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必應屋。

“我在想……我們會不會忽略了一些事情。”

莉莉絲用魔杖敲了敲自從看到厄繆拉召喚了一團厲火之後就沒有絲毫反應打算裝死的冠冕，語氣平淡。

“聽說過命數嗎？”

厄繆拉抬眸看向莉莉絲。

作為上輩子是個中國人的自己，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過莉莉絲似乎認為她是外國人穿的……

看著莉莉絲用力比劃，生怕自己不明白她的意思，厄繆拉才用中文回答了一句：“我聽得懂……”

“噢噢……等等，你也是中國人?那就好說了……”

莉莉絲只詫異了一秒，隨後繼續回到剛剛的話題。

“按照我們那邊的說法，人，各有自己的命數。”

她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

“什麼時候出生，什麼時候遇到什麼人，什麼時候死亡，是命中註定，我們稱之為，命數。”

“我們之前一直認為，這是這個世界的劇情修正力，是我們這些穿越者怎麼努力改不了的，可是這說不通。”

“我上輩子穿越到1972年的開學前一天，死亡在1980年雷古勒斯去世的第二天，我試圖改變他死亡的結局，沒有成功。”

她的聲音平淡極了，彷彿說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值得一提的是，我死前毀掉了伏地魔的一個魂器。”

……

厄繆拉沉默了三秒，她知道莉莉絲想要說什麼了。

“這也是我提到命數的原因之一，繆拉。”

“如果所有人的死都是命中註定無法更改，那麼我們又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難不成就是為了近距離觀賞悲劇嗎？”

“如果說我們註定沒有辦法改變劇情，註定要發生一個哈利·波特拯救世界的故事，那麼，我上一世就不可能在那個時間線毀掉伏地魔的一個魂器。”

“我們太過先入為主，認為這是個小說世界，是個虛擬世界，認為劇情是早就刻畫好的，就像被設定好的程式，無論我們怎麼打亂，他們也會自動修復，可是我們忽略了一點……”

“我們本來就不是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人。”

“可我們就是出現了。”

“這本身就意味著一種變數。”

莉莉絲又捧起了那個拉文克勞的冠冕，目光墜在上面，彷彿是在細細觀察著上面的花紋一般。

“我後來想了很久，想了很久為什麼我沒有辦法殺掉彼得和貝拉，卻能在那個時候毀掉魂器，後來，我得出了一個結論。”

“不是什麼劇情修正力，而是……某種法則。”

“如果劇情必須要被修正，那麼我們兩個就不應該存在，因為我們兩個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劇情的一種改變。”

“從某種角度上說，他們和我們沒什麼不同，我們從出生開始就有各自的命數，而他們則是被創造他們的作者賦予他們的命數。”

“如果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是一本書，或許我們只是在觀看別人命運的讀者，但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真實的，有溫度的世界，那我們就不僅僅是個旁觀者了。”

“我們已經是局中人了，繆拉。”

莉莉絲忽的轉過頭看向厄繆拉，露出一個微笑。

“聽說過，逆天改命嗎？”

“無論你是想救命中註定該死的人，還是殺命中註定該活的人，其實很簡單。”

“一命換一命。”

“這也是……我上輩子得以毀掉那個魂器的原因。”

她用自己的命帶走了那個殺掉雷古勒斯的魂器。

只是可惜上輩子這個道理她懂得如此之晚，要是再早一點明白的話，她就能救下雷古勒斯了。

不過幸好，她還有一次機會……

這一次，她不會讓他再次死在她面前了。

——

一直到莉莉絲將冠冕交給她保管，兩人分別離開有求必應屋，厄繆拉走在圖書館外的走廊，心裡依舊思索著她所說的事情。

一命，換一命?

算上莉莉和斯內普，還要整死伏地魔和他現在的四個魂器，如果這幾年不解決掉他，那就是五個魂器。

這樣算起來，她的一條命不夠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