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毅現在是有空就往黑白子空間裡鑽,他需要做的事太多了。既要修習第四次分念,還要練習煉丹、煉器,接觸了玄陣術之後,對陣法又上了頭。
他的確可以分身有術,但對比之後,發現分念同修幾門的效率遠不如一門一門地來。只因他所修習的術法都與神魂意識相關,高度集中神念於一處,修習起來更容易開悟和融會貫通。分念修習,看起來是同時修了幾門,實際上修習的難度大了很多,反而整體進度更慢。
他只好給自已做了一個修習計劃,為快速入門,煉丹、煉器和玄陣各用兩成的功夫,分念用四層的功夫。雖然這一次的分念將是一個慢功夫、靠積累的過程,但畢竟神魂強了才是王道,丹、器、陣都是以強大的神魂為支撐的。
實際上,洪毅的時間並不能全部用來打坐修習。念瑀需要給時間,星星、班明父子也要給時間。所以,當公輸佑國提出送給洪毅一輛大號軟乘時,他就毫不猶豫的笑納了。
公輸佑國的本意是想支開洪毅,給他自已和公輸葵留出獨處的時間。他送出馬車是有附加條件的,就是要洪毅拖後一些出發,在驛道上行駛速度也稍慢一些。
這些條件對洪毅來說正是求之不得,哪有拒絕的道理。見洪毅如此爽快上道,公輸佑國又提出,一路上在驛站的打尖住宿,他都會安排妥當,洪毅到了就住,住完就走。洪毅當然樂得全盤接受。
洪毅按照公輸佑國的要求,向公輸葵說明自已的行程要遲一到兩天,說出的理由是要在班弓城等一個朋友,有要事交待。並保證到了王城,就入住她指定的候館,向她報到。
公輸葵見不得公輸佑國的死纏亂打,只想儘快擺脫糾纏,所以,爽快同意了洪毅的請求,並在宴會結束時就和一眾人等打好招呼,未等天明就動身離去了。
一直盯著的公輸佑國自然尾隨緊跟。
洪毅要風項打發刀城的車馬回去,跟著他一起去王城,風項自是不會拒絕,他覺得自已跟著這位神醫,一定會有不錯的前程,他隱隱感到這位神醫不僅僅醫術高明,在風丹國也絕非等閒。
風項駕著車,洪毅和念瑀坐在車廂,這是最好的安排。出城後,洪毅就進了黑白子空間。
新收進來的二十塊天隕石,有四塊失蹤,這讓洪毅心中又是一喜。雖然空間的能量狀態提示沒有變化,但能量增長肯定是有的。打坐消耗起來,底氣就更足了。
又一個從神魂能量消耗殆盡到恢復滿盈的週期過後,洪毅發現,不僅神魂能量消耗的過程更快,而且恢復的過程也同樣變得更快了。對大合念也似乎有了點感覺,均衡收縮十六念神念球有了明顯的進步。
按照計劃,洪毅開始修習煉丹術。他先是將神念移到藥植空間,取了一些藥植,然後他移到巨鼎空間。一個念頭將天地熔爐縮小到半人高,神念探入到鼎中。似乎又有吸力要抓他的神念球,但洪毅早有準備,控鼎術和剛剛習得的均衡收縮術運轉,主動權霎時就被他牢牢掌控。
洪毅心中狂喜,立即按照神御煉丹術的描述,將大鼎空間進行區隔,形成三個不同的控溫區。
一株藥植移入,洪毅將它截為三段,根莖部分置入高溫區,莖稈部分置入中溫區,葉子部分置入低溫區。神念操控,大鼎能量湧出,三個溫區立時達到設定溫度。
神念之中,藥植化開,但不同的物質攪和在一起。按照神御煉丹術所述,此時需要仔細辨識出只有微小差別的藥物成分,這一步驟就是識藥。
哪怕只有一株藥植,它所含的物質成分都有很多種,有的可用作某種藥丹的成分,有的可用作另一種藥丹的成分,有的是無用甚至有害成分。透過識藥,要將這些成分一一區別。
識藥對於洪毅來說沒有難度,他只是需要將記憶中的“知與識”和實物進行對照印證,建立起每一種成分與某種(或幾種)丹藥之間的精細對應關係。
對於一般的煉丹師而言,其識藥、用藥是粗略的,或者說是非精細的。就是死記著丹方,照單取藥,按步驟將幾種藥植的成分一併提取和組合在一起凝結成丹,就算是煉出丹來了,並不區分一種藥植中的不同成分。他們所建立的是一種藥植和某種(或幾種)丹藥之間的粗略對應關係。
對藥物成分的粗識與精識,會產生巨大的用藥和丹藥藥效差別。
以仙鶴草為例,此草在好多種丹藥裡都能用到,因它具有收斂止血、消積止痢、補虛、止瀉等功效,在治療出血、腹瀉、痢疾、食積的藥、丹中都會用到。但是,實現這些功效的有效成分並不是同一種,如,在把它用作止血時,只用到它所含的止血成分,它的其他成分不僅被浪費,還要透過配伍,用別的藥來中和掉。這樣做的壞處顯而易見,一是大量浪費藥材;二是藥、丹中雜質無法有效控制,不僅嚴重影響藥效,還會產生毒副作用。
洪毅知道,在後世現代社會,中藥不被廣泛接受,就是因為中成藥中的成分複雜,說不清藥物的精細構成。
辨識藥物成分之後,就是分藥。也就是將不同成分分別提取,是靠神念提取。這個步驟的關鍵就在於神魂的強度。對於神魂強度可以御物的洪毅來說,這不是問題。只是他還沒有習成大合念,只能靠小合念運作,提取過程的效率不高。這不,折騰好多個來回,洪毅才將一株仙鶴草中的三種有效成分和無效成分分別提取或剔除。
後面的合藥步驟,洪毅採取了最為簡單的方式,直接撮合。只因他尚無能力進行更為複雜的操作。結果是,獲得了一指甲蓋的止血散,兩粒芝麻粒大小的祛痢丸和一粒豆粒大小的消疳丸。
如果不苛求,也可算是一次成功的煉丹體驗。
洪毅靜下心來,仔細回顧了整個過程,確定了繼續修習的方向。其一,還是要儘快完成大合念,不僅煉丹用得上,煉器、玄陣都需要;其二,需要儘快掌握懸刻符陣之法,不然無法煉製使用多種藥材的復丹。
理清了思路,洪毅也沒有繼續體驗煉丹,甚至也沒有繼續待在黑白子空間。因為馬車外面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