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遭到襲擊的緣故，所有幾人睡得並不算踏實。
倒不是因為擔驚受怕，而是因為打了一架精神了不少睡意全無，因而幾乎後半夜幾乎沒睡。
地方受限，葉歸一早早起床無法練功，只能打坐冥想。
夜鶯靠在一邊，不知不覺間有些看呆了。
老道士如鬼魅般出現在夜鶯身後輕聲問：“是不是很好看？”
鬼使神差般點頭，反應過來的夜鶯當即大叫一聲：“臭老道你說什麼呢。”
老道士笑了笑跑進衛生間，臉色頓時變得凝重。
早早起來沒有別的目的，他需要外出調查調查，儘快將那隱居老道收拾。
至於地點，他早問過夜鶯了。
匆匆收拾一番就打算出門，卻發現葉歸一已經擋在門口。
“小道士你攔住我作甚，趕緊讓開。”
葉歸一跟老道士相處時間不算長但也不短。
對方從來都是日上三竿才醒，今天起得這麼早，一定是有貓膩。
“你要去哪？”
老道士將臉皮厚發揮到極致：“買酒。”
哪怕說謊也是臉不紅心不跳。
葉歸一從背後拿出老道士的酒壺搖晃了一下，裡面滿滿當當全是酒水。
見騙不過對方，老道士輕咳了一聲解釋是要去擺攤。
說起這件事，葉歸一一肚子火。
“你有這種心思，那我之前就不用這麼辛苦了，你會早起擺攤，騙鬼呢。”
“說吧，是不是打算調查製造傀儡的老道？”
這小子……
見瞞不過去，老道士只好承認，此時相當兇險，他不能讓葉歸一以及夜鶯冒險，所以才想自己去調查並解決。
葉歸一併沒有阻止，只是半威脅半開玩笑說：“如果你不回來，那我就把你的酒壺扔掉。”
他知道老道士十分喜愛這個酒壺，幾乎全身行頭最值錢的就是這個酒壺。
老舊殘破都沒捨得扔。
果不其然，老道士像是被握住命脈，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回來。
只求別扔他的酒壺。
夜鶯驚得目瞪口呆，這老道慣了的會耍無賴，弱點竟然是酒壺？
老道士走出門口，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小道士，記住別亂了道心，別被過往禁錮。”
但這句話，無疑跟說遺言差不多。
葉歸一臉色鐵青，剛追出去，發現老道士身影已經消失了。
他回身看向夜鶯，低聲問：“把地點告訴我。”
夜鶯不為所動，低頭吃著早飯。
葉歸一心下焦急，走到夜鶯身邊抓住雙肩，語氣加重了幾分：“把地點告訴我。”
夜鶯目光並沒閃躲，直勾勾與葉歸一對視，語氣清冷不含感情。
“臭老道跟我說不能告訴你，你也沒有這種能力幫他。”
“不，是我們都沒有能力。”
即便心有不甘，但葉歸一隻能將夜鶯放開，整個人失魂落魄出了門。
離開熟悉的地方，老道士是他闖蕩江湖唯一的同伴，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老道士前去送死。
可偏偏自己無能為力，心裡相當難受。
夜鶯放心不下，悄悄跟在葉歸一身後。
即使再怨恨，但葉歸一依舊被藏在自己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她還會心疼還會在意。
“喂，你給我站住。”
聽到背後的叫聲，葉歸一頓足卻並不回頭，語氣低沉彷彿掉入泥潭耗盡力氣那樣軟弱無力。
“還有什麼事？”
夜鶯快步走上前，直勾勾盯住對方，有些酸澀道：“我出事你都未必會這麼悲傷，果然是臭男人。”
“雖然我不能告訴你那隱居老道在哪，但我知道他徒弟會在城中上班。”
這一刻，葉歸一眼裡終於恢復了光亮。
他激動到一把將夜鶯摟在懷裡，滿心歡喜說：“謝謝你夜鶯，謝謝！”
夜鶯既羞又惱，趕緊推開葉歸一，斷斷續續說：“據我所知他徒弟一直在某公司上班，職位還相當高。”
葉歸一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有些尷尬撓頭，低頭盯著自己那雙破舊的鞋子不說話。
夜鶯氣悶，鼓起腮幫子，伸腳一踩。
“聽到的話你說一聲啊。”
葉歸一痛得眼眶含淚，連連應聲。
兩人來到公司，保安似乎對夜鶯有所耳聞，諂媚笑著放行，只不過將葉歸一攔了下來。
“衣衫不整禁止入內。”
葉歸一看了看自己一身的休閒裝還有腳上那雙破舊的鞋子，心裡也是無奈。
“算了，夜鶯你自己上去吧，有了訊息告訴我就行。”
夜鶯心中不滿，對那保安低喝一聲：“你這算是什麼意思？”
保安也覺得為難，臉色變了變，似乎有些被夜鶯的氣場鎮住，顫顫巍巍說：“不好意思夜小姐，我們只是照章辦事。”
“你朋友這身打扮真的不能隨意放行的。”
夜鶯氣悶，握緊拳頭就要上前“好好”理論，卻被身旁的葉歸一阻止。
他看著夜鶯淡淡道：“別忘了正事。”
可夜鶯就是氣不過，帶著葉歸一到了一家店換行頭去了。
之後兩人再回到公司，保安滿臉詫異但再也沒阻止葉歸一進入。
葉歸一啞然失笑：“其實你不必在意保安的想法，況且只是找那道士的徒弟，誰去都一樣。”
誰知夜鶯義正言辭道：“我就是看不慣保安那狗眼看人低的模樣。”
看著滿臉幽怨的夜鶯，葉歸一內心輕笑。
說不定夜鶯也有俏皮的一面呢。
半道，兩人再次遇上麻煩。
一位長相清秀的青年將葉歸一攔下，語氣不善。
“嘖嘖，夜小姐跟你走在一起簡直就是美女配野獸。”
葉歸一有些不明所以，自己分明沒招惹任何人。
怎麼一堆麻煩倒是自己找上門呢。
“你有事？”
青年冷聲道：“我就是看你不爽，你能奈我何。”
葉歸一還沒有動作，一旁的夜鶯倒是率先動手，毫不猶豫甩出一巴掌。
啪的一聲相當清脆。
青年都被打懵了，難以置信看向夜鶯，眼神陡然變冷。
“臭女人你敢打我？！”
夜鶯一臉嫌棄，像是扇了一巴掌還髒了自己的手。
“打你就打你，能奈我何。”
周圍的人看傻了。
夜鶯在百城名聲相當大，但現在這位美人居然為了一個男人打人。
這個訊息一定會成為明天城市的熱聞。
青年面色陰森瞪著夜鶯：“以前我追你是因為你長得漂亮，但現在我只想將你從門口扔出去。”
說著他就要上前教訓夜鶯，卻別一人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