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為你提供的《》小說(作者:重木第15章書生百變,醋味滿院)正文,敬請欣賞! ()莫降並不奇怪對方知道自己的真名,畢竟老師兩年前那件案子曾引得舉國關注。 只是當時人們的注意力都在老師的身上,而對於狂夫子唯一的親傳弟子,僅僅是捎帶腳註意些罷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恐怕連莫降那個名字都慢慢淡忘了,也不會關心他現在身在何方,生活怎樣——今天又被王維道說起真名,莫降微微皺了皺眉頭,而後沉聲說道:“我也該死?這我倒要問問了,不知我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亙久兄呢?” 王維道冷哼一聲,一臉鄙夷的說道:“你認賊為主賣國求榮,難道還不該死麼?你得罪的豈止是我一人?天下漢人,都應該食爾之肉,啖爾之血!” “哇!不是吧,我竟然如此罪孽深重?”莫降一臉後悔的模樣,“早知今rì,何必當初啊。” “現在才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現在才為自己的罪行懺悔?已經遲了。” “我不是在懺悔,我是在後悔。”莫降深看了王維道一眼說:“我是在後悔,前些rì子為什麼要提醒托克托救下你——托克托本來已經將你忘得差不多了,我一時嘴賤……” “不止一時,現在也很賤!”王維道給力莫降一個評價,然後瀟灑的轉身,瀟灑的離去。 莫降自是懶得管他逛到哪裡,只是又重新回到了那一堆廢墟上面,繼續尋找屬於自己的那一百兩銀子,不,五十兩…… “那書生剛才說要把相府裡的黃金族人都殺光?”黑三突然問道。 “愛叫的狗不咬人,理他作甚!”莫降頭也不抬回應道。 “他還說要殺你呢!哎?你曾經叫做莫降?”範大也加入了討論。 “豈止是曾經,我一直都沒有改過名。只不過大公子愛喚我小名,上行下效,大家也便跟大公子用一樣的稱呼,叫著叫著,就把我本名忘記了。”莫降解釋道。 “阿醜也好,莫降也罷,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謝夫子最後總結,“那狂生要殺的是你這個人,才不會管你叫什麼名字……” “謝夫子,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反倒有那麼一點殺機了。”莫降笑著,手下翻動瓦礫的速度更快。 範大接過話頭提醒道:“還是小心些好,畢竟那傢伙有實力殺了金師。” “喂,阿醜,難道你就不怕麼?”對於莫降的鎮定,黑三也有些好奇——無論對那個書生多麼反感,但對方始終有弒殺金師的兇名在外,在心底,黑三對那書生也有一些敬佩,只是一想起那書生的態度,黑三就矛盾起來了,不知該對那人示以何種態度——他總有一種感覺,即便那書生殺了金師,替天下所有的漢人出了口惡氣,但是那書生與自己這些平民之間的距離,依然無比遙遠;他們之間,似乎有那麼一條怎麼跨也跨不過去的鴻溝…… 黑三正胡思亂想,卻聽到莫降一聲大笑: “哇哈哈,終於被我給找到啦!!”莫降舉著一塊黑乎乎的土坷垃似的物事,站在瓦礫堆頂手舞足蹈。 “找到什麼……” 眾人還沒來得及問個明白,莫降早舉著那物事飛快的跑遠了——彷彿一隻急於銜泥築巢的chūn燕,轉瞬便消失在在眾人的視野之內…… 還未進院,便有陣陣銀鈴般的歡笑越過院牆,飄進了莫降的耳朵。 莫降聽得出來,這是韓菲兒在笑——習慣了韓菲兒寒若冰霜般xìng格的莫降,心中微感詫異,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笑聲有些刺耳。 