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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失落

嘎吱一聲,房門被拉開,朝露探出頭衝九叔說道。

“能幫忙打盆熱水過來嗎?”

“好,我這就去。”

九叔快步離開,不一會兒就端來一盆熱水,他敲響房門後,朝露開門從他手裡接過水盆,並向他道了聲謝。

蕭妄趁機詢問燕辭晚此時的情況。

“阿辭流了很多血,現在已經昏睡過去,萬幸的是她的傷口不是很深,沒有傷到筋骨,只要好好療養的話應該不會留下後遺症。”

朝露說完這些話後便轉身回屋內。

房門被重新合上,蕭妄想到燕辭晚的衣服上全是血跡,肯定是不能穿了,於是他對九叔吩咐道:“你去附近的成衣鋪子買套阿辭能穿的衣裙吧。”

九叔欲言又止。

蕭妄示意他有話就直說。

九叔小心翼翼地問道:“六郎你真的想要娶寧辭嗎?”

蕭妄微微頷首,坦然承認了。

九叔很是擔憂:“可是,她已經跟別人定親了,而且我們到現在都還不清楚她的真實來歷……”

他覺得寧辭人是很不錯,單從形象年紀和品性來說,她和蕭妄其實挺般配的,但蕭妄身份特殊,他更希望蕭妄能娶一個知根知底、家世清白的女郎,當初蕭公之所以選擇朝二孃作為蕭妄的未婚妻,就是考慮到蕭、朝二家彼此熟悉,知根知底,能夠更加安心。寧辭來歷成謎,還被人追殺,與五神教有牽扯,背景實在是太複雜了,她若與蕭妄成親,必定會給蕭妄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與危險。

蕭妄淡聲道:“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與她是何來歷無關。”

“我不是非要你放棄她,我只是覺得,若寧辭與你心意相通,就應該坦誠相待,可她到現在都還瞞著你,這說明她仍舊心懷戒備,她對你的心意並不十分堅定。”

蕭妄垂下眼眸,輕聲道:“也許她還需要一點時間吧,我可以等。”

九叔看出蕭妄心意已決,自己再怎麼勸都沒用,只得無奈嘆息:“好吧,希望你能等到那一天。”

九叔走後,留下蕭妄獨自站在原地,他望著庭院裡的花草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房門再次被拉開。

他回過神來,轉身看向走出門來的朝露,問道:“阿辭怎麼樣了?”

朝露手裡端著水盆,盆裡的水已經變紅,她答道:“她還在昏睡,傷口已經包紮好了,讓她好好休息下吧,我去抓藥,這兒就暫且交給你照看……”

說到這兒她注意到蕭妄蒼白的面色,不免有些遲疑。

“你看起來不是很舒服的樣子,要不你還是去歇會兒,另外叫個人來這兒照看阿辭吧?”

“不必,阿辭交給我照料就行了,你去抓藥吧。”

“那好吧。”

朝露端著水盆離開了,蕭妄看了眼虛掩著的房門,遲疑片刻後,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靜悄悄的,燕辭晚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褥,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蕭妄不自覺放慢步伐。

他悄無聲息地走到床邊,定定凝望著燕辭晚熟睡的面容。

她的長髮披散在身後,面色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或許是因為做噩夢的緣故,她眉頭緊蹙,很是不安的模樣。

蕭妄在床邊坐下,伸出右手,指腹輕輕撫過燕辭晚的眉頭,一點點將眉間的褶皺撫平。

他靜靜地注視著燕辭晚,目光如畫筆,細細描摹她的五官,將她的容貌深深刻入心底,他的喉結輕輕動了動,嘴裡發出低低地喟嘆。

“你到底是誰呢?”

雖然他嘴上說著不在意她的過往來歷,但其實他心裡在意得要死,他想知道她的一切,不管是她的身份、來歷、過往、恩怨情仇、一切的一切他統統都想了解。

可是她不說,他便只能安靜等待。

蕭妄就這樣看了她許久。

直到,她醒來。

燕辭晚一睜開眼就對上了蕭妄那雙深邃的眸子,她不由得怔了怔,喃喃低語:“你還在啊。”

他剛從毒發昏迷中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按理說他這會兒應該去休息了才對。

蕭妄溫聲道:“他們有事走開了,你身邊不能沒人照看,你感覺如何?傷口還是很疼嗎?”

燕辭晚蹙起眉:“很疼。”

事實上她就是被疼醒的,不然她還能再睡會兒。

蕭妄很為她心疼,他安撫道:“你先忍一下,等朝二孃回來後,讓她給你開點止疼的藥。”

燕辭晚點點頭:“嗯。”

蕭妄打算跟她聊聊,幫她轉移注意力,這樣她就不會覺得那麼難熬了。

他問:“是誰傷了你?”

燕辭晚抿唇,小聲答道:“陸津樹。”

蕭妄很意外:“就是你的那個青梅竹馬?他與你一起長大,感情應該很好才對吧,他為何要傷你?”

他見燕辭晚扭開臉看向了別處,這是抗拒的表現,看來這些事情涉及到她的過往,她不願告訴他。

巨大的失落湧上心頭,蕭妄感覺很難受。

理智告訴他,沒必要再問下去了,他要給對方時間,他不能太著急。

可司不平和九叔的話輪番在他耳邊出現,令他心中醋意翻湧,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再保持理智。

他看著燕辭晚的側臉,忍不住脫口問道。

“你為什麼寧肯告訴司不平,也不肯告訴我?難道司不平比我更值得被你信任嗎?”

燕辭晚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她一臉詫異地看向蕭妄,反問道:“我告訴司不平什麼了?”

既然都已經說出口了,蕭妄索性不再壓抑,直接道。

“你的身份和來歷。”

燕辭晚皺起眉:“我什麼都沒跟他說過啊,他怎麼可能知道我的來歷?你確定他是真的知道嗎?”

蕭妄無法確定,但司不平那樣子實在不像是撒謊,更何況司不平也沒道理在這種輕易就能戳穿的事情上撒謊。

看著他沉默不語的模樣,燕辭晚腦中浮現出他豁出命去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情景,還有她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的模樣。

他不僅能和她彼此交付後背,他還已經看過了她最狼狽的模樣。

她在他的面前,實在是沒什麼好再隱瞞的了。

燕辭晚伸出手:“能扶我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