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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情竇初開,重點略偏

林護法確確實實有些時候把玉天凰當女兒一樣的養,聽了這話,抹一把臉,顧不上先去罵廣闥,只顧得手握長刀神情嚴肅問道:“庸弋哪裡不行?”

這種事吧,一旦拿到檯面上正經問了又覺得似乎更可笑了些。

廣闥一邊忍著笑一邊按下林護法的刀:“姐,來,林姐我們先把刀放下.”

她指了指玉天凰:“您就是拿這個問題問她了,她能想出個所以然來答您麼?”

廣闥這會兒也吃得差不多了,把沒吃完的那一籠小籠包往前遞了遞,她叫來小二,讓他上碗湯麵。

這三個女人在大廳裡坐下吃飯的時候,周圍原本坐著的幾個江湖中人都忙不迭加快進食的速度,接著把碗筷一放,扭頭就走。

昨夜一役之後,想來已經沒有幾個不長眼的敢到她們三人面前來招惹事端了玉天凰大抵也看出林姐姐臉色不大對,趕忙道:“我們沒有怎麼樣啊!就是昨晚嗎——我倆好不容易一塊睡覺,他……”廣闥聽著就揉太陽穴,這哪裡是解釋,分明是來給林姐姐加大火力值的。

果不其然,就聽林護法嗓音微微拔高:“你們兩個人還湊到一塊睡覺?”

廣闥忙拉著她:“孩子大了,正常的正常的,她這不是都成年了嗎,兒大不由娘,消消氣.”

玉天凰反倒絲毫沒覺得這話裡有什麼問題,只是道:“對啊,昨夜一起睡覺,這傢伙又是給我拿湯婆子又是給我墊毯子的。

這人怎麼那麼不懂得珍惜機會?他是木頭嘛!我是找他當夫君,又不是尋他做傭人!”

“你那夫妻原就是作不得數,玩笑話罷了.”

林鐺稍稍鬆開握刀的手,給她盛了碗熱湯遞過去,“如此能照顧你也不是壞事,一路行來看他為人不壞,做個朋友確實不錯.”

廣闥也不是個慣給面子的,聽著這話就拆臺:“林姐姐,你這聽著像是後山的老婆婆。

哈哈哈,又操心又古板.”

林鐺瞪她一眼警告道:“宮主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來負責?”

“庸弋又不是什麼壞人,林姐姐,你先前不是覺得他人不錯麼?怎麼現在這樣說?”

玉天凰左右看著她這兩位護法,故意開口。

“雖說在丹霞宮時我的確有玩笑的成分在,可現在不一樣了呀!我那個時候只是想試試看,這所謂的全文真相能不能讓我攪亂了。

可現在,連所謂作者都給冒出來——那這夫君的事又何必拘於玩笑?”

“對啊,何必拘於玩笑?丹霞宮自自在在的,也沒說讓姑娘們做尼姑。

宮主喜歡就上,不就是個男人嘛!”

林護法看廣闥唯恐天下不亂的陣仗,那眉頭皺的更深了:“明明當初在崖上你比我反對的更厲害,現在你倒是支援的很,日日喜歡拿這事兒給她打趣.”

廣闥遇上這種事兒來是真的放鬆:“哎,此一時彼一時,我這個人很能與時俱進的。

林護法,咱們公主到底小我們那麼多,年輕人想玩玩先婚後愛的把戲怎麼了?”

這話說的,似乎壓根不在乎玉天凰可能接下來遇上的問題與困難。

她們三人中本來就只有林鐺一個人會仔細考慮事情全盤情況。

剩下這兩個人別火上添油都算是好的。

平日裡唯恐天下不亂,有時候甚至看著太過平靜安寧自己去折騰出什麼事兒來。

林鐺似乎是真拿她們兩個人沒辦法,回頭自己喝了口湯。

倒是玉天凰,聽她這話,好奇心起,捧起臉來問道:“什麼叫先婚後愛?”

