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幼娘也預想好今夜會發生什麼事情。
會後悔嗎。
她不知道,也不去想,因為這是改變不了的了,她只能這樣一直走下去。
可意外來的這麼的突然,長公主的來到,洞房花燭夜的人反而成她了。
孫幼娘不知道龔自宏會是什麼感受。
可一想到自己拜過堂的丈夫,竟和一個老女人……
忍不住的,就讓人起了雞皮疙瘩。
可自己又能怎麼做,自己就是一個平民百姓,就只能聽之任之。
直到翌日,長公主才走出了婚房。
都說三四十如狼似虎,五十能坐地吸土,一點也不假。
孫幼娘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可耳朵卻不聾。
這一夜,沒有一刻是風平浪靜的。
長公主走出婚房的時候,卻是精神飽滿的。
這實在是恐怖如斯。
在僕人的陪同下,長公主離開了,就連虞子衿也離開了。
孫幼娘小心翼翼走進婚屋。
雖然心裡有所準備,可當看到龔自宏時。
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有了,臉頰也瘦了。
這下的到底是什麼藥啊,這是活生生的要把一個人廢了。
已經是名義上的夫妻了,不管龔自宏變成什麼樣,自己都要照顧好他。
這是孫幼娘心裡的想法。
可當孫幼娘去這樣做了,竟是遭受了龔自宏的打罵,更明令孫幼娘不準接近自己。
從龔自宏的眼裡,孫幼娘看到了厭惡,對女人的厭惡。
可以知道,長公主對龔自宏造成的心理創傷是有多大。
在某件事遭受挫敗後,就會在別的地方發洩自己的情緒。
打罵孫幼娘只是一方面,這是在家裡的事情。
而出了家,劉府、縣令就成了龔自宏針對的目標。
自己不好過了,那別人也就別想好過了。
龔自宏的做法變得越發激進起來。
事情總是要經過時間發酵的。
而在有意的傳播下,劉府和瓦匪賬本的事情,該知道的人都知道的。
尤其是作為最切身利益相關的人,這些人指的是百姓,是以耕作為活計的村民。
原來自己勞苦的一生的糧食,是被這樣狼子野心算計的。
不僅殘害自己的人,還讓自己沒糧食餓死。
在背後有人推波助瀾下,有人要來劉府找個說法。
其這些人中,以各村村長作為代表,這裡面也包括了孫耀祖。
龔自宏就是打算借用群眾的力量。
這一步棋是很不錯的,先用兵馬司的武力,制服了劉府,再用群眾扳倒劉府。
而這其中,最先獲得收穫的是一小股聲音,這一小股聲音對準的目標是範師爺。
這是要逐個擊破。
一直以來,範師爺都代替著劉府行走於各個村子。
對比起劉府,別人對範師爺是更熟悉的。
扳倒劉府需要一步步來。
扳倒範師爺則需要一個理由就可以。
之前,在南山村的時候,有一批村民被範師爺坑慘了,這一批村民最後是被嚴良平帶走了,如今,這一批村民就發揮了作用。
他們起了一個話題,隨後,對範師爺罪狀的話題就接連出現。
像範師爺這樣的人,平日裡的所作所為,少不了仗勢欺人。
就比南山村買糧食遭受到他的刁難,這就是他眾多罪狀之一。
當然,為了公正起見,還是要讓當事人自己到場說話,聽聽他能不能說出什麼道理。
範師爺就這樣從劉府被拎了出來。
而當他面對大家的指責時,他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一個時而正常,時而瘋癲的人怎麼有能力說出反駁的話。
結果就是。
對範師爺的所有指責全部有效,範師爺被兵馬司拿下。
關於範師爺被抓,劉府自始至終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或許是覺得一個半瘋癲的人有他沒他都一樣。
也是知道,眼下站出來說話,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除非鬧起來,讓衙門接手這事。
可縣令如今對外宣稱是,自己臥病在床,什麼都不會管。
但凡範師爺有點身份,也許事情還不至於如此,可範師爺對外的說法只是一個僕人。
抓拿的不過是一個僕人,也就算不上什麼大事。
可是,範師爺一被抓,就表示著,劉府已經被掰下了一塊磚,持續下去,劉府就要面臨土崩瓦解。
在外人看來,範師爺就是一個僕人,可在劉世仁眼裡,這可是自己的私生子。
本來半瘋癲了,就夠可憐了,沒想到還不肯放過他,要拿他開刀。
這實在是太欺負人。
可惜自己的情況也不好。
但是,真以為自己這麼好欺負嗎。
龔自宏,等著吧,你敢這樣對我,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的。
劉世仁雖是被軟禁了。
但軟禁的只是人身自由。
堂堂劉府大老爺,就算對方是兵馬司統領,在沒有絕對把握下,對方是不敢真的做什麼的。
劉世仁是被軟禁了,可這不妨礙他指揮下人去辦事情。
在劉世仁被軟禁的這些日子,劉府的下人一直在做著事情。
劉世仁可不是什麼善茬。
真論起來,他這麼大的一把年紀,不知道經歷過了多少事情,
對於他來說,龔自宏就是乳臭未乾。
龔自宏竟敢這麼的欺負到他頭上,那他就要讓龔自宏知道,什麼樣的手段才叫做狠毒。
另一邊,縣令府。
這些天,縣令府差不多就要被人踏破了。
懷恩寺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閔縣。
那些送過女眷去懷恩寺求子的人,都紅著眼睛,他們需要縣令給出一個交代。
一想到自己送去的女眷,在懷恩寺裡被人糟蹋,生的孩子還不是自己的,這些人殺人的心都有。
而有能力送女眷去懷恩寺的,大抵都是有錢的人。
沒錢人可頂不住懷恩寺的香火錢。
這些人組織在一起,就是一股可怕的勢力。
這讓縣令不得不把所有官差都調到縣令府,這才保證了縣令府的安全。
趙章允知道,裝病只是一時藉口,絕不是長久之計。
拖延時間,只是為了想辦法去解決問題。
就在這些天,趙章允知道了懷恩寺的和尚被抓到哪裡去了。
如果說,懷恩寺的和尚都死了,這樣一來,想要問罪自己,就失去了最有效的證人。
對於趙章允來說,殺人從來都算不上什麼,該要想的是,要怎麼把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