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玲心頭悲切,無奈、無助卻也十分感慨。
即使那男人好賭成性敗光家產,即使是氣得媽媽住院妹妹受苦的罪魁禍首,但終究是自己父親。
“如果能抓住我爸……那個魔頭,能讓我見他最後一面嗎?”
既然對方是降妖伏魔的正義之士,那必然不可能放過害人兇殘的魔頭。
可她也不會無知到要葉歸一他們放了魔頭,並非是她不孝,而是不想看到其餘人家人也被殘害。
林婉之頓了頓,思慮片刻後看向面前那溫柔又堅強的女孩。
“如果能活抓的話……”
魔頭能活著才是最大的前提條件。
與此同時,在醫院外圍,葉歸一跟藍默正全力追趕逃跑的男魔頭。
兩人身法詭異奇快,很快就追趕上對方。
男魔頭回身突出一口紅色酸液,落在地上頓時將草皮熔化。
然而葉歸一以及藍默眼疾手快,很是輕巧將酸液躲開。
不多時,打電話通知靈探所的楊雨欣正飛奔趕來,體內血氣翻湧,暗紅色煞氣澎湃。
她探手一抓,氣息如觸手般快速飛竄向前。
男魔頭一驚往前一撲躲在一棵大樹後才勉強躲過攻勢。
殊不知趁此機會,葉歸一以及藍魔已經到了跟前,同時拍出一掌,剛猛無比。
一瞬間男魔頭就被抽飛出去,身體重砸在地上連連咳血。
三人圍了上去,居高臨下氣勢威嚴。
葉歸一冷冷開口:“勸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否則只會受更多皮肉之苦。”
男魔頭當然知道不是這幾人的對手,但他絕對不可能等著對方將自己逮捕。
況且正邪不兩立,落在這些人手中,下場可能只有一個死字。
轉念一想,男魔頭堅定逃跑心思,伸手抓起地上的雪花往上一揚。
然而,這一舉動早被幾人防範。
楊雨欣右手一揮,一陣冷風吹拂,頃刻間將雪花吹散,而後她一腳踢在男魔頭臉上開口威脅:“再有小心思,我不介意先把你的腿打斷。”
看到女孩眼中那兇殘的冰冷之色以及狠辣,男魔頭身體顫抖,心中更是十分驚慌,再也沒有動歪腦筋的心思。
他低垂腦袋,一身翻湧的氣血以及魔氣也隨之消散大半。
“我也是受害者啊,他們放高利貸不僅讓我揹負鉅額債務,更威脅我成為他們一份子,所以我才失蹤的。”
不管如何,但害人嗜血都是不爭的事實,難辭其咎。
葉歸一將其從地上拎起,眼神異常冰冷,更是包含怒氣。
“所以呢,你甚至不惜以妻女為食?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病房裡可能只剩下兩幅白骨了。”
“為了這個家,芙玲揹負著一切,一切皆是因為你好賭而起。別說自己是受害者,在此之前,你只是社會的渣滓。”
被痛罵數落,男人沒能找到一個字反駁,垂頭喪氣。
若不是餓昏頭他也不想去禍害妻女啊。
忽地手機震動,葉歸一一手拎著男人一手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劉華琪關切的語氣。
“歸一,你們那邊怎樣了?”
“大功告成,將對方抓到了。”
沉默了好幾秒,劉華琪才慢悠悠的帶著試探的語氣問:“你殺他了?”
聞言,葉歸一也是稍稍愣了幾秒,隨即才輕笑著回應:“沒呢,我想著芙玲肯定會有話跟他說,暫且留他一命。”
“之後的話,交給靈探所處理就好了,我們還能剩下不少力氣。”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了溫柔且激動的聲音。
“謝謝,謝謝。”
葉歸一笑了笑,後面感激的聲音一定是芙玲所說的。
結束通話電話,三人便帶著男人回去了病房。
此刻病房早已經被一眾報案以及靈探圍住。
葉歸一甩手將男人摔在地上,然後就跟靈探交代事件的發生經過。
芙玲看見自己父親那狼狽的模樣,並沒有半點憐憫,急匆匆走上前狠狠甩了對方一巴掌。
聲音極大且清脆,整條走廊都能聽到。
“你瘋了,好賭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做這旁門邪道的事。”
“媽媽被你氣到住院,你還想還她,妹妹才上小學,你也想害她,你還是不是人!”
男人此刻低垂腦袋完全沒話反駁。
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
事已至此,一切皆是活該。
“對不起小玲,千錯萬錯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害了你們母女,是我該死。”
說到此處,男人雙手掩面痛哭流涕,語氣悲痛。
恰在此時,又有幾縷淡淡的魔氣出現在走廊上。
正在做筆錄的葉歸一忙扭頭一瞧,神色凝重。
這些魔頭是來支援的?
可還沒來得及理清思緒,幾根冷箭就射向芙玲以及其父親。
見狀,楊雨欣跟藍默趕忙擋在他們身前將冷箭擋下。
只聽到一聲大吼:“小心,人群中還有魔頭,不想死的話趕緊離開。”
聞言,周圍病人作鳥獸散,完全不敢逗留。
而此時,走廊還有四人沒走,凶神惡煞手持弩箭。
看樣子,這幾人就是剛才隱藏在人群中的魔頭。
“嘖嘖,不愧是葉家主及其朋友,果然慧眼。”
即使面對眾多靈探以及葉歸一等人,這些大魔依舊面不改色。
葉歸一餘光一掃,發現這些人目光一直鎖定在芙玲爸爸身上。
他當即明悟,這些人是敢死隊,要來殺人滅口。
沒有回頭,葉歸一對後方的芙玲說:“芙玲,這些人衝著你爸爸而來,你小心點。”
聞言,面前幾個大魔無不露出震驚的神色,意味深長哦了一聲。
“葉家主何以見得。”
葉歸一平靜沉穩,淺淺一笑:“目標是我的話最初何必攻擊芙玲父女。”
“況且,你們目光都沒從芙玲父親身上離開一秒。”
“我猜測,是你們老大怕芙玲父親說出藏身地?所以你們才要殺人滅口。”
“既然你們來了,想必也鐵了心不會活著回去,我說的對吧幾位。”
聞言,對面幾人無不拍手稱讚。
很難想象,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驚人的洞察力以及敏銳的直覺,今後會成長到何種恐怖的境地。
“葉家主不虧是夜家主,不過你們認為能擋住我們殺他?”
葉歸一凜眉,右手緊掐黃符。
“為什麼不呢,僅憑你們幾人,能有什麼能耐突破這重重包圍。”
誰知對面四人只是狂笑,既然是敢死隊,還帶著死命令,怎麼可能只有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