“字面意思啦,先結婚再談戀愛咯.”

“那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還是你平時說的封……封……”廣闥接過她的話:“封建婚姻,是沒錯啦。

這個題材以前我那個時代挺多人愛寫的,說白了就是建立在沒有自由的婚姻關係上,還假想一下可能可以擁抱愛情.”

“我和庸大夫不算封建婚姻吧!我們也算是雙方自願!”

“你確定?”

廣闥故意調笑著,“庸大夫可不是真自願吧?明明從頭到尾都可以算是你威脅他.”

玉天凰頓時變臉了:“你這意思,這個相公還是我脅迫來的了?”

林鐺這個節骨眼上倒是發話了:“說‘脅迫’也過了一些,我還是那句話,庸大夫與你的婚事本來就是玩笑話罷了。

他也是聽了你的建議,覺得自己也能助我們一臂之力不是嗎?”

玉天凰瞬間喪了氣,一頭栽倒在桌上:“啊……那照你們說的,庸大夫就壓根對我沒興趣?那他幹嘛對我那麼好?”

“人家那叫有禮貌.”

“我說的話他都去做呢?”

“那是因為你比他的武功高,你自己忘了當初怎麼拿著軟劍在他脖子上劃了?”

“我都答應他不會動手了!我把他當真朋友,他還有什麼害怕的?”

林鐺說起真話來算是毫不留情:“你說當朋友那是你自己說說的,庸大夫手無縛雞之力,你這瘋癲癲的性子,保不齊哪日惹到你了,你先前說的又要改口。

我們知道你是說到做到,可是他,他與你認識才幾日?自然會怕,怕了就會想方設法對你言聽計從。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天底下男人不都是這個樣嗎?”

玉天凰聽了這話更加喪氣了,她整張臉都埋進了雙臂中,看起來是十打十地失落:“不是吧……我……他真的這樣想我?”

“噠噠.”

廣闥看她這樣,伸出手來在她肩膀邊打了兩個響指,終於感覺事情似乎和她想得有些不一樣了:“玉天凰?”

玉天凰也不答她。

廣闥詫異了:“我靠,你玩真的?”

林鐺長嘆出一口氣,似乎在為自己搭檔常年不靠譜而感到悲哀:“你以為我方才幾句話是不解風情?”

“那你平日裡不解風情不是常態?”

廣闥乾笑著,又扭頭去看失落的小宮主。

玉天凰抬起一雙眼睛,氣鼓鼓道:“原來你們跟我聊半天還以為我在開玩笑?喂!我是很認真在跟你們說庸大夫的事!”

說完這句,她又把臉埋在胳膊裡:“好啦!現在我知道了,你們就根本沒覺得我會認認真真地想這回事!”

此言一出,廣闥與林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廣護法這會兒吃飽喝足了,剔了剔牙,拿出自己的那支小煙桿來點上。

這只是玩笑,其實好解決的很,只要玉天凰沒有當真動心,那沒有什麼是不能幾句調笑個化解的。

偏生這位大小姐居然在受此困擾,那事情可就有些不對勁了。

廣闥抽了口煙,慢慢悠悠吐出一口白霧,十分好奇地上下打量起玉天凰來:“姑奶奶,我就納了悶了,你怎麼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喜歡庸大夫的?”

誰料玉天凰立馬抬頭,嘴硬著否認:“誰跟你說我喜歡他!我沒有哦!我我我、我就覺得,有個假戲真做的相公,很好玩!對,很好玩.”

“你不說實話我們可就幫不了你了啊.”

廣闥湊近了她,一口煙吐到這小丫頭的臉上,嗆得玉天凰連連後退,“你要是沒喜歡他,你那麼計較他的想法做什麼?小丫頭,你不會真讓我說中了,是鐵樹開花了吧!”

