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胡飛魚冷靜下來了,這才將她放開。
胡飛魚從揹包中抽出一塊防水布,將它蓋在桑和的身上,如今在水下,想要讓他入土為安,是不太可能了。
如今能夠用防水布遮蓋一下桑和的遺容,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這一次下撫仙潭,損失最大的就會胡飛魚了。
六個人來的,眼下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這要是換在我的身上,我怕是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胡飛魚比我想象中要堅強的多,她哭了一會就冷靜下來了。
“好了,走吧。”
胡飛魚擦乾眼淚,繼續往甬道深處走去。
胡飛魚一個人走在前面,我和李杭落在她的後面。
“你將她追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她哪裡不對勁?”
“我剛才追過去的時候,胡飛魚雙眼無神,就像是被控制住了一樣,憑著身體的本能在往前走。”
“可是整個過程中,我們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啊,胡飛魚為什麼會突然被控制呢?”
控制一個人,總是需要一個媒介的吧,難不成還能無緣無故的被人控制。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她身上確實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你記住離她遠一點,免得連累到你。”
李杭同我囑咐道。
“好,我知道了。”
胡飛魚身上有太多秘密了,這些秘密讓她變得危險。
甬道盡頭,出現一個轉折,轉折處有燈光射出。
在看到昏黃燈光時,我們放緩了速度,又出現長明燈了?
“這裡的長明燈,燈油中沒有被摻雜慢性毒藥,不用擔心,剛才我追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檢視過了。
但是你要準備好,馬上你就要看到讓你驚歎的場景了。”
李杭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帶著一抹戲謔的笑意。
這是什麼表情,轉角後,有什麼東西。
當我走過這個轉角後,便瞧見了排列十分規整的白骨。
在甬道的兩邊坐滿了白骨,只在中間留下一條僅供人走的小路。
胡飛魚停在我們前不遠的位置,她在打量周圍的情況,看來她又恢復正常了。
“我是怎麼到這的?這裡是什麼地方?地上怎麼這麼多白骨?”
胡飛魚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冒出來,但是她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們又從哪裡知道呢。
“我們是被你帶到這裡來的,你的這些問題,如果你不知道的話,我們就更加不知道了。”
我上前幾步,檢視胡飛魚現在的狀態,人是清醒的。
“謎底當然要自己一步步解開才有意思,路已經在我們眼前了,進去看看吧。”
李杭撥開胡飛魚,先一步進入通道中,他一邊往前走,一邊觀察兩邊的白骨。
這些白骨像是被人刻意擺成這樣的。
我們往前走百來米,甬道開始增寬,白骨的排列開始混亂了,就連白骨都不完整了,沒有路了。
前面的路,被一層白骨給覆蓋住了,要想繼續往前走,就必須踩著白骨往前。
李杭無所顧忌,率先踩上了白骨鋪成的路。
這些白骨有些年頭了,剛踩上,就發出一聲聲脆響,咔噠咔噠。
聲音明明不大,卻偏偏讓人覺得格外的刺耳。
胡飛魚緊隨其後,唯有我猶豫不決,遲遲下不了腳,最後我選擇撥開白骨,一點點向前移動。
好在用白骨鋪成的路,範圍不是太大。
出了這片地方,這條甬道也到達了盡頭。
甬道的盡頭,連線了一個圓形的平臺。
這個圓形平臺,約莫有半個籃球場大。
除了這個圓形平臺以外,就沒有路了。
在圓形平臺上,有不少的白骨,這些白骨儲存完整,就連他們生前在做什麼動作,都儲存下來了。
白骨分為五波,朝向五個不同的方向,好像原本這個圓形平臺連線了五條通道。
而這些人生前,正在向辦法進入這五條通道。
在甬道同圓形平臺連線處,有一具白骨站在這個位置,看著五波人忙碌。
這時,胡飛魚好像發現了什麼,越過李杭,去往那白骨的身邊,她的視線始終落在白骨的手腕處。
我此時也顧不了地上的白骨,快走幾步,來到李杭的身邊,向著那具站立的白骨的手腕處看去,在那個位置有一塊金色的手錶。
縱使時間將這人變作白骨,可那塊手錶依舊完好,除了不再走動,好似沒有經歷時間的洗禮。
“這……這塊表……是我父親的,這人是我的父親?”
胡飛魚斷斷續續說道。
“手錶的款式相同,不能因手錶的款式相同,就認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你爸爸吧。”
一路上,胡飛魚已經遭受了不小的刺激,再這麼下去,人非要瘋了不可。
“我不是因為手錶的款式,是因為手錶上的記號。”胡飛魚上手,將那塊手錶,從白骨上取下來,她的動作很輕,生怕將將白骨給破壞掉。
但這具站立的白骨,比她想象的牢固,胡飛魚根本移動不動那具白骨。
我察覺到這具白骨,同之前的那些白骨有些不同,我上前幾步,輕輕觸碰了一下這具白骨。
觸碰後給我的觸感,不想是白骨應該有的觸感,反倒是像石像應該有的觸感。
“你們看,這個記號,就是我小時候畫下的,我不會認錯的,這就是我爸爸的手錶。”
胡飛魚已經確認了這具白骨的身份。
“我覺得這具白骨不太對,觸感給我的感覺,不像是白骨應該有的觸感,而且一具白骨站的這麼筆直,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我不認為這是胡飛魚的爸爸。
縱使我沒有見過她爸爸,但是絲毫不影響我的判斷。
胡飛魚聽了我的話,也上手觸碰白骨,“好像真的不是人的骨頭,應該有的觸感。”
“那我爸爸的這塊手錶,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還是來看看圓臺上的這五波白骨吧。”
我繞過它,踏上平臺,最後在圓臺的正中央停下。
這些白骨分作五路,面向五個不同的方向,姿態各異,除了最前那個被用繩子牽著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