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歸一看著狀若癲狂的衣騰,身影未動,手刀依舊停留在咽喉處,他不禁好奇:“你在笑什麼?”
衣騰劇烈咳嗽,眼神似乎有些黯淡,顫巍巍取出騙子,手臂都在顫抖。
葉歸一手刀移動半分,生怕對方留有後手,冷喝一聲:“別動!否則別怪我動手。”
這衣騰詭計多端心狠手辣,不能放鬆警惕。
誰知對方聽了這句話卻只是輕笑,趁機嘲諷道:“身受重傷的人還能對你造成威脅?哈哈哈,你未免過於謹慎了。”
說完,衣騰還咳出一口鮮血,不在意的將瓶子液體一飲而盡,身體隨之復原,滿身血汙。
原來瓶子中的液體居然就是解藥。
見此一幕的葉歸一心中大為驚奇。
衣騰看向葉歸一,聲音悲切:“你知道道門為何會沒落嗎?”
聞言,葉歸一露出不解的神色,但心中並未對其鬆懈半分。
見對方不理不睬,衣騰並不在意:“就因為一群老腐朽頑固不化故步自封,所以道門才會式微。”
“默守陳規不知變通,一直守著那幾寸土地那幾本破書自認為可以救苦救難,簡直笑話。”
想到這兒,衣騰不由得大笑,但眼神悲慼蒼涼。
“古有鎮邪司通明豁達,不以人鬼斷善惡。山上那群老傢伙卻自以為是道貌岸然,以代蒼天,萬鬼皆殺萬妖可誅。”
聽到“不以人鬼斷善惡”這句話,葉歸一已經察覺到一絲端倪。
衣騰後來叛逃道門,應該是跟山門鬧矛盾,以掌握的道術四處闖蕩,卻只以錢為重。
但這養屍之術總歸不是山門所修習的吧。
葉歸一忍住心中的怒意,低喝一聲。
“那你認為草菅人命修習邪術還能自詡正義?”
衣騰呵呵冷笑:“我從未自詡正義,一切只為錢財。況且你以為赤眉觀的那些老傢伙有多正義,不過是為滿足一己私慾的禽獸罷了。”
赤眉觀?
葉歸一似乎有些印象。
赤眉觀香火本來不錯,但不知為何一夜之間覆滅,全觀無一生還。傳聞是叛逃弟子所為,該弟子後來不知所蹤。
而在赤眉觀內,還發現了有人使用養屍術的跡象。
莫非......
葉歸一瞪大眼睛看著衣騰,這傢伙就是赤眉觀倖存的弟子?
衣騰看著葉歸一複雜的神色,不禁笑出聲:“看來你猜到我的身份了。我沒資格自詡正義,那群老傢伙更沒資格。”
“那群老傢伙不惜以養屍術害人以此謀利。更是強迫弟子修習養屍術與之同流合汙,暗地裡勾結豪強侵佔土地,罪行累累罄竹難書。”
葉歸一隻覺得腦袋爆炸,這其中還有這麼多隱秘?
師傅曾說起過赤眉觀滅門一案。
當初赤眉觀殘留的不祥氣息久久不散,並非是一朝一夕所為。
但不知為何,這樁案件後來草草了事,也成為了道門的一樁奇案。
“即便如此,殺人就是殺人,你犯下的罪行不可能抹去。赤眉觀全觀都是被你所殺?”
衣騰笑得坦然,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是他犯下的罪絕對不會承認。
“我倒是想殺死那群禽獸,可惜實力低微。不過那天一個神秘人出手將全觀殺死,唯獨放過了我,大概是想利用我吧哈哈哈。”
神秘人?
葉歸一不禁皺眉,到底是什麼人可以僅憑一己之力將全觀道士殺死並且消失得無影無蹤。
作為赤眉觀倖存的弟子,衣騰絕對還知道一些訊息。
“靈傀組織基地在哪?那個神秘人又是誰?”
衣騰冷笑,眼神突變,身軀劇烈顫抖,全身冒出鮮血,噴出一大口鮮血隨後就癱軟在地。
葉歸一緩緩站起身,多看了衣騰一眼,沒想到對方居然自殺。
這麼想來,幕後黑手肯定不簡單。
見衣騰自殺,阿黃以及剩餘靈屍無不詫異,但他們打算魚死網破,巨大身軀壓了過去。
劉華琪用力一挑阿黃的手臂,硬生生將其折斷,隨後一掌將阿黃打翻在地。
阿黃氣息微弱,傷勢一再加重,此刻儼然完全失去行動能力。
儘管如此,阿黃的眼神依舊兇厲陰狠,不殺三人誓不罷休。
劉華琪無奈嘆氣。
“何必苦苦掙扎,早些投降還能撿回一條小命。”
可靈傀組織作奸犯科惡貫滿盈,阿黃等人最為清楚。
投降的話哪怕不死也只能蹲在牢獄度日,無疑是種煎熬。
阿黃強撐起身子,儘管右臂已廢,依舊費盡力氣揮舞左臂。
見對手這麼頑強,劉華琪心中嘆氣,抓住狂屍左臂用力一拉,一腳猛踹在其膝蓋上。
咔嚓一聲,狂屍當即半跪在地,身體癱軟。
不多時,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杭城靈探來了。
一眾靈探見現場一片狼藉,滿地坑洞,心中雖有疑問但沒有過多細問。
然而就在此時,狂屍以及一眾靈屍身體急劇膨脹,脹大成圓球狀,腥氣撲鼻。
葉歸一驚覺大事不妙,趕緊向眾靈探大喊:“小心,他們要自爆了。”
自爆!
聽到這話的眾人大驚失色四散逃離。
而葉歸一三人順勢躲在破爛的房屋內。
轟隆隆!
隨著火光的閃耀,場中頓時發生劇烈爆炸,塵煙驟起濃煙滾滾,地面劇烈晃動。
呼吸間,綠色屍氣逐漸瀰漫,腥臭無比,更帶有強烈的腐蝕性,石頭甚至於鋼鐵都出現不同程度的腐蝕。
附近居民都被這劇烈的爆炸異響驚動,卻是一臉茫然。
見此一幕,眾靈探心有餘悸。
要不是葉歸一開口提醒,恐怕他們會損失慘重。
葉歸一三人探頭,見屍氣已經消散,這才放心走出來。
“可惜沒能問出關於組織的情報,暫時無法覆滅靈傀組織了。”劉華琪有些失望。
眾靈探將現場封鎖,並將現場清理完畢。
葉歸一找到阿黃掉落的一枚燒得半焦的牌子收好,眸色深邃。
三人並未回去酒店而是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葉歸一將牌子握在手裡說:“我在現場找到一塊燒得半焦的牌子,正好透過尋橋搭路試試尋找組織的所在。”
聞言,楊雨欣跟劉華琪欣喜若狂。
有組織的信物,尋橋搭路足以發揮出最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