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銳與夜鶯結伴,二人從無名客棧,向西城走去。
西城,是連縱武館的地盤。
在那裡,開設的武館眾多。
據夜鶯說,那裡加入連縱武館的,就有十餘家武館。
除了這十餘家加入連縱武館的大武館外,西城內還有一些林立的小武館。
“夜鶯,你知道一品居是什麼地方麼?”
沈銳看著西城滿街上的武館,眼睛已有些繚亂了。
“一品居?”
夜鶯思索一番後,雙眼一亮,道:
“我知道了!”
“那是西城最好的酒樓!”
“沈銳,你是不是要帶我去這裡吃好吃的!?”
夜鶯雙眼放光,眼中滿是興奮神情。
未了,這興奮神情之中,沈銳還能從中讀出一兩分崇拜。
“嗯...”沈銳低吟,“算是吧...”
夜鶯知曉一品居的位置後,沈銳自然將帶路的工作,交予夜鶯。
他隨著夜鶯,沿著西城的街道,一路向內走去。
不多時,二人就走到一家酒樓前。
這酒樓前掛著一晃眼招牌,招牌寫赫然是三個大字。
‘一品居’。
一品居共有五樓。
想必這最高樓,就是江乘口中與自已相會的地方了。
沈銳與夜鶯登上一品居,很快就踏上五樓。
五樓之上,客人稀少。
大多數客人,都閒坐在不同桌椅上,獨自品酒賞風。
較之樓下幾層,客人滿座的氛圍,格然不同。
沈銳很快就在一眾客人中,找到了江乘。
夜鶯也很快發現了江乘。
倒不是夜鶯認識江乘。
只是因為江乘在這五樓太過特殊。
江乘坐在欄邊桌前,吟賞風花。
他美得不像話,與周圍一切截然不入。
就好似畫中走出的人般。
夜鶯看著江乘,眼中閃過一絲醋意。
她嘟著嘴,不滿道:
“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沈銳聞言,差點笑出聲。
夜鶯第一次見江乘,居然將這無相宗的少宗主當成是女人。
好笑歸好笑,但沈銳心中也知道,江乘相貌極為出眾,雖是男兒身,但容貌卻堪比絕色女子。
這也怪不得夜鶯。
“他是男的,不是女的。”
沈銳開口解釋道。
他生怕一會夜鶯過去,將江乘稱呼為姐妹,這就尷尬了。
夜鶯兩眼呆呆。
“真是女的...?”
夜鶯帶著些許好奇心,仔細端詳一番,坐在欄前的江乘。
這才注意到,江乘的容貌,相對於一般的女人,多了些許英武之氣。
而且他飲酒時,喉嚨抬起,也顯露出喉結。
“好吧...”夜鶯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略顯俏皮,“我認錯了...”
“無妨...”沈銳笑了笑,“反正認錯上去尷尬的又不是我。”
沈銳帶著夜鶯,正準備從樓口走到江乘所在的憑欄處。
二人剛走一步時,忽然見到五樓有一位男人,紅著臉,醉著步,色眯眯地端著酒,向江乘走去。
這端著的男人,之前就打量江乘多時。
現在看來,酒水已將他的心智褪去,餘下的本能,充斥著掌握他理智無幾的身體。
男人端著酒杯,走到江乘身旁。
江乘未抬眼看他,他卻自顧自的打了一個酒嗝。
“嗝~”
這聲酒嗝,餘味悠長。
江乘的面容,少見地露出一抹難色。
“在下王武,可以請小姐你喝杯酒麼?”
名為王武的酒中色鬼,說罷便欲伸手觸控江乘的臉。
可就在這時,一把劍閃在王武的眼前,將他的酒氣給嚇退三分。
王武順著劍身向旁望去,只見他身旁忽然多出一位持劍的年輕男人與一位俏麗的少女。
“趕緊滾。”
持劍之人正是沈銳。
他一聲厲喝,將這名為王武的男人直接從醉酒中嚇醒。
“是...是...是...”
王武嚇得屁滾尿流。
爬一般,從江乘的桌前竄走。
王武走後,沈銳把星水收入劍鞘。
他也不問江乘話, 將劍放在擺滿酒菜的酒桌之上,落身坐在江乘身前的座位。
夜鶯見沈銳落座後,方才提著心,慢慢跟著坐下。
“你這把劍,真是一把上佳的寶劍。”
江乘看著桌上的星水,評道。
沈銳在旁,知道江乘說的,不是什麼虛話。
星水由梅五所贈,如今隨他沈銳後,已斬殺過二人,更與一人切磋過。
無論是莫童還是周林,沈銳都能借由星水格擋對方一二式的進攻招數。
須知莫童與周林皆是修士,其手段開碑裂石不在話下。
星水劍身,幾戰至今,仍舊完好無缺。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把好劍。
“故友所贈。”
沈銳看著欄前的風景,緩緩說道。
江乘選的憑欄處,風景甚好。
一眼望去,不僅能望見舒陽城內的青山寺廟,更能見下方街邊的芸芸眾生。
江乘讚道:
“能將這等東西給你的人,想必一定算是很好的朋友了。”
說罷,江乘提起壺杯,給沈銳與夜鶯二人,倒上其中之水。
壺中水流出,沈銳方知,原來這江乘身前壺中所乘的,並不是酒水,而是上好的茶。
“來,喝茶。”
江乘也不問沈銳帶來的少女是誰。
直接端起茶杯,向沈銳與夜鶯二人敬茶。
沈銳將茶飲下,頓覺一股香津入喉。
這股茶瀰漫些許桃香,回味悠悠。
現在沈銳倒是能明白為何江乘能如此悠閒了。
憑欄飲茶觀景,的確好不自在。
一旁的夜鶯將茶飲盡,臉上霎時露出由衷的喜好神色。
想來,她定是很喜歡這壺茶。
“不是要去黑市麼?”
沈銳將茶杯放下。
“為何還要在這?”
正準備夾菜的夜鶯,小臉一驚。
她來的時候可不知道沈銳是要帶她去黑市。
她以為沈銳是良心發現,準備帶她去吃好吃的。
“舒陽城的黑市,向來在巳時過了,才會開。”
“如今不過巳時過半,距離黑市開啟,尚有半個時辰。”
江乘說罷,又將茶壺提起,為沈銳與夜鶯重新倒上新茶。
得到江乘解釋,沈銳若有思索地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江乘笑道:
“這半個時辰,原本可以好好喝茶吃菜,欣賞風景。”
“只可惜現在不行了。”
江乘說話期間,沈銳聽到一陣急促繁雜的腳步聲,從樓下響起。
這急促繁雜的腳步聲,步步登樓,好似一群人,正向上而來。
片刻後,一夥手持器械的武夫,從樓口走出。
為首之人,是一名身著武袍的九品修士。
在他一旁的,是先前那位被沈銳用劍逼退,自稱王武的酒蒙子。
“大哥!”王武指著沈銳等人,向那九品武夫道:“就是他們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