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班國國王公輸龍的厚賜,洪毅本來是堅辭不受的,但沒能推掉。詔令一出,天下盡知,不受也得受了。
對班國而言,洪毅之功形同再造。如果讓公輸虎的計謀得逞,龍、豹兄弟二人已然屍骨無存、子嗣盡歿,班國或成了媯國的附庸,或直接被吞併,已至社稷傾頹郊祀廢。由此而計,班王的賞賜的確不算多。但洪毅在後世讀過史書,深知帝王心術多疑,功高震主賞無可賞之時,也就是猜忌之始。
因此,洪毅提出,受爵位、列九卿,退封地、辭朝會。也就是掛個虛名,不當官、不拿錢。為了進一步打消班王顧慮,洪毅提出,班、風丹結成同盟共同抗媯。為了增加話語的分量,洪毅亮明瞭自已風丹太孫的身份。
取下公輸奉一的面具之後,一個威武中透著清秀的書生的模樣,把公輸豹看得呆了。公輸龍連聲叫好,“好一個俊秀王孫,風丹有望,我班國亦有望矣!”
洪毅又提出,為證二國結盟,他願為班王煉製一把上品靈寶劍,並在劍柄上寫刻班風盟證字樣。
班國王宮傳承裡,也只有一件中品靈寶,被一直作為神明一樣供奉著,從未使用。如今聽到洪毅說要為班國煉製上品靈寶,不次喜從天降。
一天之後,洪毅兌現諾言,一把明晃晃的上品靈寶劍呈現到了公輸龍的面前。這是一柄劍靈強大的真正寶劍,劍靈就是公輸虎所獻石頭中的八念神魂。
劍柄兩面,一面寫有班風盟證,另一面寫有風班盟證,加上獸筋裝飾,花紋與字元渾然天成,令人入眼不轉睛,手握不忍釋。
貴如班王,也像小兒一樣,反覆把玩,樂此不疲。一旁的公輸豹似有些看不過眼,“王兄何不到後花園試試劍?”
公輸龍聞言,二話不說,只道:“好!”
試劍之前,洪毅演示了注入能量的過程,並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項。公輸龍按章操作後,揮出了他最得意的一招“破山斬”。
“破山斬”是班族祖傳的劍招中,威力最大的一招,公輸龍平時練劍到最後都會使出,後花園的假山上,留有不少劍痕。此刻,用靈寶劍揮斬而出,卻只聞巨響,未見任何劍痕。只因整個假山已經不復存在,山不僅是破,而且是散得稀碎了。
龍、豹兄弟二人張大嘴巴呆立著,無一人出聲言語,洪毅站在旁邊,面露微笑。
進到後花園的茶室,公輸龍的興奮勁再次爆發,劍入鞘了又拔出,瞧上一瞧了又入鞘,如此反覆數次。公輸豹幾次想伸手討要一覽,竟被無視,無奈與羨慕在其臉上一覽無餘。
“要給此劍取個名字。” 洪毅提醒道。
“對、對、對,要賜他一個好名字!” 公輸龍急忙回應。
在否決了上百個名字後,公輸龍接受了“班龍劍”的名字。
公輸豹眼中的豔羨之色更加濃郁。見此,洪毅莞爾一笑,手腕一抖,巨雷劍在手,“信陵君,你看,這是甚?”
之前聽女兒公輸葵多次說過洪毅自煉了一柄靈寶劍,聽時不以為然,但見識了“班龍劍”之後,再見這正在變化的巨雷劍,心中難免震盪並生出強烈期待。果然,洪毅道:“此曰巨雷劍,寶劍贈英雄,巨雷劍就送與信陵君了!”
剎那間就夢想成真,讓公輸豹手足無措,嘴巴也哆嗦不停。公輸龍見此大笑道:“三弟,你就別客氣了,太孫之贈你就收下罷了!”
公輸豹恭敬接過巨雷劍,如獲至寶。此劍劍靈雖只四念神魂,比不得班龍劍靈的八念之強,但各種變化應有盡有,中品靈寶對於只有四念神魂的公輸豹來說,已然足夠強大,並且恰如其分。
公輸龍寶劍歸鞘,眼神給到公輸豹。
公輸豹強忍住試劍的慾望,也將巨雷劍歸鞘。
茶室是飲茶的場所,不應有劍,只應有茶。相互見禮,品了一口茶,公輸豹道:“太孫,請收受王兄和在下二人誠摯之謝!” 公輸豹代班王行謝禮,儼然已是平等相交。
“班王和信陵君太客氣,讓晚輩受寵若驚!” 洪毅仍然執晚輩禮。
公輸龍道:“太孫,如今班、風丹已盟,兩國應多通貿易與婚姻,以結永世之好!”
“我王聖明。如今異已為王臣,理應多為班國謀。但同時,異亦是風丹太孫,日後還需回國恢復身份,並助君父登臨大位。如今最要緊的是,賺取更多天隕石和獲取一些稀有藥植藥材,恐不能久留在王前效命,還望我王體諒!”
公輸龍一拍腰間,拿出一個袋子,“天隕石,寡人為太孫準備了一些,不夠還可在全國徵購。不知太孫所需哪些藥植藥材,寡人宮藏裡也有些庫存,只是根本不能與風丹王庫裡相比,待後,信陵君與你一起去宮藏中找找,能用之物你盡皆取走。”
洪毅聽言,心中不由感動,連忙起身施謝禮。
信陵君起身攔阻,將洪毅拉回座位,並道:“太孫不必禮繁,王兄還有要事要說。”
公輸龍又道:“寡人要和太孫說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恭聽我王令諭。” 洪毅答道。
“寡人想要賜婚太孫!”
聽說是要賜婚,輪到了洪毅大驚。急忙起身施禮道:“蒙我王厚愛,臣下實有苦衷,尚不想婚配。”
“太孫已到適婚之齡,且未曾婚配,堅持不婚所為何故?”
洪毅默然十數息,道:“實不相瞞,臣下已有意中之人,尋藥也是為了醫治此人。”
“英雄愛美人,無可厚非,愛而不棄,大義也。如寡人是女子,亦願捨命追隨,哈哈、哈哈!”
又道:“太孫今後是要成為君王之人,後宮豈能只有一人?寡人賜婚,不是要賜你王后,而是要賜你王妃!娶誰為後,那是你回到風丹王宮後,你父王和你自已決定的事情。”
話已至此,洪毅已經被抵到牆角。略微思忖,道:“我王為臣下謀長遠,臣下感激莫名!臣下懇請,待將受傷人救醒之後,詢其心意,再做決定,望我王恩准。”
“太孫之大義,寡人必不能摧之。如有女子能助你救治受傷人,你必納此女為妃,可好?”
到了這個份上,你能讓我說“不”嗎?洪毅腹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