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將,享有封號的超絕存在。
黎勝春徹底懵了,他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自己他媽是喝了假酒吧,居然口出狂言要替這樣一位存在決定生死。
回想起秦川剛才的話,他對黎秋生這個自己平日裡寵愛倍加的長孫,已經徹底恨上了。
這該死的混賬東西,得罪到的是什麼人都不敢回家說明,要是早先給這些事情說明,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揚言要報復。
坑爹也就算了,直接坑到他這個做爺爺的身上來了。
“武,武王大人,剛剛多有得罪,還請武王大人海涵.”
黎勝春果斷低頭,他可沒膽子繼續和秦川扳手腕:“是我有眼無珠,是我平日太縱容自己孫子,冒犯到武王大人尊駕,懇請武王大人恕罪.”
與此同時,其他幾個家族的老家主也都是垂下了腦袋,亦是不敢繼續擺出那副趾高氣揚的姿態。
“若我沒有武王這個身份呢?你們又是否會放過我?”
秦川反問一句,也沒急著宣判結果,就是很平淡的看著幾人。
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卻是讓黎勝春幾人都啞口無言。
這,這個問題沒辦法回答啊!倘若秦川只是尋常之人,他們哪兒會選擇低下高傲的頭顱,怎可能會善罷甘休?“回去準備好棺材,不日我登門拜訪.”
黎勝春幾人的表情,已經將答案說出,秦川也不在繼續耽擱時間,淡淡的說道:“若心有不甘,趁著本王尚未登門之際,大可以施為.”
一句話,嚇呆眾人。
黎勝春幾人身子一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自備棺材……他們這輩子,完了啊!至於秦川后面那句話,他們已經選擇性忽略,八十萬大軍就在金陵江岸紮營操練,如此陣仗又怎能施為得出來。
“周家之事因我而起,本王便給你們三日時間,將侵吞資產係數奉還。
你們若敢繼續玩弄手段,本王便屠盡你們四族血親.”
秦川再次開口,聲線略顯縹緲:“本王,不介意大開殺戒!”
末了,秦川轉身。
周元波隨身相送,本欲好好招待一下,眼下看來是不成了。
“大哥,是我事先沒安排好,讓您失望了.”
相送至廳堂外面,周元波垂著頭,低聲嘆氣。
秦川微微擺手,輕笑道:“無妨。
如此一來,你們周家之事也算得以善終,我亦可安心了.”
呂鵬將商務車開了過來,雖然來的時候做的是周元波的車,但商務車周元波也還是讓專人將商務車一併開了過來。
“就此打住,來日再見.”
秦川上了車,輕靠在凳椅上,任由商務車駛離。
不多時,周老爺子還有黎勝春幾人都追趕出來。
目送著遠去的商務車,周老爺子臉上額滿是懊悔之意。
此時此刻,周老爺子只能用複雜的目光看著周元波,這個他今天之前都十分看重和相信的長孫。
天大的機緣,就這麼在指間溜走。
掌權多載,他怎能不知道就秦川這種身份的人,哪怕只是稍微提攜他們周家一場,都能讓他們周家平步青雲。
如此人物,周元波都已經請到家中來,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生招待。
然而,他不僅沒有招待,反倒任由黎龐姚宋四家對其針對,冷眼旁觀事態發展,已是讓關係無法挽回。
機緣在前,徒手可得,卻未能好好珍惜。
無盡的懊悔充斥周老爺子胸腔,他喉嚨一股熱血上湧,面色隨之脹紅。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多麼諷刺的一句話,多麼有道理的一句話。
活了一大把年紀,周老爺子算是徹底明白了此話真諦。
抱上秦川大腿,那意義堪稱非凡。
周元波無奈嘆氣,該做的事情他都做了,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他從未有過對家族半點埋汰之心,項來都是為家族爭取好處。
只可惜,失之交臂。
這一刻,周元波彷彿看透了人間百態。
仰頭看天,藍天白雲分外清明,那金陵江岸的袍澤的呼嘯,隱約在他耳邊響起。
最後,他目光眺望向了北方。
果然,還是那裡最質樸。
周巖周開離兩父子此時也是戰戰兢兢,他們這會兒完全沒了老爺子讓周元波放交權給他們的喜悅感。
特別是周巖,他更是被嚇得肝膽俱裂,險些窒息。
在此之前,他可是還嘲諷了對方是小貓小狗的垃圾貨色。
舉手投足便是數十萬大軍齊至,這樣的人物若是小貓小狗,他自己……又能算什麼,垃圾都不如?“周巖,周開離,交權的事情暫且作罷。
往後家族任何事宜,都由元波做主,任何人不得想駁。
不尊此令者,逐出門庭.”
周老爺子看著周元波,又是看了看周巖與周開離。
同樣都是他的後代子嗣,為何彼此之間就差距如此之大?一個,真心實意為家族好。
另外幾個,眼中卻只有權力,何曾為家族著想分毫。
“唉……”周老爺子種種地嘆了一口氣,他轉身朝著一旁的小徑上走去:“我老了,和時代脫節了,也該閉世了.”
聲音,越飄越遠。
小徑之上,周老爺子的身影徹底消失。
但,那最後的一番話,卻是如雷貫耳,久久不息。
周巖兩父子眼神渙散,笑容苦澀,好好地一盤棋,就這麼毀了。
到手的權,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