玉天凰伸手把廣闥連著煙桿子一塊推遠了。

她像是被說中了心事,又不肯承認,抿著張嘴,苦惱地又趴會到桌子上去:“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我就是不想庸大夫跟別人好,只想他跟我一塊玩,這是喜歡嗎?”

“哈哈,這叫小孩玩玩具!”

廣闥正想再多說兩句呢,被林鐺一把捂住嘴,搶答道:“宮主,這隻能說明你還小,你不算是夫妻間的喜歡.”

“可我有時候跟他在一塊相處,總會有種,有種小鹿亂撞的感覺!”

想到這,玉天凰眼睛裡像是亮起光,“對,就是感覺胸口這裡悶悶的,脹脹的。

這是不是就是小鹿亂撞?”

“哈哈哈哈哈哈還小鹿亂撞,玉天凰,你……”廣闥這還笑得沒心沒肺呢,讓林鐺一巴掌呼到了邊上:“你少聽廣闥瞎說。

她心裡頭的鹿早就撞死了。

這女人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真心.”

“姐,不用著拆我臺吧?”

林鐺沒答她那話,只是看著玉天凰:“咱們丹霞宮本就沒有幾個男子,你如今與庸弋相處時日見長,對他有些別樣情愫也是正常。

你也二十歲的年紀,少女春心萌動是常態。

但你得自己想明白了,你說你只想他與你玩,不想他與別人玩,那是喜歡還是友情?是你想與他做好友,還是你要與他做夫妻?”

“難道這世上不能又做夫妻又做朋友嗎?”

廣闥在旁笑出聲來:“哈哈,這就是沒有談過戀愛才說得出口的.”

她還沒笑自在,看林護法又一個眼刀飛過來了,趕忙叼著煙抽上兩口,尷尬一笑,“您繼續,繼續。

不用管我.”

林鐺往玉天凰身邊一坐,攬著她肩膀:“宮主,我們其實對庸大夫瞭解並不多,這所謂‘夫妻’還是需要雙方能夠足夠了解才能做的。

庸大夫現在,只是我們的朋友,盟友.”

廣闥在一旁直點頭:“對對對,林護法怕你被騙.”

玉天凰左右看著自己這兩位姐姐:“男人能騙我什麼?”

這一句話倒是把廣闥和林鐺二人都問住了。

倒是玉天凰,自己擺著手指頭算:“騙財,我的錢都是林姐姐管著的。

騙色,那你們怎麼不說我騙他的,倒是他來騙我的了?”

林鐺扯過廣闥來:“這你來說.”

“怎麼又我來說了?”

林鐺道:“你男人搞得多,更有經驗一些!”

玉天凰順著這話就說:“你看!那你這麼說來,算不算廣護法騙男人色?所以我也不大會被男人騙嗎!”

“那要是男人傷了你的心,恐怕比上當受騙還難受哦.”

玉天凰抬起頭,一張天真又可愛的面孔說著最狠辣的話:“那要是我真的難受了,我就把他抓起來五花大綁扔進油鍋裡,讓他生不如死不就好了嗎?”

廣闥與林鐺看著玉天凰一張無辜又認真的面龐,些微往後退了退。

廣護法輕輕扯了一下林護法的衣袖,側頭小聲道:“林姐姐,我覺得吧……可能我們確實有點把玉天凰教偏了.”

林鐺倒是十分欣慰:“也不算壞事,如此我們也能確定,男人若是敢傷到她,必不得好死了.”

“……你確定?”

“如你所言,這可不是壞事.”

說罷林護法上前,握著玉天凰的手鄭重其事點點頭,“宮主所言不錯,記住您今日說的話。

若有哪個男人敢對你這樣,一定要讓他千刀萬剮下油鍋.”

玉天凰立即點點頭:“這是當然了!”

與此同時,遠在客棧之外的庸大夫莫名一個噴嚏打出,他揉了揉鼻子,抬頭便看自己師父躲到數米遠外,一臉嫌棄看著他:“喂,我老骨頭一把了,你可不要把一些莫名其妙的病症傳到我身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