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鎮上,兩人找個一家飯店坐下,偶然間聽到鎮民談論柳家之事。
“你們說奇怪不奇怪,我可聽說了啊,柳家今日出喪,但是好像玉姐的妹妹冤魂回來了。”
“可是小琴不是死了將近一年了嗎?”
眾人七嘴八舌交談,倒也不藏著掖著。
“就是如此才恐怖,死了一年還不肯走,你說不是為復仇是為了什麼。”
“柳家似乎對玉姐姐妹不錯的吧。”
此時,那人摟住其餘人的肩膀,一臉的神秘。
他壓低聲音說:“聽小道訊息說啊,當初柳東可是要玷汙小琴,只是沒成功,後來就傳出小琴意外身亡的訊息了。”
“還有,據說柳家一直用不正當手段侵吞別人的農田或是商鋪呢。”
幾人大驚,這柳家還有如此秘密。
當然他們也沒有實質性證據,只能當作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一切都被一旁的葉歸一以及老道士聽了去,兩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小琴怨氣如此之重,如若真有其事倒也正常。
但他們顯然更好奇為何小琴會在一年後才出現,柳家似乎從幾個月前才一直不太平。
葉歸一輕聲道:“老道士,我估計這其中還有隱秘,想要復仇的並非只有小琴。”
老道士輕捻鬍鬚:“但在柳家,只有小琴的身影,也不見感知不到其餘怨氣的存在,這倒是有些奇怪。”
深夜時分,兩人到了一間破屋前,有陰冷氣息存在。
在外闖蕩,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都是常態了。
“各位兄弟,多有叨擾,切勿怪罪。”老道士朝破屋作揖,取出三炷香點燃插在門邊。
一陣陰風吹過,屋門緩緩而開,兩人拍拍身上的灰塵才走進門去,以示對屋主的尊重。
“你們倒是奇怪,別的道士察覺有陰魂,只怕老早就動手了。”忽地,一縷魂魄飄蕩到兩人身前,長相老實笑意盈盈。
老道士將一小沓紙錢放在桌子上後才開口回應:“是非黑白老道士還是分得清的,況且出門在外需要靠朋友。”
“我們二人初來乍到,是想問問關於柳家的事。”
男子身影一頓,深深看了兩人一眼:“你們跟柳家有什麼關係?是柳家請來的驅邪道士?”
葉歸一放下手上的算命旗杆淺笑:“不用怕,若是柳家請回的道士怎會需要跟兄臺借住呢,只是有些在意罷了。”
男子一想倒是有幾分道理,於是便不再過問此事。
“那你們想知道些什麼?”
葉歸一看了一旁打盹的老道士,嘴角抽了抽問:“兄臺你在此伍多久了?知道一年前小琴意外死亡一事嘛?”
男子一驚,隨即嘆氣道:“怎會不知呢。據說是外出遊玩落了水,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後來出喪,發現差點落不下棺,之後柳家請了個道士做了法才將棺木入土。”
棺木不入土,冤情重且苦。
看來當年柳東極有可能覬覦小琴,後來因愛生恨致使小琴落水,但證據不足只能定義為意外。
葉歸一抵住下巴沉思,小琴冤死被道士作法強行封棺入土,到此時才出現就說得通了。
“柳家幾個月前不是才出事嘛,據說是柳東重病,然後兒子失蹤找回後沉默不語等等……”
男子此刻也放鬆了不少,仰躺飄在半空,像是說書人一樣。
“那事應該是其他人所為,別看柳家家大業大,實則幾乎沒有什麼好人。”
“這些年不知直接間接害死了多少人,被報復也是理所應當的。”
葉歸一一聽,這其中似乎還有隱情。
“兄臺你細說……”
“……”
此時,老道士已然響起了規律的呼嚕聲,葉歸一一臉無語。
凌晨,老道士悠悠醒轉,發現葉歸一已經沒了蹤影。
出門一看,發現葉歸一正在晨練,便靠在一邊觀看。
動作迅捷剛猛有力,一招一式靈動不拖泥帶水,由此可見底子極好,修煉得當,的確是好苗子。
“你年紀輕輕的就睡不著覺?”老道士調侃道。
葉歸一臉色一沉,緩緩收勢,長舒一口氣。
“你還好意思說,到了屋內直接就打盹睡覺,呼嚕聲還賊大。”
“你懂什麼,我這叫養精蓄兌。”老道士齜牙咧嘴說。
“那叫養精蓄銳,山上不教人認字的嗎。”
老道長臉皮極厚,說山門最有文化的就是自己,卻只引來葉歸一的狐疑目光。
中午時分,兩人再到墳場。
陽光正盛,哪怕是墳場,此時也感覺不到涼意。
老道士雙指一劃,當即將陰魂召喚而來。
但陰魂並未現形,只在地上寫字作答。
老道士此刻異常認真,因為他分明看見地上寫有一行字。
小琴有難,道士正追捕。
葉歸一忙問:“是柳東請來的道士?”
樹枝滑動,當即現出一個“是”字。
葉歸一追問:“現在他們在哪?”
樹枝又動,只有五個字——東側青雀湖。
知曉了小琴的位置,兩人當即趕去青雀湖。
當兩人趕到青雀湖時已經圍了不少人。
而在前方,有一名身穿黃色道袍的道士,高高瘦瘦手持桃木劍,跟空氣在鬥智鬥勇。
“這就是柳家請來的道士?到底在做什麼?”葉歸一疑惑。
老道士沉聲道:“他這是在故意作秀,以此擦亮自己的招牌,不然怎麼選在人多陽氣盛的中午出現在這裡。”
葉歸一悠悠嘆氣,怪不得道門式微,畢竟有的人關乎的始終是名利。
黃袍道士舞了一陣氣喘吁吁,看向眾人道:“好了,那厲鬼已經被本座用陣法鎖在此處,晚上只等對方出現即可將其降服。”
陣法?
葉歸一傻眼,隨便舞一陣桃木劍就說佈下陣法,騙錢都這麼不敬業。
老道士暗暗戳了葉歸一一下,低聲說:“別說,此人有些道行,你看他腰間的木牌。”
葉歸一定睛一看,發現黃袍道士腰間木牌上寫有“天臨”兩個字。
天臨門是近些年才逐漸發展起來的道門,雖然名氣不及一些老牌道門大,但門派香火併不差。
柳東找這黃袍道士分明是要滅口,好讓當年的秘密就此消失。
“老道士,我們不能讓這道長將小琴降服的,不然柳東那陰險小人會一直逍遙法外。”葉歸一壓低聲音說。
老道士輕哼:“晚上自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