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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頭腦發熱,小鹿亂撞

第一件事也壓根是與風月無關的東西。

他面上神情不是尷尬,也不是窘迫。

而是沉吟片刻以後,踏步上前——便見他一張如玉似的臉朝著玉天凰越靠越近,手也隨之朝她伸出。

“你……”玉天凰看這木頭似的男人終於動了身形朝自己靠近時,心裡頭總覺得漲漲的,莫名就生出幾分小期待來。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究竟在期待什麼,眼看著他越靠越近,玉天凰還有些無措地嚥了口口水。

玉天凰當即睜開了眼,只見庸弋跨入拔步床內,踏上小踏腳朝著床頭這靠近過來。

玉天凰眯眯一笑,伸手順勢便想環住他脖子,而後有些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其實玉天凰面對這種事也是第一次,頭回心裡小鹿亂撞,差點沒讓那頭鹿撞死在她心房裡。

可惜等待半晌,臉上身上沒有落得任何觸感,反倒是身上一暖。

庸大夫,正人君子,哪怕是人都快和對方貼在一塊了,那小手一伸、身子朝前一傾,轉頭便從玉天凰身側抽出一條小毯子說一句:“來,你稍微挪一挪位置.”

玉天凰還是有些發愣:“啊?”

“墊一下.”

說著,庸弋仔仔細細地將毯子墊在了玉天凰腰身下,而後起身道,“既然你今夜當真要宿在此處,我去換個湯婆子給你.”

玉天凰有那麼一瞬間懷疑眼前的男人是個木頭——又或者,乾脆就是個姑娘。

她沒好氣道:“都入夏了你給我什麼湯婆子呀?”

說罷了這話,玉天凰轉過身來趴在床上指尖繞著自己耳側一綹長髮,美目顧盼:“我現在躺在你床上了,你就沒有一點別的想法嗎?”

庸弋站在旁邊思量片刻,而後又把另一條毯子給他拿過來,蓋在了她腹部:“你提醒得對。

是該再加一條.”

“我說的是這個嗎!”

玉天凰一把推開那些毯子,再次鉚足勁來端出一副嫵媚姿態,“你呀,費那個勁兒做什麼?湯婆子也不如你上床來叫我抱著舒服啊.”

這話說完,不忘朝這男人拋個媚眼過來。

玉天凰的媚眼,那畢竟比不上廣闥那個閱男無數的騷女子,這一眼過去,還讓庸大夫有些擔心宮主是不是葵水來了,連帶腦子都有些不好使。

庸弋看著她一貫沒正形的模樣,實在是無奈嘆出口氣:“宮主,你就稍等片刻,我把你的湯婆子拿回來就好.”

玉天凰白眼一翻道:“哎,庸弋,你是木頭嗎?你怎麼腦子裡就只有一個湯婆子?我!”

宮主纖纖玉手一伸,和他上下示意。

“躺在你面前那麼好看的一個我!”

庸弋卻只是笑笑:“是,好看的一個你.”

也不知庸大夫是不是被調戲久了,原來玉天凰三五句話,他會漲紅了臉,可如今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似乎漸漸都已麻木。

別說臉紅了,聽了這話甚至都有些懶得再多作表示。

玉天凰原來一度把調戲庸弋當成了樂子,畢竟當年剛上丹霞宮的時候,小大夫那叫一個害羞臉皮薄,哪怕她只是抬腳踩在了他胸口,他的臉都紅得像能瞬間滴出血。

可誰曾想,此一時彼一時,這人啊同樣的事兒遇上次數多了臉皮自然而然就厚了。

幾個月前看見她們幾個穿著吊帶到處走都要捂眼睛的男人,這會兒哪怕是對上玉天凰明目張膽地調情都能面不紅心不跳,淡然一句:“是.”

再來一聲附和說句:“不錯.”

玉天凰總覺得自己吃了癟:“不錯什麼不錯?你不會是看我看多了,看厭了吧?”

庸大夫搖搖頭:“宮主一貫美豔非凡,絕非平凡女子能相比較啊.”

