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待庸弋連同行李一塊到了天下山莊,進了院門就聽見裡頭傳來女人的歡笑聲:“我胡啦!槓上開花,來嗎!”
他這進屋一看,丹霞宮的三位姑奶奶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坐在北位的龍少俠神情萎靡、面如死灰。
玉天凰正好是對著入口這坐著,一眼就看見庸弋進來:“相公!”
龍盛一回頭彷彿看見救星,當即起身:“庸大夫!您可來了,來來來快請坐,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啦.”
誰料兩位左右護法立即抬手將他摁下。
庸弋訕笑著來到玉天凰身旁:“龍少俠,不是我不肯,只是我實在不會這些東西,學了幾次都沒能弄明白。
你來打吧,我在旁看著就好.”
庸弋看了眼林護法桌前的碎銀子,一看就知道龍盛沒少出血。
這三個女人一塊上牌桌,剩下那個除了自求多福也沒別的辦法了。
一場麻將打到半夜,庸弋看玉天凰眼皮子打架,頭是不是往下一點一點,知她今日累了,就不想讓她在這強撐。
但玉天凰知道兩位護法都在興頭上,不想就此打斷人興致:“沒事,我這一圈打了就去睡。
況且我走了,他們三個不就玩不了了嗎?龍少俠好不容易跟我們打回麻將呢,我就這麼走了多可惜!”
龍盛聽了,早就想及時止損,趕緊撤退:“不可惜不可惜。
求您了姑奶奶,去歇著吧.”
卻聽庸大夫這時勸道:“你去歇著,大不了剩下兩圈我來打.”
龍盛大驚:“庸大夫,您不是不會嗎?”
玉天凰終於從椅子上起了身,打著哈欠靠到一旁。
庸弋落座以後笑眯眯與龍盛道:“的確不大會,只是略懂,略懂.”
這位“略懂”的庸大夫上了牌桌就連贏龍盛一百二十八片,殺的他是丟盔卸甲、屁滾尿流,龍少俠底褲輸盡,憤憤不平:“庸大夫,我看你濃眉大眼該是個好人啊!怎麼也學了丹霞宮那一套誆騙我?”
庸大夫一臉無辜:“我在丹霞宮的時候的確不會啊。
他們的賭術千奇百怪,我實在是招架不住。
這可是我贏得最多的一次了.”
天邊露出魚肚白之際,龍少俠連老婆本都一併賠在了賭桌上,從那以後他便立誓再也不和丹霞宮的人賭了——丹霞宮的女婿也不行!趙自來手底的人來報時就一句話:“盟主,龍少俠與丹霞宮那幾位已經打了大半夜的麻將了.”
燈火昏暗,他一人獨坐桌後,看著書房裡被他一掌轟爛的密室入口神色不明。
那名侍從彙報完後,抬起頭以餘光打量著他的神情。
半晌,聽他有些疑慮地開口:“只打麻將?”
那人拱了拱手:“是,只打麻將.”
“沒說什麼嗎?”
“除了麻將之外,什麼都沒有多說.”
趙自來將手一揮:“繼續盯著,有任何情況即可來報.”
只要一想到今日龍盛那副模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再加上今日情況,眾人似乎都慢慢對一個魔教妖女改觀了,這事兒就更加不得了了。
他們武林盟是因何而存在?一直以來究竟是什麼讓他們凝結在一塊,將力氣與金錢都共往一塊使?當然是因為有著共同的敵人——所以魔教是誰,不重要,魔教存不存在,非常重要。
只要不斷有新的“魔教”誕生,他們就有一個同仇敵愾的目標。
他以為這個道理以龍盛的聰明才智應該能懂,可他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好徒兒竟然會和丹霞宮的女人混在一塊。
趙自來長嘆出了一口氣,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隻銀色的鐵盒。
他低聲自言道:“既然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可就不怪我下這個黑手了.”
他冷笑著將盒子開啟,裡面是一株乾枯的草藥:“這毒藥無色無味,加入茶飯之中,縱使你玉天凰武藝高強,也沒命繼續.”
男人伸手捻起,正欲囂張大笑,忽然間白眼一翻口吐白沫:“糟糕,忘了不能直接伸手就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