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夜晚的風終於有些涼意。
手捧鮮花站在家屬樓下的雲牧吸引了一對中年夫婦的注意。
妻子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羨意，丈夫低頭承諾著什麼，惹來一記粉拳還有一句討厭。
雲牧笑了笑，邁步走上了電梯，這可能就是男生送花的意義。
重要的是一路捧花走來的路途。
“來啦，來啦，哪位呀。”一個軟糯糯的奶音響起。
雲牧不自覺露出一個姨母笑：“是我。”
啪嗒，門露出一個縫，縫裡看到一個大大的眼睛。
緊接著門被猛地開啟，一個小蘿莉二話不說抱住了雲牧的大腿。
“老公你回來啦？”
雲牧苦笑的不得抱起伸手求抱抱的李曉雪：“小點聲，被老師聽到又要捱打了。”
曉雪吐了吐舌頭：“雲哥哥說的好像偷情哦~”
雲牧義正言辭的糾正道：“叫叔叔。”
小傢伙臉色一板，伸手碰了碰一旁的捧花：“雲哥哥送花是今天要娶了曉雪嗎？”
雲牧臉一僵，穿著家居服圍著圍裙的李雪陰惻惻的出現在後方，比個噤聲的手勢，悄悄朝雲牧走來。
李曉雪看見雲牧僵硬的表情，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掙扎著跳了下來，衝著雲牧一鞠躬：“叔叔好！”
說完一個矮身躲過李雪的擒抱，哇哇大叫著朝自己的房間跑去。
只剩下原地哭笑不得的兩個大人。
接過雲牧手裡的花，李雪臉色有些微紅，嘴裡卻是埋怨道：“又浪費。”
說完給雲牧扔了個拖鞋道：“先去沙發看會電視，還剩一個菜馬上就炒好。”
自己卻是先去把家裡最精緻花瓶裡的花扔了，插上了雲牧送的花。
李雪看著九朵玫瑰，又看看了換鞋的雲牧，臉色微紅的搖了搖頭。
“小丫頭，出來吃飯啦！”
李雪將最後一道日本豆腐擺上桌，喊起了躲在房間的李曉雪。
落位後，李雪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給吵著也要喝的李曉雪倒了一杯可樂。
“只能喝一杯哦~”
“媽媽小氣嘞~”
不理會嘴上掛油瓶的李曉雪，李雪遞給雲牧一個杯子：“喝點什麼？”
“陪老師喝點紅酒吧。”
李雪微微一愣，以前雲牧可是滴酒不沾的。
隨即又笑起來，那個乖乖巧巧的天才少年，終究還是慢慢長大了。
“老師在笑什麼？”
李雪一邊倒酒一邊微微搖頭，似是不願多解釋。
“乾杯！”
“乾杯！”
“乾杯~”
入口微澀，顯有回甘，雲牧一直喝不明白紅酒，喝不到別人口中的香氣。
不怪乎名貴，他知道李雪拿出來招待他的紅酒。
定是好酒。
酒過三巡，李雪明豔的臉上掛上幾朵紅霞，更顯得嬌豔動人。
小傢伙捧著個大大的高腳杯坐在雲牧的懷裡，專心致志的看著電視裡的動畫片，時不時小口的抿一下杯中的可樂。
如同珍饈。
李雪託著腮，看著大口乾飯的雲牧眼神飄忽。
家庭.....
“老師？老師！”雲牧伸出手在李雪面前晃了晃。
李雪臉色更豔，整理一下耳邊的碎髮：“怎麼了，大呼小叫的。”
雲牧一臉無奈，才一杯紅酒不會就喝醉了吧，記憶里老師的酒量沒這麼差啊。
“我剛才說的話您聽見了嗎？”
李雪認真的點了點頭：“聽見了。”
“那我說了什麼？”
李雪緩緩舉起酒杯，露出修長的的脖頸，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你再說一遍。”
雲牧無奈的扶額，我就知道，老師什麼都沒聽見。
李雪挑了挑眉道：“怎麼？不耐煩了？老師讓你多說一遍都不樂意了？”
看著有些小女孩姿態的李雪，雲牧知道她肯定是多了，慌忙哄了又哄，賠禮道歉，這才平息了李雪的怒火。
果然，老子永遠喜歡18歲....
“藍鯨樂隊解散了。”
李雪點了點頭：“有所耳聞。接下來你怎麼打算？”
雲牧躊躇片刻，一臉堅定的說道：“我打算再組一個樂隊。”
“哦~是嗎~”李雪拿起酒瓶，正準備倒酒，就看到了一雙手牢牢護住了自己的杯口。
“老師，說會話吧，別喝了。”
李雪柳眉一豎嬌斥道：“狗爪子拿開。”
雲牧悻悻收回自己的手，連帶著自己也被倒滿了一杯。
三人碰杯後，李雪輕輕說道：“真的要放棄古典樂了嗎？”
雲牧深深嘆了口氣：“您知道的，車禍後我的手指就不再靈動，不論是小提琴鋼琴大提琴還是什麼樂器，都再也回不到頂尖水平了。”
李雪眼中泛起了水霧，輕輕拍了拍雲牧的頭：“來，再喝一個。”
雲牧無奈的再度舉杯：“那我新樂隊的事？”
“人員找好了嗎？”
雲牧想了一下：“目前確定三個了。”
李雪眼神飄離：“那你找我幹嘛，找人去吧，難道要老師給你去打鼓啊！”
雲牧嘿嘿一笑：“這不是讓老師當我們指導老師，我先成立個樂團，搞個活動教室，然後這週末趁著樂團招新不就可以招人了。”
李雪歪著腦袋看了一眼雲牧，俏臉全紅，就連耳朵根都浮現了紅色：“那你把這杯酒乾了我就同意！”
啊？雲牧目瞪口呆。
雙旦大學的酒桌文化這麼厲害嗎？
.....................
凌晨，雙旦大學家屬樓，雲牧把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小傢伙抱進了她的房間。
又攙著咋咋呼呼的李雪回到了她的臥室，好不容易脫離了死亡禁錮，看著春光乍洩的李雪想了想還是折了回來。
雲牧不是禽獸。
他將李雪的外衣脫了下來，面對美人半裸的雪白嬌軀他的心毫無波動。
授業恩師，無外如是。
雲牧將被子給李雪蓋好，脫下來的外衣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想了想，還是將李雪的衣物扔在了地上。
Nice！老子真是個天才，這樣就可以說是老師嫌熱自己脫的。
我可真是個好學生！
嗯....脫老師衣服的好學生。
關上門，將外面的飯桌收拾一下，離開了家屬樓。
月明似水，夏風清涼。
雲牧雙手插兜，搖頭晃腦的哼著小曲。
新樂隊的事，八字有了一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