊是兩個長明燭。
長明燭是處於沒有使用過的狀態。
長明燭的底座是用人手骨製作而來的,燭身呈現淡青色,同一般的蠟燭不太一樣,充滿了未知的神秘特色。
手骨底座,淡青色的燭身,讓我不敢上手去拿。
這玩意看上去就瘮人,拿在手中心中不得勁啊。
可如果不拿的話,就要在這個地方摸黑前行,這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一個好辦法。
我側頭看向江曉白,詢問他的意見。
但我這一偏頭,卻看到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那張臉一半暴露在綠色鬼火的照明範圍內,一半隱入黑暗。
要不是我的膽子已經被各種突發事件,給練出來,但凡我還是第一次下墓,都能直接被這長臉給嚇死。
幸好我沒有心臟病。
“江曉白,那有張臉。”
我看到的同時,便呼喊江曉白。
他手中有短刀,又他近,他肯定能對付他的。
江曉白也是我聲音響起的瞬間,拔出短刀,直接向著他左手邊扔去。
可那張臉的移動速度如同鬼魅一樣,十分的迅速,短刀不知道打在什麼地方了,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並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樣,插住那張恐怖的臉。
“李元啟,將那兩盞長明燭點燃。”
江曉白對我招呼的同時,人已經向著那張臉的位置衝去了。
隨著江曉白的移動,那臉的移動的速度更快了。
我顧不得其他的,綠色的鬼火快要消散了。
一旦我們陷入到黑暗中,我們將會處於劣勢,這對我們來說,很糟糕。
那人好像跟我們不太一樣,彷彿帶了夜視眼,能在黑漆的環境中,如履平地。
看他的本事,好像比江曉白還要厲害些,可是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呢?
那人臉上的傷,都是新傷,鮮血還沒幹涸呢。
我心中思緒翻飛,手中的東西卻沒有停下來。
長明燭旁是留了火種的,只是這火種過於原始了,竟然是兩塊打火石。
打火石這種東西,我也只是見過,壓根沒有使用過。
我將我的外套脫下來,放在地上,開始使用打火石。
隨著兩顆打火石碰撞在一起,一股難聞的氣味瀰漫開來,只見火星子,不見火苗。
這原始的玩意,實在不好用啊。
這祭祀還需要這麼原始的方式點長明燭啊,這點燃長明燭到什麼時候去了。
我心中腹誹著,手上的東西加快了些。
綠色鬼火開始消散了。
身後的打鬥聲,只聽到碰碰的碰撞聲,卻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這兩人沒有痛感嗎?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我的雙手被打火石灼燒幾處後,終於擦出火苗了。
火苗落在我外套上,快速點燃了外套。
我忙借火種,將兩盞長明燭給點燃了。
此時也不顧上什麼晦氣不晦氣了。
舉著長明燭向著我身後照去。
我這剛一轉身,就感覺到一股勁風朝著我襲擊而來。
江曉白的速度快對方一步,快速後撤,短刀橫道在我的面前,直接打飛了砸過來的東西。
好傢伙,竟然用人骨當武器,是個狠人。
那人剛好出現在燭火的照亮範圍內,那人弄他那張毀掉的臉,惡狠狠的盯著我們,那眼神像是在看殺父仇人。
他這恨意是哪裡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