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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驟然遭襲,暗潮湧動

玉天凰聽見龍盛他們之間的對話了,可她不敢貿然行動,這些時日以來,在夏臨風的幫助下,她的確能感覺到自己體內內力湧動,但卻始終為能突破桎梏,若是隨著性子去與龍盛等人動手,極有可能會暴露她如今功力不及當年。

剛到京城時,玉天凰也曾懷疑過夏臨風,畢竟喪失內力受困在此,怎麼看都像是一場陰謀。

然而來到京都之後,的確是夏臨風一直在幫她暗中查探訊息,而對於她內力盡失的事,他也一直守口如瓶。

他們明明可以昭告天下,曾經的江湖妖女玉天凰如今武功盡失,如喪家之犬,即便是不會武功的人也許都能取她性命,可他沒有。

玉天凰把這當做是道義。

身後有人跟了上來,並不是從茶館那兒一塊出來的,也不知道是誰的手下。

好在玉天凰這段日子把京城混熟了,她內力雖未曾恢復,輕功還是在的,稍稍加快了點腳程,身後幾人很快就被甩了下去。

等再轉過一個彎,冷不丁就感覺身前一道冷冽殺意襲來,玉天凰急忙往後一避,身後也是一刀砍下,前後幾個腳伕打扮的武人都手持闊刀朝她逼近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那幾人也不說話,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便朝玉天凰猛衝而來。

玉天凰摸不透他們到底是誰派來的,不便展露真身,只能撿起路邊的樹枝掰斷後朝著他們眼睛那飛射而出。

可惜來人眾多,打到那一兩個根本改變不了局面。

她邊打邊逃,轉身翻上了圍牆,那群人也緊追不捨,見她跑得快了,也不知道是誰取出一條繩索來像套馬一樣想往她喉嚨上套。

玉宮主是內力沒恢復,可到底是死人堆裡打殺出來的,當即察覺不對,轉頭一翻身,抬手扯住街旁的矮樹,將頭一低,繩索越過了她發頂套住一旁的石獅子。

方才逃命已耗了她不少體力,眼下這個轉身更是叫她氣喘不已。

眼見這群殺手越逼越緊,玉天凰只好重新驅動了內力,還未等她抬手,不知何處破空而來數把飛刀,正正好好地扎入這群人的喉口。

方才還氣焰洶洶的殺手這一刻都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玉天凰循聲望去,就看牆後露出半個酒壺。

酒壺的主人歪歪斜斜地從牆後走了出來,瞧著滿地的屍體後怕地拍拍胸口:“好好您沒事兒,不然我可不知道該如何與王爺交代了.”

玉天凰聞著他滿身酒氣,看他這不修邊幅的模樣,有那麼一瞬還以為是廣闥來了。

她跨過那些屍體,朝著晉王府那邊走去:“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喝到天黑.”

“那還是得跟緊了您才行.”

杜康笑著跟上她腳步,隨後突然反應過來,“你知道我跟著您?”

“你也沒藏得多厲害。

這點我還是察覺得到。

再者說,他平時還得進宮,應當不大會放心我在京中隨意走動。

手底下的那些人裡,只有你是他自己找來的.”

玉天凰回頭瞥他一眼,“所以除了你,他還能找誰暗中保護我?”

杜康十分好奇地跟上她腳步:“您既然知道我們王爺對您的心思,何必一直都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呢?”

“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

“因為我們王爺對您真的好啊.”

杜康一個大跨步,走到玉天凰跟前去,“玉宮主,您生病的這些日子,可知道我們王爺是怎麼照顧您的麼?”

玉天凰面露不解。

杜康掰著手指頭一樣樣與玉天凰說道過來:“藥膳這就不說了,給您從各地蒐羅來的珍稀藥材那也是一大籮筐,還有這內力,您也知道,最好的調理之策就是靠人。

你一個周天運轉不好,那就換別人幫著您去運作?玉宮主,您最近是不是總嗜睡,一睡下去再醒來總在床上,而且醒過來的時候總覺得這通身更暢快了?”

杜康看著玉天凰神情變化,知道她已經反應過來了。

他嬉皮笑臉的將手裡酒壺抬起:“人間自有真情在啊,宮主,所有事不能一言蔽之,不是一路人,誰知道將來是不是就是一路人呢?”

玉天凰目光沉了沉,隨後推開晉王府的後門,跨了進去。

杜康倚在門外,仰頭喝下一口酒,他看了眼陰惻惻的天色,長出一口氣:“嘖,我得趕緊找小王爺邀功去,這活兒可不能白乾.”

玉天凰站在自己的小院門前,她思量片刻後,轉身去了王府東面。

到時張揚正在屋內看著一副圍棋殘局,聽有人入內,老人抬頭。

玉天凰見到他,只是想問一句:“楊叔,夏臨風就是是怎麼幫我治病的?”

張揚手中原本執著一枚黑子,聽她問話,將手裡的棋子放回棋簍中:“有人與你說了什麼?”

“是.”

“那你應該去問臨風,而不是問我.”

“他不一定會答.”