“那你怎麼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玉天凰說著抬起了手來直指著他。

庸大夫順勢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瞬,男人腕上稍稍用力,便將玉天凰往懷中一帶。

這方才還在故作嬌媚,風情萬種的玉宮主一下子愣住了,好傢伙——這姓庸的什麼時候轉的性?居然已經能夠反客為主了?莫名感覺到一絲危險的玉天凰下意識想把手往回縮,可惜庸弋卻根本沒有鬆開。

真是風水輪流轉,這次換玉天凰漲紅了臉,有些結巴地問他:“怎、怎麼了?”

“噓,先別說話……”庸弋卻好似沒事人般,慢慢低下頭來。

他的臉越靠越近,鼻尖幾乎都已經要和她靠在一塊,玉天凰都已經感覺自己要呼吸不過來了,這男人卻在將要貼近她那一刻停下,轉而抬起手將手背貼上了她面頰:“你身上發涼,這種時候聽大夫的就對了。

湯婆子我不給你泡太熱的,放心好了.”

說罷這話後,庸弋不再停留,當即便收回手來,朝玉天凰點了下頭,接著轉過身去,風也似的走了出去。

玉天凰呆愣在床上,半天沒反應過來。

眼看著庸弋扭頭一句話沒留就出了門,她的聲音憋在喉嚨裡總是試圖冒出來。

可直到庸弋穿門而出,關上門那一瞬,她都沒能把那句話說出口來。

有什麼東西像是在她心口一下一下抓撓著,抓撓得她冷不丁從床上直起身來。

也正因竄得太快了,還害得她還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床框。

玉天凰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吐出那三個字:“別走嘛……”玉天凰抬起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臉,正好是剛剛庸弋摸過的位置,總感覺剛剛發生的事有些失真。

“這傢伙……在幹什麼啊!”

她摸著自己面頰,眼中有些茫然,可面頰卻燒得發燙,她自言自語,“再說了,哪裡涼了,明明那麼燙嘛.”

玉天凰想著方才發生的種種,實在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這傢伙,怎麼感覺來了天下山莊以後就好像有什麼變化啊……”她託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還是說真的跟我們在一塊久了,產生大變化?”

稍作對比也知道庸大夫的變化。

也不知道庸弋最近哪根筋搭錯了,從前老覺得他害羞、躲避的樣子好玩,可近日以來,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少見。

想當初,這傢伙可是在自己的床上臉紅得像是能滴出血呢!可現在又是什麼情況?這傢伙,剛剛那是一轉攻勢?不對啊!什麼時候庸大夫有這個膽量,居然開始對她來下手了?玉天凰甚至都有些納悶自己剛剛是什麼情況。

放以前,哪個男人能在她身邊靠的那麼近?哪怕是稍稍靠近她半寸,都已經被她一鞭子抽出三丈遠的地方了。

但……為什麼剛剛他靠近的時候,玉天凰會覺得自己心臟莫名好像突然間被人砸了一下。

奇怪,太奇怪了。

難道她被人下了毒?她也生了什麼病?玉天凰仰頭躺在床上,思量了半晌,小腦袋瓜中轉了轉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唉,近朱者赤,一定是庸大夫已經越來越丹霞化了!”

好嘛,這個答案也不算是錯的。

其實發生這件事以後,也不只有玉天凰一個人捧著臉有些發懵。

庸弋這一跨出房間,就將眼瞪大了。

他剛關上門,便立刻有些詫異地抱頭蹲下,心裡的噪音幾乎要炸開了鍋。

“我剛剛到底幹什麼了?我是摸了玉天凰的臉嗎?!我瘋了吧!為什麼我會幹這種事啊!”

庸弋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來。

他朝玉天凰房間那兒走去時,不忘敲打自己那隻手:“你也太過逾越了。

魯莽!丹霞宮如何,那是丹霞宮。

你如何,那是你!你是正人君子啊!她如此是她信任你!你怎可辜負她一番好意?”

這樣說罷還不夠,末了再加上一句:“禽獸.”

哎,庸大夫可以說是對自己非常嚴苛了。

不過……轉眼去看屋裡的玉宮主,對他卻只有一句話:“這個庸弋,我真是恨他像個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