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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大事不妙!

說完,她就脫掉右手的手套,用棉布裹住中指,然後將中指一點點探入藍英的陰門。

這一幕看得商本心胃裡翻湧,但為了知道真相,他非但不能別開視線,還得走上前去,睜大眼睛緊盯著朝露的手。

片刻後,朝露抽回手,中指的棉布尚算乾淨,未見汙物。

她面色不善地看向商本心,問道。

“這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商本心直勾勾地看著她的手指,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陰門完好,且未有黑水流出,這證明死者仍是處子之身。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他艱難地嚥了下唾沫,一瞬間感覺天崩地裂,所謂的連環姦殺案,其實只是單純的虐殺案,府衙的調查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大意。

燕辭晚問:“其他遇害女子的屍首呢?”

商本心失魂落魄地說道:“最先發現過的那四具屍首已經腐壞得非常嚴重,檢驗完了後,高捕頭便讓受害者家屬將屍首領回去安葬了。”

燕辭晚再無其他問題,對已經洗乾淨雙手的朝露說道。

“走吧,我們該回去向大閣領覆命了。”

“嗯。”

商本心如夢初醒般忽然回過神來,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朝露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燕辭晚停下腳步,神情平靜地看著他,似是將他的心思全都給看透了。

商本心被她看得心裡發毛,他艱難開口:“此事若被魏法佐知道了,肯定會認定我失職。”

朝露蹙眉:“難道你要我們幫你隱瞞此事?此案關係到九條人命,我們不可能知情不報。”

“我知道,這條線索很重要,它關係到能否捉拿到殺人真兇,你們不可能隱瞞不報,我只是想求求你們,替我在魏法佐面前說幾句好話。這次是因為我的疏忽,才錯失瞭如此重要的線索,罰我俸祿或者打我板子都可以,只求不要革去我的仵作之職,這是我養家餬口的飯碗,我一家老小全都指著這份差事過活了。”

說完他就重重地給燕辭晚和朝露磕頭。

燕辭晚絲毫不為所動:“我們是內衛府的人,干涉不了你們府衙的事,此事你求我們沒用。”

商本心哭得涕泗橫流,後悔不已。

此時,魏蘭生和查秉良回來了,他們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哭聲。

待走進安息堂,看到跪伏在地滿臉是淚的商本心,魏蘭生皺起眉,問他為何要哭?

商本心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

魏蘭生扭頭去看燕辭晚和朝露,示意她們兩人來答。

商本心看向她們的目光充滿乞求。

然而燕辭晚和朝露都沒有理會他。

燕辭晚低垂著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朝露三言兩語就將事情經過說了個清清楚楚。

魏蘭生是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人。

他聽完朝露的話,立刻走到藍英的屍首旁邊,親自上手查驗,確定事實的確如朝露所說的那般,這才信了她方才所言。

朝露心裡頗為意外。

她見魏蘭生此人嚴肅古板,理應是把禮義廉恥看得極其重要的,卻沒想到他竟能面不改色地查驗女屍陰門,從頭到尾他的神態都非常嚴肅,既無嫌惡也無羞怯。

魏蘭生目光沉沉地看著商本心,道:“凡驗婦人,不可羞避,你可還記得這句話?”

商本心跪伏在地,無顏面對上司。

魏蘭生令他回家去思過。

商本心垂頭喪氣地離開了安息堂。

隨後魏蘭生看向朝露,忽而問道:“還不知你如何稱呼?”

朝露不敢說真名,隨便給自己編了個假名。

“在下姓劉,在家行二。”

魏蘭生盯著她的臉,緊接著又問:“這是你的真名?”

朝露一驚,急忙點頭:“是的!”

因為太過緊張,她不由自主地拔高音調,原本被刻意壓低了的嗓音隨之變得尖細,一下子就能聽出,這是年輕女郎的嗓音。

她慌忙捂住嘴,面露驚恐之色。

燕辭晚和查秉良心中暗叫糟糕,大事不妙!

魏蘭生臉上神情不變,只是看向朝露和燕辭晚的目光越發銳利。

那樣子,猶如盯住獵物的老鷹,彷彿將一切都已經看透。

他辦案多年,曾跟許多罪犯打過交道,犯人為了隱藏身份改頭換面是常有的事情,他因此早就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方才剛一見到這兩個小郎君,他就覺得這兩人的身形太過消瘦單薄,全無男子該有的模樣。後來聽了查秉良的解釋,得知他們都是太監,魏蘭生心中的疑慮稍稍消減了些,若是太監,如此模樣倒也能理解。

可他心裡仍懷著一絲疑慮,方才再次回到安息堂,注意到朝露眼眶紅紅,有哭過的痕跡,且她臉上的顏色有細微深淺不同,他立刻明白過來,對方臉上應該是用了易容之法。那易容之法極為精妙,若非朝露哭過後導致臉上妝容露出了破綻,他都還看不出對方臉上的偽裝。

此刻他故意語出驚人,為的就是試探對方,想看看對方在面對驚嚇時的本能反應。

結果證明他猜得沒錯,眼前之人並非太監,而是喬裝打扮後的女子!

魏蘭生目光沉沉地看向燕辭晚,問道。

“想必李燕也不是你的本名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喬裝打扮混入府衙到底有何圖謀?”

朝露知道是自己露了馬腳,她驚慌不已,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急得又要哭了。

查秉良試圖找補:“李燕和劉二確實不是她們的本名,她們其實是大閣領身邊的婢女,大閣領很信任她們,時常會派遣她們去辦些差事。”

見他搬出大閣領的頭銜,尋常官吏定要忌憚三分。

可魏蘭生是個頭鐵的主兒,從他入朝為官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從未想過要向權貴低頭讓步。

哪怕他已經被貶到相州當個地方小官,他仍未想過改一改自己的性情。

他冷聲道:“你先說她們是宮中太監,現在又忽然改口說她們是大閣領身邊的婢女,你這樣反覆無常,說出來的話很難讓人信服。退一步說,即便她們真是大閣領身邊的婢女,也不代表她們就有資格進入府衙查驗受害者屍身。她們身為奴婢,無官無職,憑何插手府衙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