張揚起身,斟了兩杯茶後,將其中一杯遞給玉天凰:“玉宮主,你要知道一件事,我們所有人都清楚你的武功才是丹霞宮最鋒利的武器。

而他要做的,只是將這份武器……打磨的更加鋒利.”

玉天凰。

玉天凰的名字其實就已經能代表許多事了。

江湖妖女,武藝非凡,憑藉一己之力殺退諸多殺上丹霞山的將領。

即便丹霞宮敗了,可這天下何處不傳她?就算是宮裡近日也在傳玉天凰的事兒。

自打晉王府裡頭來了這姑娘,誰都暗地裡想打聽清楚這人到底是個什麼來路。

慈寧宮內,那屏風後的嫋嫋檀香飄飄散散,老太后斜倚在榻上,身旁是伺候著的宮女太監,身前是撕了小鬍子的陸公公。

那老閹官跪在地上,畢恭畢敬地給太后娘娘磕了個頭,待對方點了點頭了才站起身,開口道:“老祖宗問得這些,小的查了一圈,這姑娘過去確實名聲不大好,奈何王爺是真心喜歡,實在是沒辦法。

打從她進京一來,王爺沒事兒就往她那兒跑,平日就跟在她身邊,咱好好地爺,倒是成了她跟班了.”

老太后手裡頭原是端著只瓷碗,聽得這話,冷不丁“鐺”得一聲,嚇得陸公公身子一顫:“怎麼說我們王爺呢?”

陸公公趕緊往自己臉上扇嘴巴子:“我嘴笨,嘴笨!”

太后抬了抬眼:“她進京以後,可有什麼動向麼?”

“來了京城以後還算安穩,聽那龍大人說,似乎她近來性子也溫和些許了.”

“再怎麼性子溫和,到底是個江湖女子,這樣的人加入皇家,哪裡像樣呢?”

太后說著,側過頭望向自己身側的姑娘。

在她身旁有個一直低垂著頭溫順替她捶腿的女孩,一身打扮與宮女們自有不同。

太后伸出手,將她的臉抬起,正是那日她叫進宮裡來和晉王見面的那位大家閨秀,蕊兒。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人世間許多事都是如此.”

太后那雙眼很是滿意地打量著蕊兒的眉眼,拉起她一雙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那日你也見了我們風兒了,覺得如何?”

蕊兒低垂著頭:“王爺丰神俊朗,臣女不敢多看.”

“有什麼好不敢看的?若是你與他喜結連理,將來還要日日看呢.”

女孩聽著太后的調笑,一時間就紅了臉:“太后娘娘就別拿這事兒來打趣了.”

太后喜笑顏開,拉著這女孩的手輕拍著:“本宮真是喜歡你。

你這年紀與我們風兒也正相配。

平日裡知書達理、進退有度,女兒家嗎,最重要的就是三從四德,舞刀弄槍的像什麼話?更不要說是混跡江湖了.”

陸公公就在一旁誇讚:“老祖宗的眼光是沒有錯的,這秦小姐與我們晉王殿下真是一雙璧人,天作之合.”

小女孩低垂著頭,臉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

太后輕拍著她的手背安撫道:“你放心,這事情皇上也知道,過幾日宮裡頭會派人去你們府上。

你聽讓你母親放心,本宮答應了的事,是不會做改的.”

那蕊兒小心翼翼地和太后娘娘點著頭,謹小慎微的模樣,似乎不敢做錯半點。

這邊將秦家小姐剛一送走,太后原本臉上帶著的笑意也斂去幾分,瞥一眼身側陸公公,冷言道:“你事情記得幹得利落點,臨風的脾氣也不好,不要叫他因為一個女人反讓我們母子間生了嫌隙,明白了嗎?”

陸公公連連點頭:“老祖宗放心,這事兒怎麼會辦得不漂亮?”

身側有宮女往太后手裡遞了一串佛珠,兩三個人攙著她從榻上站起身。

她念著手裡的珠串,慢慢朝宮內那尊佛像處走去:“這王室之內,禮教、臉面都重要。

臨風糊塗,犯了錯,男人總有這麼風流的時候,過去了就過去了。

可錯歸錯,不能一錯再錯。

他是王爺,他父皇當年那樣器重他,喜愛他,他叫我們失望倒也無妨,可不能叫先皇失望.”

老婦人走到佛像前,念一句“阿彌陀佛”,在蒲團上跪下了。

陸公公站在屏風外沒有再靠近,只是彎著腰答覆她:“這一有訊息,小的就來稟報您.”

慈寧宮裡頭那嫋嫋檀香像是一道影,飄忽不定在空曠又寂然的宮宇之間。

整座王宮從天空俯瞰下去時,就像一座迷宮,層層宮牆,處處受限。

方才神態溫順靠在太后身旁的女子這時已出了慈寧宮。

她跟在宮人身後,踩著小碎步朝宮外走去,直到離慈寧宮足夠遠時,這女孩才如釋重負般長嘆出了一口氣。

她回頭望了眼黑魆魆的宮門,原本溫和帶著幾分笑意的臉上露出一絲愁容。

轉回身,她緊皺著眉長長嘆了一口氣,嘴裡喃喃道:“王爺……婚事……為何非得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