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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酣暢淋漓,大戰一場

第一次與玉天凰交手了。

先前在丹霞宮時,他們在墓園邊上也曾經對上過。

那時他需藏匿身份,沒敢多用招數。

如今這情況也沒比當時好多少,即便是能動手了,可開口言語卻仍不敢多說,生怕哪一句話露了餡,招惹是非。

玉天凰方才的一來一回便看出眼前黑衣人的本事不止於此,如此更是來了興致,想要試他一番深淺。

庸弋卻只想著逃,無意應對,只展露了輕功,卻不肯將本家功夫再使出分毫。

玉天凰似是看出對方意圖,當下便嬌嗔道一聲:“不準躲!”

說罷便收起長鞭,氣勢洶洶地拔出軟劍。

她那把銳首許久都沒好好的跟人打過,細長的軟劍在她手中挽出一道銀光,直衝庸弋黑色面罩而去。

對方見實在是躲不過了,終於兩手成掌,俯身一衝,抬步朝前腕部發力,正正好好地砸中了玉天凰的手腕。

這一下,玉宮主並非不敵,只為虛受一招拉近二人之間距離。

眼看對方接近,她暗自一笑抬腿便踢。

庸弋反應也快,雙手交叉一擋,順勢又將距離拉開了。

“好!”

玉天凰看他接招越打越來勁,“你可要當心,方才是熱身,這下才是真的開始動手了!要是不認真對待,當心命交代在這兒.”

庸弋頓覺棘手,本想脫身,誰曾想反倒越陷越深了:“姑娘,我真的有事——”“那你就打贏了我在說!”

話音未落,玉天凰就又是一劍刺了過去。

她這一招好似萬箭齊發,殺意凌然,這般狠戾逼得庸弋只能全神貫注。

他想到這丫頭還來著葵水,不能屢屢動氣,自然不敢逼的太緊,生怕傷她分毫。

可她劍勢如風呼嘯而來,靠躲是躲不過了。

好在庸大夫這些時日來早就摸清了玉天凰的招數,靠著拆招破招,勉勉強強撐過了半柱香。

奈何他忘了一點——玉天凰這姑奶奶從來都是愈戰愈勇,越是打得酣暢,她就愈發興奮。

過去在丹霞宮時,玉天凰極少能有機會能酣暢淋漓地打上一場。

不論是她那兩位護法還是其他習武弄槍的姊妹,她都不敢當真拿出殺招來對付。

哪怕是林鐺,其實也不過是表面能治住玉天凰,兩人若當真全力以赴,林鐺定不是玉天凰的對手。

玉家的一雙子女練得不是普通功法,這功夫是丹霞宮老一派婆姨們在死人堆裡頭練出來的,傳給後人時招招數數沒有半點收斂,玉天凰也很早就清楚自己招數中的殺意,她的哥哥就是在十年前因修煉這功法走火入魔,差點成了個殺人嗜血、不受控制的惡鬼。

平日裡這樣百般收斂,生怕傷著周圍姐妹,如今撞上這個招招都能閃避的黑衣人,玉天凰漸漸卸去身上桎梏。

二人又對上一掌,剎那間林內飛沙走石,四周原本的蟲蟻、小獸聲好似察覺危險,噤了聲去,頓時天地寂然,只聽樹葉簌簌落地。

玉天凰回身盤旋,身形若飄然一隻蝶輕輕地落在枝頭。

而庸弋也在那一掌後借了她的掌風一個空翻落在一塊巨石上。

“你功夫那麼好,不如摘了面紗咱們做個朋友。

來我們丹霞宮如何?我定好酒好肉把你供著!”

自古有道英雄惜英雄,這樣好的功夫平日裡可遇不上幾個,這招數她也沒怎麼見過,看他抬掌出拳的姿勢,有些像少林,可等真的出手以後,那似虎鶴的身形又一下子分辨不明。

玉天凰自詡當年也是走南闖北,闖蕩過江湖的,幾大門派的高手她都去挑戰了個遍,名門正派那些招數她都看膩了,歪門邪道的打法她也早就瞭然於心。

可眼前這人的動作她卻覺得既熟悉又陌生,總有那麼一招半招彷彿在哪兒遇上過,可招招相連打下來時,偏又找不著能對應的了。

“我怕摘了面罩嚇著姑娘。

這天色漸晚,你還是回去吧.”

