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了街道上,路上的行人稀少零丁。
和身後聞香樓徹夜燈火通明不一樣,前路更多的是黑漆漆。
有人說,環境會影響心情。
可在眼下,環境和心情卻是截然相反的。
背後的燈火通明,給人的是牢籠的枷鎖。
而前路的黑漆漆,則是嚮往無垠的自由。
這就是此刻南宮倩蓉的心情。
她身上只穿著一身衣服,再無它物。
往日裡,屬於她的一切不復存在。
那些美麗的妝容,那些炫耀的首飾,已經和她無關。
她失去了很多很多。
可對比起收穫,失去的東西不值一提。
她所收穫的,就在她的身邊。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這些是可以稱為家人的人,其中更還夾雜帶著不能言說的情愫。
小姐,是自己喜歡的人。
是的,就是那個喜歡。
乃至,自己的命也是小姐給的。
要不是小姐,這個世界早就沒有了自己。
那段日子,是自己回憶中最快樂的時光。
雖然在不久後,小姐的家沒了,自己也淪為了聞香樓的一個風塵女子。
可,生命裡一旦有了烙印,就是不可能改變的。
自己的心裡是有小姐的。
小姐一樣沒有忘記自己。
雖是物是人非,可這些年來,自己和小姐從來沒有斷過聯絡。
在自己心裡,不管滄海桑田,小姐還是那個小姐,小姐還是那個能讓自己為之付出所有的小姐。
小姐說了,她要辦大事了,要給自己贖身了。
小姐她就來了。
對於這一天,自己是早就盼望著。
可意外的是,一個男人闖了進來。
小姐說,這是她的男人,他是自己的姑爺。
自己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裴雲。
也許是,他真的能讓自己為之心動。
也許是,小姐就該左右自己的觀念。
當小姐說自己是填房丫鬟,自己沒有絲毫抗拒,只是覺得事情本就該如此。
對於他,自己是陌生的。
陌生不是拒之門外的理由。
陌生就去接觸,去了解,去尋找他身上能讓自己為之著迷的地方。
去一個陌生人身上找到自己喜歡的東西。
這可能是一件窮極一生都做不到的事情。
可他是姑爺,為了小姐,自己無怨無悔。
事情的發展卻讓人意外。
作為名妓,自己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男人,就越發對男人挑剔。
只要一眼,自己就能看到男人身上的醜陋。
初以為,自己要窮極一生去接受一個陌生人。
而在初識後,自己淪陷了,直至不可自拔。
原來,並不需要尋找,在他身上,處處有讓自己為之著迷的地方。
自己是有負罪感的,在那個時候,自己竟把他和小姐放在一起做比較。
可細想過後,又覺得,這樣不是更好嗎……
一行四人走在了街道上。
楚蠻奴:“你打算要去哪。”
裴雲:“回客棧,祈兒在等我。”
“那好,我也過去。”
“不妥把,只有一間房間,有三個人住了,你去了,要湊什麼熱鬧。”
“三個人?還有誰?”
裴雲也沒有什麼不好說的:“扈四四。”
楚蠻奴眼睛透著審視:“你把她也收了?”
“想多了。”
“那是她纏上你了。”
裴雲:“不要隨意揣測,原因是客棧只剩下一個房間了。”
“難道就真的沒發生什麼。”
“這……”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是可怕的,楚蠻奴繼續追問:“不敢說?”
“有什麼不敢說的,只是做了個夢,把她錯當成祈兒。”裴雲倒也誠實。
“原來如此,那我想好了,倩蓉,還有我,和你一起去客棧。”
“你是沒聽明白嗎,一個房間住了三個人了,你還要把她帶上,嫌事情不夠大嗎。”
楚蠻奴:“難道不好嗎。”
裴雲:“不好。”
楚蠻奴:“好不好你都沒體會過,也許,你會口是心非的。”
裴雲:“……”
本來是一男二女,怎麼就變成了一男四女,
回到客棧的時候,接待的還是之前那個店小二。
此時是深夜,店小二睡眼朦朧,打著哈欠,見到裴雲時,禮貌的說了聲:“客人回來了啊。”
裴雲應了聲“恩”,就往自己房間走。
店小二心裡忍不住嘀咕:“大半夜的還帶著兩個女人在外溜達,這是去幹了什麼。”
“等等,兩個女人,之前兩個女房客不是回來了嗎,這兩個女人又是誰。”
店小二一下子驚醒了過來,再才看清裴雲身後的兩個女人並不是之前的兩個女房客。
一個帶著面紗,另一個整個人套在棉布披風裡。
店小二立即想要追上前弄個清楚了,可裴雲已經帶人回到了屋子裡。
看著緊閉著門的房間,店小二楞住了,一隻手指一隻手指掰著算,算完後,跳了起來:“我去,四個女人?四個女人和一個男的住一間房間,這……這……這……”
店小二倒吸一口氣。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情況。
刺不刺激,精不精彩。
四女一男啊。
一定是很刺激,很精彩。
店小二看著小小的房間,眼神帶著擔憂。
擔憂的是,小小的房間竟要承受這麼多。
房間的面積就那麼大。
擺了一張床,再加上一張桌子,幾張凳子,剩餘的空間就不大了。
將近二十平方的空間裡,塞進了四女一男。
畫面就變成了大眼看小眼,稍微活動一下身體就會觸碰到另一個人的身體。
雖說空間是小了許多,不過好處也是有的,至少房間裡的溫度上升了不少。
在這裡面,最受關注的自然就是南宮倩蓉。
秦祈兒和扈四四都在看著南宮倩蓉。
裴雲去聞香樓找楚蠻奴,她們是知道的,可怎麼就帶回來了一個女人。
楚蠻奴給出瞭解釋:“她叫南宮倩蓉,本是我的丫鬟,家道中落才讓她落入紅塵,如今我給她贖了身……”
接著,把今夜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隨著講述,秦祈兒和扈四四的關注就轉移到了裴雲身上。
楚蠻奴是絲毫沒有隱瞞,什麼都講了。
講到最後,楚蠻奴笑著道:“我可沒有真把他怎麼樣。”
這還沒把他怎麼樣。
真要怎麼樣,不得把人榨乾了。
其實從一進屋子,裴雲就在打著哈欠,明顯就是疲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