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門的所在地,是北城下半區的無名客棧。
無名客棧內,居住了許許多多的貧苦之人。
若是能從暗鑼這得到物資,那也能讓方回大哥與殷二哥,壓力減輕一些。
想到這,沈銳答道:
“好。”
“那墨門就不客氣將你的東西收下了。”
“但倘若,你的物資內有所缺陷,那舒陽城內其餘勢力的人,可都要真笑話你們暗鑼了。”
梁宋越見沈銳的模樣,內心的煩躁之氣便越盛。
“這些話就別多說了!”
“你還是快快證明你是如何能使出雷館主絕學的!”
沈銳道:
“好。”
“其實我先前用的武技,正是學自雷遙館主的。”
沈銳此話說出,在場絕大多數人,紛紛面露疑惑神色。
莫非沈銳這一招,真的如他所言,是學自雷遙館主的麼?
就連雷遙自已,也疑惑不已。
這沈銳究竟是什麼時候,從自已這裡學得此招。
“好啊!”梁宋得意笑道:“你終於說出事實真相了!”
“此番你看我暗鑼怎麼替雷館主處置你!”
沈銳道:
“且慢!”
“我話還未說完。”
沈銳從方回殷二身旁走出,來到了梁宋附近。
“若是我說,我這不是偷學,怎講?”
梁宋疑道:
“不是偷學!?”
“那你怎麼學的?”
自覺全權在握的梁宋倒是想看看,沈銳將如何辯解。
“我是,現場學的。”
沈銳說罷,看向雷遙。
“雷館主不介意吧?”
雷遙聞言,驚道:
“你是現場學的...?”
現場學的...那豈不是這劍客,是從先前自已與江乘對決時,學到的奔雷閃麼?
自已只有了一次...這怎麼可能!?
梁宋亦道:
“你現場學的?”
“這話說出去,不怕笑掉人大牙!”
“雷館主施展一次,你就能學會她的武技,你真以為自已是神人轉世麼!?”
“痴人說夢!”
雷遙搖頭道:
“你一次就能學會我這奔雷閃...這話說出,我亦有些不信。”
“我武館內弟子眾多,這些弟子有我教導,還有經書觀摩,但能學會我這武技之人,至今只有寥寥幾人。”
“能使出我前面的奔雷閃之人,更是一個都沒。”
面對梁宋與雷遙的質疑,沈銳並未有所慌亂。
他早就有此預料。
“梁師爺,你說我能學得雷館主的武技,是痴人說夢,可對?”
沈銳看著梁宋,發聲問道。
“對...”
梁宋恐沈銳話中下套,故而思索一番。
但思索一番後,他覺得這話裡看起來不甚像下套的模樣,才緩緩答出一個對字。
“好。”
沈銳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後,繼續道:
“那若是,我能再使出一記先前之人所使的看家武技,是不是就能證實我的話?”
沈銳此話一出,再次讓眾人震撼。
畢竟沈銳若是真的能再次使出先前之人所使的看家武技,那就變相證明沈銳所言非虛。
有如此本領的沈銳,必然是一位天賦極其妖孽的存在。
這等妖孽,若是放任其成長,終將成為什麼模樣,所有人都不敢想象。
“好...”
梁宋死死盯著沈銳,好似要將沈銳的樣貌永遠記在心中。
“那我就看看,你能復刻誰...”
沈銳走至演武場。
演武場寬闊,最適合展示武技。
地上,本昏迷過去的周林,已被暗鑼手底下的人抬走。
沈銳在他身上留下的傷勢並不重,只需要一兩日即可恢復。
之所以不殺他,是因為沈銳不想讓墨門被暗鑼禍殃。
走至演武場中央,沈銳立身於青石板上。
他好似枯木坐樁般,兩眼緊閉。
一息,兩息過去。
直至第三息時,沈銳雙目暴然睜開。
“裂風掌!”
沈銳揮出右手,一聲大喝。
在他右手之上,裹挾著無窮怒風。
沈銳這一掌,重重拍在地上。
“砰!”
無數風刃,將地面上的青石板,盡數毀去。
半息後,以沈銳為中心的演武場,將近一丈距離的青石板,都被這裂風掌毀成齏粉。
沈銳使用這裂風掌,比起周林,更為恐怖。
施展完裂風掌的沈銳,抬眼望去。
只見演武場外,雷遙與梁宋,還有方大哥與殷二哥,俱是被驚得兩眼放空。
唯有江乘,神色不改。
“梁師爺。”
沈銳從演武場,走到目瞪口呆的梁宋身旁。
“我這裂風掌,比起你們週三爺的,如何?”
不等梁宋回答,沈銳又道:
“我記得,週三爺的裂風掌,是從舒陽城一位修士身上奪得。”
“他殺人滅口,將這武技據為已有。整個舒陽城地界,會此招的人,只有他。”
“你不會想說,你們暗鑼的三當家,會和我暗中攛掇吧?”
“說什麼,周林將裂風掌暗中傳於我,這次又不公平。”
沈銳將先前梁宋的話術,一一送還於他。
你不是說我雷遙與我暗中攛掇麼?
你不是說我偷學雷遙的武技麼?
現在,我用你們暗鑼三當家的武技,狠狠打你的臉。
你敢當著大家的面,說自已人與我攛掇麼?
此時的梁宋,已不復先前成竹在胸的得意模樣。
現在的他,像是一隻被人拔掉皮毛的喪氣狐狸。
“我...”
“我認輸...”
面對沈銳的連番追問,梁宋知道自已想再像先前那般,已是不可能了。
此次落敗,沒能完成龍頭交給自已的事情。
等他與周林回到暗鑼,定要被頂上龍頭狠狠處置一番。
“此番,是我們輸了。”
“墨門可以繼續在北城...”
“之後答應的東西,我也會差人送過來的。”
梁宋說罷,轉身便離去。
演武場內,他若繼續待下去,只會讓自已宛如一個跳樑小醜。
待到梁宋離去後,雷遙也對著眾人說道:
“此次...是我雷遙糊塗,對不住各位。”
雷遙經歷此事後,也算看清暗鑼的真面目。
與這幫人謀事,不亞於與虎謀皮。
“無礙。”
“此次也算不打不相識。”
江乘順勢給了雷遙一個臺階下。
雷遙聞言,感激地看向江乘。
“若有機會,我再來拜訪各位。”
未了,雷遙又看向沈銳,道:
“還有你。”
“我雖不知道你叫什麼,但你學得我這招式後,也算半個我雷氏武館的學徒了...”
“等你到七品修為,我們可切磋比試一番。”
沈銳聽罷,內心直呼。
這雷氏武館的館主雷遙,真是一個戰鬥女狂人。
居然還要逮著自已,日後切磋。
一番寒暄下來,雷遙也離去了。
嘗春樓演武場內,剩下的人越來越少。
只有無相宗的江乘與他師兄幾人,和墨門的三人。
墨門的方回與殷二,正想與沈銳離開時。
江乘卻出言道:
“這位兄弟,何不過來與我說上一番話?”
江乘說罷,搭著沈銳,走到一旁無人的地方。
他開口道:
“這位兄弟,你這快劍,可是從杯求盛那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