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生樂隊練習室，高思雨一推門就看到雲牧抱個牛排啃得開心，莫妮卡在一旁端茶倒水。
“你....不要太寵他了。”
莫妮卡一翻白眼：“少管閒事。”
得得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多管閒事。
“說起來。”高思雨問道：“你現在伙食這麼好了嗎？”
雲牧吃的有些急，指了指桌子上的水，莫妮卡慌忙遞了過來。
喝了一口水，總算是把喉嚨裡的牛肉順了下去。
這什麼破牛肉，這麼柴。
“哦，這是莫妮卡沒吃完帶過來的，別浪費了。”雲牧解釋道。
吃剩下的是指一塊完整的和牛戰斧嗎？莫妮卡就聞聞味是吧。
莫妮卡肯定的點了點頭：“邦德吃不慣，我就讓木哥吃了。”
“邦德是誰？”雲牧有些好奇，還是第一次聽小土豆說起來家裡人。
“你見過啊。”莫妮卡伸出手比劃道：“你還逗了它挺久呢。”
“你說的不會是...”雲牧有些僵硬的轉過頭：“上次你牽著的那個金毛吧？”
莫妮卡肯定的點了點頭，高思雨轉過頭憋笑。
我們受過專業訓練，一般情況下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小土豆！”
“唉！”
看著莫妮卡燦爛的笑臉，雲牧只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這孩子應該也沒啥惡意。
就是手裡的牛排突然不香了。
真！人不如狗。
高思雨抬頭看了看錶：“七點半了，小樊怎麼還不來？”
嚥下最後一口牛肉，雲牧接過莫妮卡遞過來的紙擦了擦嘴：“我去找她。”
說完自顧自的出門去了。
“你去哪裡找？”高思雨急道：“我一會還有事呢。”
“唉，你去廁所幹嘛，不是找人的嗎？”
“進錯了進錯了！那是女廁所！”
話還沒說完，高思雨就看到雲牧拎著一個背吉他的女生從女廁所出來。
“不臭嗎？”雲牧好奇地問。
樊語嫣搖了搖頭，雙旦大學的保潔工作做的還是挺不錯的，今天還新點了一根香薰。
“小樊你什麼時候在女廁所的。”高思雨有些好奇。
樊語嫣不自然的別過頭：“七...七點...”
“為什麼去廁所，你便秘嗎？”莫妮卡也來湊熱鬧。
雲牧一邊拉著樊語嫣進練習室一邊替她回答：“因為其他房間都關著門。”
高思怡目瞪口呆，這孩子，沒問題吧？
看著面前的三人，高思雨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怎麼感覺除了我，沒一個正常人呢....
雲牧拍了拍手：“諸位，今天是來生樂隊的第一次正式練習。首先我們要選舉一個隊長，同意我當隊長的不舉手。”
高思雨舉起了手。
雲牧點了點頭：“看來沒人不同意，現在開始另一個事項。”
“喂！我不是人嘛！”
無視掉一臉憤慨的高思雨，雲牧繼續說道：“目前樂隊有兩個事情要做。第一，儘快舉辦第一次演出。第二，李雪老師正式邀請我們在學校籃球新生杯進行開場表演。”
雲牧環顧一下三人的表情繼續說道：“第一次演出可以緩一緩。新生杯就是週五的事情了，我們要儘快排練演出曲目。”
莫妮卡無所謂的撥弄著頭髮：“要唱哪首歌？平凡之路嗎？”
雲牧搖了搖頭：“新歌。”說完遞給了三人一份草稿。
十分鐘後，莫妮卡撇了撇嘴一臉厭惡，最討厭這種曲風的歌了。
樊語嫣依然看不清表情，只是手指不停地抖動，似乎已經在練習新歌的彈奏。
高思雨輕輕摩擦著下巴：“有點意思。”
“所以...”雲牧補充道：“因為晚上我要參加籃球隊的訓練，我們只能中午來排練了。”
一片哀嚎，就連樊語嫣都撅了噘嘴。
仙女要睡午覺的好伐。
“先來試試吧。”雲牧拍了拍手：“說不定一次就過了呢。”
然後，雲牧目瞪口呆的看著三人，三個人也目瞪口呆的看著雲牧。
真的....一遍就過了....
