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龔自宏是不想讓楚蠻奴離開的。
現在,龔自宏是恨不得楚蠻奴能離開。
楚蠻奴忍不住笑了,說是什麼誤會。
都擺出這樣的陣勢了,還說是誤會。
真要誤會,你人帶少點,我殺出去就可以了。
你帶了這麼多人,拿自己沒辦法了,還想要去調兵。
兵是調來了。
有弓箭兵來到了寺裡。
只可惜他們是來遲了一步。
現在有弓箭也不管用了,龔自宏已經成了自己的擋箭牌,像朝自己開弓,就得先考慮好射中的是不是龔自宏。
弓箭兵是到場了,可都成了擺設。
看到這幕,楚蠻奴心裡是開心的。
這是龔自宏專門從兵馬司調的兵,這就表示了兵馬司的兵力變薄弱了。
這樣一來,某件事情的成功機率就變大了。
至於是什麼事情……
這可是一件驚喜,不對,應該是驚嚇才對。
龔自宏在算計自己,自己何嘗不是算計他。
就如自己說的,大家是什麼關係心知肚明。
自己還得多虧他這麼的用心,比如說,他現在成為自己的人質。
本來就是試一試,沒想到他竟這麼的配合。
至於其中有冒險的成分。
想要成功做到一件事情,就少不了要去冒險。
龔自宏成了自己手裡的人質,就算他說的天花亂墜,自己也不可能放了他。
楚蠻奴:“我會離開的,但你要送我一程,作為合作伙伴,你覺得呢。”
龔自宏能覺得如何。
他感受到離自己脖子的刀更近了一點。
但凡他敢說覺得不好,這刀就會從他脖子上劃過,讓他來個血濺三尺。
龔自宏:“都按你說的,我送你,你可要小心你的刀。”
楚蠻奴:“看不出來,你這麼的愛惜自己的性命。”
這句話是帶著諷刺的。
換個說法,就是在說龔自宏怕死。
龔自宏當然是怕死的,他才當上兵馬司的統領,都沒來得及享受,怎麼能死了。
“都給我愣著幹什麼,把路讓開,放她離開。”龔自宏命令著士兵。
作為兵馬司的統領,龔自宏說的話,士兵就得聽。
只是,能夠預料的,真要讓楚蠻奴離開了,兵馬司就會成為一個笑話,龔自宏更會成為一個笑話。
可是。
比起士兵自己的前途,比起龔自宏自己的性命,笑話也算不上什麼了。
在龔自宏的命令下,士兵讓開了一條路。
“把其他士兵也叫進寺裡來,在我帶他離開後,把門給我關了,不準有人跟上來,在我確保安全後,我就放了他。”
楚蠻奴心思是細緻的,她這是打算把士兵關在寺裡。
這樣一來,就能確保自己能真正的安全離開。
龔自宏能怎麼辦,楚蠻奴說什麼,他就只能照做,他命令寺外計程車兵都進入了寺裡。
士兵都進了寺裡,這才知道這次是出動了多少人手。
士兵的人數有上百。
為了抓一個楚蠻奴竟動用這麼多人。
只是沒想到的是,最後的結果是要放楚蠻奴離開。
說起來怪誰。
除了怪士兵沒用外,更要怪龔自宏一下子就被制服了。
這臉是丟大了。
在士兵的目送下,楚蠻奴帶著龔自宏離開了。
在走出寺門時,楚蠻奴把寺門關了,同時解下龔自宏身上的刀鞘,插在了門上,把門給反鎖了。
雖不是真的能鎖了門,可至少能起到延誤的作用。
龔自宏:“這可以放了我把。”
楚蠻奴:“什麼時候放了你由我決定,現在給我走。”
就這樣,眼看二人就要走到街道的交叉路口。
突然,一旁伸出來一隻手。
這隻手來的突然。
出手前竟讓楚蠻奴全然沒有發覺。
這說明手的主人非常擅長隱蔽。
伸過來的手是來奪刀的。
空手就想奪刀?
看仔細了,並不是空手,手上有著白絲編制的手套。
這白手套一樣是件兵器,這才敢做空手奪白刃的事情。
手來的突然,楚蠻奴的反應也快,並沒有讓刀被奪走。
在這個過程裡,刀從龔自宏的腦門削過。
龔自宏嚇得腿軟坐在了地上。
好在刀只削中他的一頭頭髮,並沒有真傷到他。
龔自宏躲過了一劫,同時也脫離了楚蠻奴的控制。
他看到了手的主人。
這人他認識,正是那個跟著虞子衿的僕人。
是他。
沒想到救自己的是他,也沒想到他功夫這麼厲害,竟能和楚蠻奴打個難分難解。
也是對手厲害,楚蠻奴這才得全心全意對付,也才沒空去管龔自宏。
楚蠻奴也看清和自己交手的人,說道:“閹人。”
僕人聽了生氣了,陰狠道:“找死。”
他是太監不假,可在他聽來,閹人兩個字是對自己的羞辱,這樣的羞辱是他最無法忍受的。
他是真的起殺心了。
他的兵器就是他手裡的白手套,這白手套顯然不是一般東西。
他手上的功夫也異常了得,手指成鷹爪狀,招招陰毒。
楚蠻奴出刀迎戰。
一把刀在楚蠻奴手裡是威風八面。
楚蠻奴用起刀來一樣不弱。
白手套對上刀。
起初是勢均力敵,可時間一久,在刀劃中白手套時。
撕拉。
白手套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好在僕人本領了得,及時收手,這手才保住。
看著白手套,僕人愣了一下。
這白手套可是寶貝,不怕尋常兵器。
在自己手裡,這白手套更不知折斷過多少兵器。
如今卻毀了,被一把刀毀了。
原因只有一個,這把刀比白手套更加的寶貝。
本來勢均力敵,可在白手套被毀了後,情況發生了變化。
僕人被逼急了,對著龔自宏大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搬救兵。”
龔自宏這才反應過來,跑回懷恩寺,取掉反鎖住門的刀鞘,衝著寺內道:“都給我出來。”
一時間,寺裡計程車兵一擁而出。
另一邊,楚蠻奴成功逼退了僕人。
不是僕人想退,是他不得不退。
就這一小會,他另一隻手的白手套也被刀劃開了一道口子。
沒有了白手套,他要想繼續表演什麼空手入白刃,就是把雙手送去給人剁。
楚蠻奴沒有和僕人糾纏。
士兵已經出了寺,朝自己追了過來。
自己手裡也沒有龔自宏這個人質了,自己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