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見葉歸一不理她，有些幽怨，飛身下來卻看見對方一臉的嚴肅，心中不免好奇：“你發現什麼了？”
葉歸一仰頭看見一臉好奇的夜鶯，總感覺有點奇妙。
明明幾個月前他們還生死相搏，沒想到幾個月後的今天還能和平相處。
暫時的和平相處。
“如果我猜錯，這是汽油。”
汽油？夜鶯蹲下抹了一些液體放到鼻子旁嗅了嗅，的確是汽油。
巷子內飄起一股淡香，夜鶯的臉頰明顯也柔和不少。
葉歸一竟然有一瞬間的失神。
“咳咳，你怎麼來了？”
為掩飾尷尬，他只好轉移話題。
夜鶯站起身走到巷子口才慢悠悠解釋：“我只是湊巧經過。”
葉歸一漫不經心哦了一聲，隨即將取出黃符默唸口訣。
黃符當即摺疊成紙鶴往遠處飛去。
葉歸一動作迅捷，衝出巷子追趕紙鶴而去。
很快一人一鶴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鶯心中好奇，嘆了嘆氣後追趕上去。
在附近兜兜轉轉，紙鶴終於在一棟大樓前停下落地燒成灰燼。
葉歸一凜眉，那母女惡鬼肯定就藏匿在此處，正要進入大樓，身後卻有動聽的聲音傳來。
“喂，我也要去。”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語氣，不是夜鶯還能是誰。
此時的夜鶯面相更是柔和，陰煞氣息更是緩和不少。
葉歸一覺得有些晃眼，眼前的夜鶯跟楊雨欣身影逐漸重疊。
“我是去抓鬼，你以為我是去玩呢。”
他不明白為什麼夜鶯會有這樣的轉變，但心中多少有些不適應。
夜鶯心中不滿，開口說：“千年前，是你……”
“成交，但我不會保護你的。”葉歸一聽對方算賬就頭大。
但畢竟那是血海深仇，是永遠跨不過去的坎。
夜鶯撇撇嘴反諷：“你保護好自己在說吧。”
葉歸一嘴角抽搐，這麼說好像也沒錯，畢竟夜鶯的確要比自己強。
兩人就這麼進去大樓，頓感墮入冰窖，整棟樓發出詭異斷續的響聲。
樓內滿是被燒焦的痕跡，門窗、樓梯甚至於牆壁都是黑乎乎的。
破樓內被燒得漆黑的木棍從頭頂落下，兩人好幾次險些被砸中。
不僅如此，這棟樓似乎還會晃動，像是地基有個巨人在不斷搖晃大樓一般。
“我猜的沒錯，那母女一定是在這大樓內被燒死的。”葉歸一伸手在牆邊抹了一下，指尖頓時染滿黑灰。
夜鶯笑了笑說：“明眼人都看出她們是要你的命，結果你還傻乎乎的前來。”
“別跟我說你真的要幫她們完成心願啊。”
葉歸一頓足，探頭看向樓下，隨後再往上走去。
“我還不想死呢，我只是懷疑她們背後還有人。”
母女二人十分急切，如此心急尋找替死鬼，要麼的確是作惡多端，要麼就是受人脅迫想要解脫。
剛見到母女惡鬼之時，他還沒發現異樣，但仔細想想，那詭異的金屬碰撞聲，可能是腳鐐的聲響。
當然這些僅僅還是猜測。
“不過我想不懂為什麼你為什麼要來湊熱鬧，畢竟又不是稀奇古怪的事。”
夜鶯神秘一笑：“當你分心的時候給你一刀。”
聽了這句話，葉歸一身體一僵，他已經分不清這是玩笑話還是認真的。
按道理說夜鶯的確有這麼做的動機。
既來之則安之。
葉歸一笑了笑，卻是更加堅定往上走去。
走著走著，兩人發現大樓像是在天旋地轉，甚至於樓梯都斷開好幾段，有的還飄忽在半空。
葉歸一凜眉，感覺此事並不簡單。
“夜鶯，待會有什麼事先走一步，這傢伙道行不簡單。”
能影響擺設甚至於格局的存在，怎會是泛泛之輩。
此時他更加堅信此處還有更厲害的傢伙存在。
怪不得身位惡鬼的母女都能被脅迫呢。
最為驚訝的還是夜鶯，想不到對方竟會關心她的安全。
“管好你自己吧，我至少還能保護好自己。”
葉歸一沒有回話，神色異常凝重。
見狀，夜鶯再也沒有玩鬧的心思，看來這次真的相當棘手。
這男人居然一句話都不說了。
這會兒，兩人走上頂層，一扇大門出現在兩人面前。
兩人驚訝發現，那破門之上，不斷凸起一張張擁有五官的人臉。
那些人臉全都擠在一起，齜牙咧嘴滿眼陰譎，好似要從門裡鑽出來似的。
葉歸一取出黃符打算驅邪，沒想到身旁的夜鶯更是直接粗暴，直接一腳就踹了上去。
那扇大門砰的一聲就倒飛出去落在房間裡。
此時房間裡的母女惡鬼張開大嘴露出尖牙飛撲過來。
在這破樓內，兩人怨氣更是強烈。
葉歸一將夜鶯推開，任由母女惡鬼將自己推下樓梯。
但轉即，樓梯變成了平地，四周全是破碎焦黑的木塊。
他睜開眼，發現夜鶯的身影還在頂樓漂浮著。
“喂，你沒事吧。”夜鶯朝底下喊了一聲。
還來不及回應，身側便有異動。
嗷！母女惡鬼抓起葉歸一的手臂就要咬下。
千鈞一髮之際，葉歸一撒出銅錢，耀眼火光湧起，頃刻間將母女惡鬼嚇退。
淡定站起身，葉歸一神色更是凝重。
躲藏在背後傢伙還沒現身，自己不能掉以輕心。
噠！噠！
一抹倩影在快速靠近。
忽地黑影一閃，徑直撞向夜鶯將其撞入牆壁之中。
夜鶯雙臂護在胸前堪堪擋下一擊，隨即強撐身體將對方震退。
“好膽子，還敢偷襲。”
黑影迅速隱沒在黑暗中，悄無聲息。
夜鶯目光飄向黑暗中再看看與母女惡鬼纏鬥的葉歸一，咬了咬牙飛身往下。
然而此時葉歸一卻大呼一聲小心。
很快，黑影再度出現，一掌打向夜鶯，哪怕對方及時防守，巨大的力量還是將其打入地下。
夜鶯只覺得身體一陣酥麻。
沒想到對方力量如此巨大。
葉歸一迅速與母女分離，沉穩平靜。
側目關切問：“你沒事吧？”
夜鶯搖搖頭表示並無大礙。
“你早猜到這還有更厲害的傢伙了？”
晃了晃雙臂，她神情嚴肅。
葉歸一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畢竟只是猜測。
夜鶯悶哼，她想不懂這有啥可瞞著的。
“你跟我說說會死啊，換了別人被偷襲早就死了。”
還好是她反應快才擋住對方攻擊。
葉歸一淺笑：“那不是相信你嘛。”
黑暗中滄桑的聲音響起：“呵呵，還有心思打情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