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去，下面還有毒蛇。”
江曉白盯著那個黑漆漆的洞口看了一會，察覺到不對勁，忙讓拽著我往後退。
退出房間，江曉白立即將木門合上。
“我們花費了這麼多的人力、物力，結果到頭來只是一場空，根本就沒有什麼寶藏。”
最開始同海瑟薇合作，不就是為了這佛塔之下的寶藏嗎，我現在兜比臉都乾淨，什麼都沒有撈著，那我這一趟的意義何在呢？
白忙活一場，跟個二傻子有什麼區別呢？
那我們此行的行為，同二傻子有什麼分別？
為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努力了這麼久，結果什麼都沒有得到。
“還剩兩幅壁畫，先看看壁畫上畫的什麼東西，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穫呢。”
我們兩人又折返回去了。
第二面壁畫是接著上一幅壁畫敘述的，皇帝在處死了這些和尚後，國家開始變得不太平了，連年大旱，天上不降半點雨水。
別說是普通老百姓了，高高在上的皇帝都快活不成了，縱使是這種情況下，這些人仍不忘壓榨底層人民。
可這樣的日子，誰能夠忍受下去，橫豎都是個死，自然沒有人甘願做人下人。
暴民推翻了王朝，新的王朝被建立，新的皇帝出現。
這個新的皇帝好似突然冒出來的一樣，他上位後，不知道從什麼得知了佛塔的事情，竟然派出大量的人馬來修繕這裡。
如果說原本的佛塔是一個死人坑，而新皇帝的修繕，則讓這個佛塔變成了真的佛塔。
他抹掉了那些黑暗的往事，將這個地方打造成真正的佛塔，他為這個佛塔送來一尊真正的肉身佛。
除了這尊肉身佛，與他一同送來的，還有數不清的寶藏，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顆造型奇怪的珠子。
“江曉白，那是什麼珠子？”
這個珠子，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見到過，爺爺的手記中也不曾提到過。
“佛骨舍利。”
“你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個什麼東西？你見過？”
“我在別的地方見過另一顆佛骨舍利。”
“這個佛骨舍利的作用是什麼？”
“製造幻境。”
江曉白說到這裡，垂下腦袋，好似在回憶著什麼，等他再次抬頭的時候，他雙眼赤紅，眼中含淚。
這個樣子江曉白，我還是第一次見。
“你怎麼了？”
我上前想要拍拍江曉白的肩膀，可我一靠近，對方就立馬後退，與此同時，眼中爆發出濃烈的殺意。
這種殺意，我只在看動物世界時見到過，那是充滿獸性的殺意。
“沒事。”
江曉白的那種狀態只持續了一會，便沒了，又變回了那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了。
“那之前我們之所以那麼多次產生幻覺，進入幻境，都是因為這個佛骨舍利吧。”
我生硬的轉移話題，不想再繼續剛才的那種氛圍。
江曉白的情緒不太對，要是繼續被刺激下去，我怕他會失控。
這種人失控，危險是不可預測的，我應付不了。
我退到安全距離，不再說話，靜等江曉白緩過來。
江曉白現在狀態有些不對勁，應該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看江曉白這個樣子，再聯想起之前說的那些話，他或許真的失憶了。
“看第三面壁畫吧。”
江曉白轉向第三面牆說道。
“你沒事吧？”
我看江曉白一直佝僂著身子，便詢問道。
“死不了。”
江曉白語氣很生硬，像是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我意識到他的意圖後，便不再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轉而向第三幅壁畫看去。
只看了一眼，我便被壁畫的內容給驚住了。
壁畫的手法、用料，都能夠看得出來，年代久遠，可是壁畫的內容卻不是那個時期的，而是描述的近現代的事情。
建國以來，國家派出了一隻地質勘探隊深入布蘭朵和沙漠，這個隊伍在無意之中找到了佛塔，進入佛塔後，歷經千難萬險，最終只剩下一個人安全逃離佛塔。
他將佛塔的位置傳遞出去後，人就瘋了，在此之後，上面又向這個位置派出了幾支考古隊。
我在最後一支考古隊中發現的熟悉的面孔，是我爺爺——李春生。
他也是考古隊唯一的倖存者，但不同於之前那個倖存者，他沒有瘋，他將這裡的資訊完整的記錄下來。
“江曉白，你看這裡，我爺爺的腳下為什麼會出現兩個影子？”
我將這一幅壁畫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最終找到一點端倪。
爺爺離開佛塔後，無論什麼時候他的影子都有兩個。
一個影子是爺爺的模樣，而另一個影子確實個生面孔，兩者之間能夠明顯的看出差別了，與爺爺文弱教授的形象不同，另一個人明顯就是一個壯漢。
一個人的影子怎麼可能呈現兩種狀態呢。
“有什麼東西一直跟著你爺爺。”
江曉白很敏銳，立即就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那是什麼東西？從佛塔中溜出去的東西嗎？”
此時此刻，我心中有無數個問題需要解決，可這些問題註定得不到答案。
“壁畫的內容不能完全相信，第三幅壁畫的內容太過奇怪了，這上面內容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
“江曉白，壁畫的內容變化了。”
就在這時，第三幅壁畫突然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是毫無徵兆的，讓人猝不及防。
壁畫中的人物被一個清除，最後只剩下兩個人，背景也換了。
從背景看來，壁畫中的這個地方，絕對不是在佛塔內。
壁畫中的兩個人，站在一具紅玉棺前，左邊的那個人拔出一把彎刀，插入了右邊那個人的胸口，後者倒入紅玉棺中。
左邊的那個人，將紅玉棺封上，然後離開了。
我盯著壁畫看的時間越長，我越覺得壁畫中的那兩個人十分熟悉，那把彎刀也很熟悉。
彎刀此時在江曉白的手中，而壁畫中的兩個人明顯是我和江曉白。
“我殺了江曉白？”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整個人都驚住了，我殺江曉白，靠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