庸弋還是再勸。

方才招數之間,他已感覺到玉天凰在逐漸興奮,所使的招數也慢慢超出自己先前的瞭解,若是再這樣下去,他也必須認真應對全神貫注。

玉天凰作為對手,是決不能輕易小瞧的,她既然能坐穩江湖女魔頭的名號,自是有那本事。

她若一心要鬥,庸弋恐怕很難保證不傷對方也不傷自己,安然了結這場武鬥。

想到這,庸弋心下愈發懊惱他師父唯恐天下不亂的脾性了。

但凡他們之中有誰來個三長兩短,到時候怎麼辦?這天下山莊的戲還要不要看下去了?“我偏不。

說了,要不你贏了我,要不我勝過你。

未分出勝負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說罷這話,玉天凰凝起真氣聚於劍端,她從葉上一躍而起,形似鬼魅,朝著庸弋這飄忽而來。

庸弋看著眼前不斷出現對方殘影,暗道不好,很有可能是方才走神,忽略了她什麼先招。

玉天凰這一劍看似如水,柔軟輕飄,可稍稍逼近之後便能感覺劍氣凜然而至。

這一招,庸弋不是不能破,他稍稍降低了身體中心,抬起手肘,正想以骨節擊向對方,卻意外發現,落入他攻擊範圍內的事對方的腹部。

庸大夫暗道一句不好,堪堪收住了攻勢,朝後緊撤一步,未等他想出應對之法,玉天凰再度追來,這次劍勢更勝之前。

眼看她那一劍對準庸弋面罩而來,而庸大夫又不敢出手傷她——千鈞一髮之際,玉天凰的身形忽然一僵。

高手過招,只看分毫之差。

只是這一僵便給了庸弋逃出對方劍勢範圍的機會。

他繞過身後梧桐,玉天凰反應過來後,一劍直接扎穿樹幹。

這若是他的喉口,玉宮主恐怕立刻就做寡婦了。

方才打得歡暢,玉天凰都將自己來葵水的事忘到腦後,這下忽覺下身洶湧,腹疼頓時襲來,徹底封鎖了她接下來的招數。

玉天凰疼得小臉煞白,看庸弋要走,還抬起劍想攔:“不準……不準走!我們還沒打完呢!”

庸弋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當然得趕緊撤退:“你既然身子不適,我不能趁人之危。

姑娘,這樣,待你病好,我們再打不遲.”

“那你倒是告訴我你叫什麼啊!”

庸弋啞然,想了想只甩下一句:“有緣自會相逢,何必知曉姓名!”

轉頭就不見了蹤影。

林鐺與廣闥找到玉天凰時,正看見她們的宮主坐在草地上委委屈屈地拿腳邊的野花野草洩憤:“說走就走,什麼玩意,說好要比出個勝負的!”

林鐺匆忙上前將她拉起:“宮主,那黑衣人呢?”

“走啦!本來打得正來勁呢,偏偏我又肚子疼。

氣死我了!”

玉天凰拔起野草往前一扔。

廣闥瞧著這境況,還誇一句:“你都肚子疼算是落下風了,他居然沒有趁機動手?”

林鐺沉吟:“想不到他還是個正人君子.”

“哼!膽小鼠輩,連個名字都不肯留下!什麼來日再戰,我看他是怕了逃了!”

玉天凰順著她二人攙扶慢慢站起身,她自覺面色不好,反應過來後急忙先道:“今日之事切莫叫庸大夫知道!他要看我又跟人打鬥,非得婆婆媽媽唸叨半晌.”

“你追著那黑衣人出來可是別人都瞧見的。

我們怎麼說?”

“不問就不說,問了也說小事一樁嗎!”

廣闥聽了這話在旁笑話:“想不到玉天凰你也有今天,居然為著一個男人,叫上姐妹們去瞞另一個男人.”

玉天凰莫名臉色一紅:“不一樣啊!你不要亂想啊.”

“我可沒亂想.”

廣闥走在她二人前頭開路,嬉笑道,“只是覺得,咱們庸大夫腦袋上啊,好像有點綠!”

“廣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