待轉身入得小院,看到眼前這一幕,莫降便明白了笑聲刺耳的原因——讓韓菲兒掩口輕笑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王維道。 只見韓菲兒斜依在門框上,粘著桂花香的晚風輕輕拂動她的長裙,修長的腿線輪廓伴隨著她輕笑時的顫動若隱若現,儘管看不到她的眼睛,但莫降忍不住的想,那雙躲在劉海後面杏仁形狀的眸子,一定偷偷的彎成了兩彎月牙兒。 莫降還看到,王維道像根竹竿一樣戳在韓菲兒面前,依然如方才那般高高昂著他那顆不肯地下的頭顱,只是那雙眼睛裡,多了一抹柔情,也多了一絲風流,足以讓懷chūn少女沉溺其中無法自拔——可是在莫降看來,那一抹風流柔情,讓他說不出的厭惡。 二人像是沒有看到歸來的莫降一般,仍舊在輕聲的交談,每每談到秒處,韓菲兒便會笑,雖然二人的目光被一道厚厚的劉海生生隔斷,但是這番景象,卻分明讓人感覺到,他們真的在用心交流,和諧的交流。 忽然,二人同時止住了話語,彼此“注視”著對方,這沉寂似乎預示著在二人之間,將要發生什麼…… 果然,王維道緩緩伸出了手,向韓菲兒那尖尖的下巴摸去。 出乎莫降意料的是,韓菲兒竟然沒有躲開,她一動不動,似是在靜靜等待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摸上來…… 莫降長大了嘴巴,即使那熔成疙瘩的百兩紋銀掉下來,砸中了他的腳,他也沒有察覺。 眼看王維道的手就要觸碰到韓菲兒的下巴,莫降總算回過神來,他重重的咳嗽一聲,用這大煞風景的噪音將瀰漫在這小院內的微妙綺麗破壞殆盡。 “你……你回來了?”韓菲兒的聲音略顯慌張,似是剛剛察覺到莫降的存在,她低著頭向莫降迎過去,也算是暫時逃離了王維道的控制範圍。 莫降冷哼一聲說道:“再不回來,黃鼠狼就把我的薔薇叼走了。” “黃鼠狼只會偷雞,不會對鮮花有興趣。”見莫降臉sè不善,韓菲兒的語氣也恢復了往常的冷淡。 王維道優雅的轉身,踩著節拍一步一晃走過來,正好橫在莫降和韓菲兒中間,他笑著說道:“有時候,花朵太過美麗,就連猥瑣的偷雞賊都會忘了本xìng,忍不住去採那嬌豔的花朵。” 莫降有些詫異,詫異於王維道xìng格的突然轉變——高傲的漢人書生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風流的輕佻才子呢?而且這改變太過突然,幾乎沒有任何的徵兆。 就在莫降稍一愣神的功夫,風流才子王維道又向韓菲兒展開了攻勢,他繼續方才在門口的動作,伸出右手,要去觸碰韓菲兒那光滑水嫩的下巴…… 像方才一樣,韓菲兒依然沒有躲閃。 像方才一樣,莫降阻止了王維道,這一次,他不再委婉,而是直接出手了。 不知何時,莫降已經出現在王維道的身前,而且已經用單手鉗住了王維道的手腕。 “大多數時候,越是美麗的花朵便越危險,除了她們本身帶刺之外,還有護花人的看守。”莫降盯著王維道的眼睛如是說。 “好快的身法。”王維道微眯著雙眼,“快到我幾乎無法看清你的動作。” 莫降不去理他,冷冷的把他的手甩向下方,而後換了一隻手,握住韓菲兒的手腕,把她拽進了自己的房間。 王維道並沒有追過去,因為在莫降換手的時候,王維道發現那一塊黑乎乎的物事不知何時已經被莫降拾了起來——也就是說,就在短短的一瞬間,莫降完成了俯身揀東西,而後繞到王維道身前,再鉗住他的脈門這一連串動作…… “莫降,你果然不簡單呢。”王維道注視著莫降的背影,聲音yīn冷,仿若臘月裡的寒風…… 莫降屋內。 兩個人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站在床邊,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動——就像兩尊雕像。 這尷尬的沉默自二人進屋後便開始了,rì已西斜,屋內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卻沒有人肯打破這沉寂,也沒有人起身點亮油燈。 