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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對質

這時齊松聲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他出了不少汗,面上佈滿油光,眉頭緊皺,眼底壓抑著怒火。

“你們稍安勿躁,方才有個婢女混入我家後宅,不僅放火燒了我的書房,還將犬子害得受了重傷。我命人找遍整個刺史府,都沒能找到那個可惡的婢女,現在唯有彩雀臺沒有搜查過,我懷疑那個婢女就躲在你們之中。待我將她找出來,就立刻放諸位歸家,還請諸位幫忙配合一下,改日我定重禮感謝!”

聽齊松聲解釋完緣由,賓客們的態度緩和了許多,他們紛紛表示理解,願意配合搜查。

朝遠之第一個就聯想到了寧辭,難道齊松聲要捉拿的人就是她?

為了保險起見,他試著問道。

“不知那名膽大包天的婢女姓甚名誰?生得什麼模樣?”

“她叫寧辭,乃是大閣領身邊的婢女。”

齊松聲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上首座位。

此刻司不平正在慢悠悠地品酒。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他緩緩放下酒杯,道:“使君來得正好,我正要有事要找你,方才寧辭跑回來找我哭訴,說她差點被令郎給欺辱了,想讓我替她做主。”

齊松聲想也不想就一口否認。

“不可能!她胡說八道!我兒根本就看不上她!大閣領莫要聽信她的一面之詞!”

“既如此,那便讓她與你當面對質吧。”司不平微微側眸,看向身後的屏風。

一位窈窕身影自屏風後緩步走出。

燭火映照之下,她的容貌逐漸變得清晰。

正是燕辭晚!

此時她衣裳不整,鬢髮散亂,眼眶通紅,模樣極為狼狽。

齊松聲一看到她就恨得咬牙切齒:“寧辭,你不過是個卑賤的婢女,我兒怎可能看得上你?你必然是使了什麼下作手段勾引他,才會讓他帶著你去了書房,你費盡心機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

燕辭晚眼中淚光盈盈,楚楚可憐地辯解道。

“奴婢方才去找茅廁,途中被齊鳴強行擄走,他把我帶去了書房,可我抵死不從,他便用迷香迷暈了我。等我醒來時,人已經在密室之中,齊鳴用紅繩將我綁縛起來,還要用馬鞭抽我,他說這樣很好玩,以前他曾別的女子也這樣玩過……”

齊松聲聽不下去了,粗暴地打斷她:“你又在胡說!你這個賤婢滿嘴謊言!看來必須要對你用刑才行,否則你是不會老老實實說出真相的!”

燕辭晚被嚇得往後縮了縮。

她顫聲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初次來到刺史府,對此地完全不熟,若非齊鳴強行擄走我,我又怎會知道書房在哪兒?更不會知道書房之中竟還藏著個密室。”

齊松聲顯然是很不想聽到別人提及密室。

他額角鼓起青筋,看向燕辭晚的目光無比狠厲。

燕辭晚仿若被嚇壞了的小白兔,一顆顆晶瑩淚珠掉落下來。

齊松聲恨聲道:“定然是你這小娼婦勾引了我兒,他受你矇蔽,一時糊塗才會把你帶去了書房!”

他越是不想提密室,燕辭晚就偏要一再提及密室。

她哭著搖頭:“不是這樣的,是他自願帶我去書房的,那間密室也是他自願開啟的。他很喜歡那個密室,因為密室很隱蔽,隔音非常好,不管密室內發生什麼事,外面的人都不會知道。”

她每說一遍密室,齊松聲額角的青筋就會跟著跳一下。

司不平似是被勾起了興趣,問道:“齊刺史的書房內怎會有個密室?那密室是用來做什麼的?”

齊松聲努力平復心情,保持住冷靜。

“那是下官用來以備不時之需的地方,並無特別用處,平日裡我一般不會開啟密室,也曾叮囑過犬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進密室。”

“是這樣的嗎?”司不平的音調輕輕上揚,似是不信。

“密室已經被燒得一片狼藉,倘若大閣領不嫌棄,可以親自去密室內看一看。”

司不平微微一笑:“密室改日再看,眼下先把令郎與寧辭之間的矛盾給理清楚吧。”

見他不去密室,齊松聲暗暗鬆了口氣,旋即飛快地說道。

“事實已經很清楚了,就是寧辭圖謀不軌,她本就與犬子有舊怨,今日她定是為了報復,才會放火傷人!”

燕辭晚含淚反問:“方才你還說我是故意勾引,現在又說我與齊鳴有舊怨,既然我和齊鳴關係不睦,我又怎可能勾引得了他?他一個二十多歲的人了,突然看到仇人對自己投懷送抱,他就一點都不會懷疑嗎?若他懷疑,就不可能會心無芥蒂地帶我去書房,你的猜測根本就是自相矛盾。”

齊松聲被噎了下,麵皮青白交加,表情煞是精彩。

燕辭晚抹了把眼淚,抽抽噎噎地繼續道。

“我並非是第一個被齊鳴欺辱的女子,他以前也曾用同樣的手段凌虐其他女子,那些女子便是連環姦殺案的受害者。”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齊松聲怒極反笑:“呵,你是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燕辭晚小臉煞白,臉上滿是淚水,可她卻沒有退縮。

她的聲音明亮清晰:“連環姦殺案的受害者生前都曾受過凌虐,她們身上全都有鞭打過後留下的傷痕,齊鳴手中就有一條馬鞭,他說那是他最愛用的馬鞭。現在只要將那條鞭子和受害者們身上的鞭痕作對比,就能知道鞭打凌虐她們的人是不是齊鳴了。”

司不平叫來一名內衛,讓他去拿齊鳴的馬鞭。

內衛領命離去。

齊松聲站在原地,雙目始終盯著燕辭晚,看樣子他今晚是非要弄死她不可。

燕辭晚默默垂淚,一副受氣小媳婦的委屈模樣。

然而在場之人都無心去注意他們兩人的神態,此時大家都在暗暗猜測,究竟齊鳴是不是連環姦殺案的真兇?

內衛的辦事效率很快,不一會兒他便將馬鞭取來了。

馬鞭有一截被火給燒焦了,好在還有一截是完好的。

司不平問道:“結果如何?”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內衛雙手捧著馬鞭,恭敬回答:“此鞭與受害者身上的鞭痕完全一致。”

此言一出,全場最為震驚的人竟是齊松聲。

他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這不可能!阿鳴不可能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