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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男女有別

七日後,船隻在徽州靠岸。

此地是這艘船的終點,所有人都在此地下船,甲板上擠滿了人。

蕭妄早已和燕辭晚等人打好招呼,他們提前換好衣裳,打扮成做生意人的模樣,混在擁擠的人群之中下船。

由於人太多了,男女老少混在一起,燕辭晚在前面開路,護著朝露和劉氏、綠華下船。

不知何時蕭妄擠到了燕辭晚的前面,幫她與前面那個扛著大包的壯漢給隔開,以免那個壯漢撞到她。

等上岸之後,燕辭晚正要向蕭妄道謝,話還沒出口,就見他已經走開了。

蕭妄和李乘歌翻身上馬,燕辭晚和朝露也不好耽擱時間,立刻鑽進馬車。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渡口。

原本他們是打算在城中休息一天再趕路的,但為免被杜凌洲那塊狗皮膏藥給粘上,他們未做停歇,一路馬不停蹄地離開徽州城。

一行人沿著官道前行,待到天色擦黑的時候,他們在路邊找到一家驛站。

大業的驛站分為官驛和民驛,眼前這家是民驛,也就是房間百姓自己經營的驛站,他們不僅會接待來往的官吏,也會接待普通百姓。

當晚他們在驛站歇了一宿,次日天罡便再次啟程,臨行前蕭妄還特意將一封信交給驛站的驛使,請對方幫忙將信送往東都杜家。

等到蕭妄翻身上馬,李乘歌騎著馬靠近他,問道:“你那封信莫不是寫給杜老夫人的?”

蕭妄也不隱瞞,坦然承認:“得讓杜老夫人知道杜二在哪兒,以免她老人家太過擔心。”

李乘歌露出看好戲的笑容:“這會兒杜二肯定在滿世界找你,你不僅放他鴿子,還把他的行蹤出賣給了杜老夫人,回頭等他知道了真相,肯定更加恨你。”

蕭妄對此不是很在意。

李乘歌忽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

“你和寧辭之間是不是吵架了?”

蕭妄不答反問:“你怎麼會覺得我們吵架了?”

“自從下船後,你就沒怎麼跟寧辭說過話,昨晚上人家特意來問你要不要一起用晚飯,結果還被你給一口拒絕了,你的態度太冷淡了,這不正常。”

蕭妄在心裡反思,自己看起來真的很冷淡嗎?

他正色道:“男女有別,我不能跟她走得太近,以免影響她的清譽。”

既然對方已經有婚約在身,那麼他和她就沒有任何可能了,他能做的,就只有跟她保持距離,以免給她帶去麻煩。

李乘歌感覺很是無趣:“你這人太古板了,沒意思。”

兩日後,他們抵達黃山。

一行人在黃山腳下找了個村莊借住,蕭妄藥浴所需的藥材之中還缺三清柳和夏枯蟲,據說黃山之中就有這兩味藥材,於是蕭妄去向村長打聽進山採藥的路線。

村長直接道:“我們村裡人經常進山採藥,三清柳和夏枯蟲是吧?我記得村裡有人採到過,我去幫你問問,看看他們有沒有把藥材賣出去。”

“那就有勞村長了,若有這兩味藥材,我全都要。”

村長急匆匆地離去,留蕭妄在堂屋內等候。

蕭妄注意到牆上掛著一張白毛狐狸皮,毛色頗為漂亮,心裡微微一動。

等到村長帶著兩大包藥材回來時,蕭妄不僅把他帶回來的三清柳和夏枯蟲全部買了下來,還順道把村長家牆上掛著的白毛狐狸皮也一併買了。

今晚燕辭晚要給蕭妄進行第三次解毒。

由於藥浴的藥材全都收集齊全了,今晚的藥浴效果格外好,燕辭晚看到他的時候,感覺他的唇色比平日更紅潤,連帶著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很多。

蕭妄今晚仍舊穿著一襲寬鬆道袍,滿頭青絲僅用一支碧玉簪固定住。

這次不用燕辭晚開口,他就主動寬衣解帶,露出自己的胸膛。

燕辭晚抬起右手,輕輕按在他的胸前。

現在天冷,她剛從外面進來,手指不免有些涼,碰到他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繃緊身體。

燕辭晚察覺到了,她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我應該先烤一下手的。”

蕭妄努力讓自己的身體放鬆下來。

他低聲說道:“我沒事的,你繼續吧。”

為免被男色分神,燕辭晚這次仍舊閉上眼睛,只要看不到,腦子裡就不會冒出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

她心無旁騖地運轉長生訣。

蕭妄的視線在臉上徘徊,然後緩緩下移,停留在她的脖頸處。

現在已經是冬天,為免被凍著,她穿得裡三層外三層,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但脖頸處依舊是光光的,光是看著就覺得冷。

時間一點點流逝,內功被源源不斷地傳入蕭妄體內。

他感覺那些內功彷彿有生命般,滲入他的體內,流遍他的全身。

直到他的身體裡充滿了她的內功,有種兩人融在了一起的奇妙感覺。

“可以了。”燕辭晚收回手,站起身。“今天就到這兒吧,我該回去吧。”

蕭妄的喉結動了動,理智告訴他,他應該繼續跟燕辭晚保持距離,就算被她認為自己太過冷淡也沒辦法,畢竟她已有婚約,他和她就只能維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關係。

他站在原地,默默地目送燕辭晚離開。

當她邁過門檻時,蕭妄忍不住開口說道:“外面夜黑風高,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就幾步路而已。”燕辭晚謝絕他的好意,大步走了出去。

房門在她身後關上。

屋內,燕辭晚站在原地掙扎片刻,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將房門悄悄開啟一條縫,透過門縫往外看,見到燕辭晚推開對面那間客房的門,然後她走了進去。

直到對面那扇門被關上,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蕭妄這才關緊自己這扇門。

他拿出那張白毛狐狸皮,在腦中描摹燕辭晚方才的脖頸和肩膀,確定大致尺寸後,用剪刀將其一點點剪開,再取出針線包,坐在油燈旁一針一線地縫著。

他默默想著,他並非是對寧辭有所圖謀,他就只是出於朋友間的關心,想送她一條圍脖,以免她被凍著而已。

寧辭若是覺得不合適,她可以選擇不收,如此他也不算逾越,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