最終,還是莫降先動了,他長出一口氣站起身來說道:“他走了。” “我聽到了。”韓菲兒說。 “為何要這樣?”莫降問。 “哪樣?” “為什麼要sè誘他?”莫降說。 “sè誘?” “我看得出來。”莫降微微側身,正對韓菲兒的背影,“傍晚時,你的笑容很虛偽,殘留著訓練的痕跡——當初你學這些的目的,是為了引誘托克托吧?” 韓菲兒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莫降的推測。 莫降停頓片刻後繼續說道:“我們本不該招惹他的。” “可是,他有問題。”韓菲兒說。 “是有問題,但是你不該這麼衝動,不該這麼敏感……” “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的安全,所以我必須敏感——對於一切接近你的人,我必須想方設法探清他們的底細。”韓菲兒語氣堅決,“為了完成任務,我可以犧牲一切。” 莫降沒有說些什麼,只是低下頭來,小心的擦拭著那塊銀疙瘩的表面。 “為什麼不命令我遠離他?” “我知道,你是個對上級命令絕對服從的好下屬。”莫降捻著手指上沾染的焦黑說道:“可是這一次,我卻不能這樣做——若我真的強命你遠離他,反倒是顯得我小肚雞腸,和他爭風吃醋一般……” “那我可以繼續接近他了?” “隨你便吧。”莫降說著,拍了拍雙手,他忽然抬頭說道:“能不能把我的匕首還給我?” 韓菲兒忽然轉身,“盯著”莫降看了起來。 “別誤會,我不是要拿走你的自衛武器。”莫降說著,指了指桌上的銀疙瘩,“我只是想把它剖開——要知道,這裡面有管事流氓的一半。” “劉芒——她也有問題。”韓菲兒說。 “問題不在於她,而在於她背後的教廷。”莫降篤定的說:“關於劉芒的問題,你就不要管了——她的一切,都交給我來負責。哪怕有一天我在她手上吃了虧,也是我咎由自取……” “篤!”的一聲傳來,那柄匕首穩穩的釘在了莫降身前的桌子上,差點砍掉他半個手掌。 再沒有理會被嚇了一跳的莫降,韓菲兒氣鼓鼓的邁步出了房間。 “咣噹!”房門被韓菲兒重重的摔上,莫降納悶,這女人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 “喂喂。”莫降嘟囔道:“明明是你先揹著我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勾引別的男人的,怎麼到頭來反倒是你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還講不講理了……” 莫降已經聽到了,韓菲兒去了隔壁,所以略微提高了些聲調說道:“不管怎麼說,你我也是名義上的夫妻,當著我的面跟別的男人**,這也太過分了一些——我才是那個應該大發雷霆的人好不好?還有,我對管事流氓,絕對沒有非分之想,你完全不必吃這個醋……” “黑右車,你要記住,無論對誰,都不要動感情——否則,你會死的很慘!”韓菲兒的聲音夾雜著無邊的怨氣從牆縫裡飄進來…… “我們是並肩作戰的同袍嘛,怎麼能沒有感情?”莫降反駁道。 “我們都是棋子,只要奉命行事便好,感情是個危險的東西,它會害了我們。” “我反而認為,它最後會救我們的命。” “你是大都第一暗子,你說了算。”此話一出,便證明韓菲兒不願再同莫降辯論下去了。 “老師果然說得對,世界上最善辯的,不是縱橫家的怪才,而是不可理喻的女人……”莫降搖搖頭,繼續切割自己的銀疙瘩…… 就在莫降成功將那塊銀疙瘩一分為二的瞬間,院外傳來一個刺耳的聲音:“八月時節,桂花飄香,美人你可願赴約,趁如此良辰美景,與小生同遊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