毫無瑕疵，他們配合默契的就像一個成立十幾年的老樂隊。
“試試其他歌？”雲牧試探著問：“我去寫稿子。”
“不用了。”莫妮卡驕傲的一挺什麼都沒有的胸脯：“這種垃圾歌我聽一遍就會了。”
高思雨抿嘴一笑：“略懂。”
樊語嫣顫顫巍巍的舉起了手。
雲牧來個興致，都挺自信啊，來！
先從《等你下課》開始，然後《星晴》，然後《平凡之路》，酣暢淋漓的雲牧沒忍住又嚎了一遍新歌。
真的是，太棒啦！
老子以前在藍鯨那是受的什麼苦！這才叫樂隊好嘛！
特別是《平凡之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那樊語嫣的吉他solo簡直跟張方圓不是一個次元的東西好嘛。
正在被李哥噴的狗血淋頭的張方圓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哪個混蛋唸叨我！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莫妮卡尤自不盡興的用力敲打著鼓面。
Duang!Duang!Duang!Duang!
四個人對視了一眼，雲牧試探的開口道：“你住的巷子裡？”
貝斯跟上，吉他響起，鼓點又開始密集，四人又從頭重新演奏了一遍。
“OKOKOKOK!”雲牧叫停道：“十點了，該回去了。”他們把這四首歌基本沒休息的一口氣排練了十遍。
可是，還是不盡興。
就像便秘一個月的男人，突然可以通暢拉屎，那滋味，不把腿蹲麻是不願意起來的。
高思雨晃了晃脖子埋怨道：“還有沒有存貨啊！就這四首我可不願意每天中午來排練。”
樊語嫣贊同的點了點頭，莫妮卡剛想點頭看到雲牧瞪了過來，縮了縮脖子沒敢說話。
雲牧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回去我多抄...哦我多寫幾首。”
高思雨滿意的拍了拍雲牧的肩膀：“學弟很上道嘛~”
雲牧翻了個白眼：“我可謝謝您的誇獎。”
“拜拜，明天見！”高思雨揮了揮手，朝著相反的方向走。
莉莉絲也接走了莫妮卡。像莫妮卡這種身份，肯定不會住校吧。
順路的只有雲牧和樊語嫣。
雙旦大學社團樓下的燈光不算明亮，微微泛黃，照在通往宿舍的羊腸小道上。
有些恐怖，又有些溫馨。
樊語嫣揹著吉他，亦步亦隨的跟在雲牧身後。
二人都沒有說話，蟲鳴鳥叫比自己的吉他聲好聽，樊語嫣想著。
雲牧放緩了腳步：“今天開心嗎？”
樊語嫣用力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樊語嫣小聲的說道。
萬幸空氣很靜，雲牧聽到了這細如蚊鳴的聲音：“謝我幹什麼。”
樊語嫣有些慌亂：“謝謝你邀請我參加你的樂隊。”
雲牧有些好笑：“我還以為你一直不願意，是被我強迫參加的呢。”
樊語嫣停下了腳步，雲牧好奇的轉過頭看去，微黃的燈光透過少女的髮絲照在地上，映襯著少女好似神明。
樊語嫣抬起頭勇敢的雲牧對視，那張堪稱雲牧兩世見過最美麗的臉龐再次毫無遮掩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真美啊....”雲牧感嘆道。
“我很願意！”樊語嫣堅定道。
“什麼？”被美色迷住的雲牧根本沒聽到樊語嫣說的什麼。
樊語嫣一下子洩了氣，小腦袋耷了下來，悶不作聲的快步向前走。
雲牧有些著急的追了上去：“你到底說了什麼啊？”
沉默，是今晚的雙旦。
“難道是對我表白了？”雲牧調笑道：“怪不得你剛才一臉堅定地像入黨。”
樊語嫣伸出小手輕輕打了雲牧一下：“才不是。”
“我願意哦，我願意！”雲牧笑的更開心。
樊語嫣沒理他，轉身朝右邊走去：“我回宿舍了，再見哦雲同學。”
“再見。”
雲牧揮了揮手，看著樊語嫣沒有留念轉身就走的身影，有些出神。
寬鬆的衣物遮住少女姣好的身姿，卻遮不住那出塵的氣質。
雲牧自嘲的搖了搖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喃喃道：
“我也願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