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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感情牌

他臉上巴掌印也出現了明顯的紅腫。

陸曼曼目光落在他疲憊睡容,心裡再次湧上難過,過了片刻,把書丟開坐了起來。

周嚴豐猛地皺眉睜開眼。

他握緊她的手,一雙眼睛裡佈滿血絲,困頓又警惕。

陸曼曼安撫般地捏捏他的手,拿開那塊溼透了的毛巾,“睡你的。”

周嚴豐看清她幹什麼才含混地嗯一聲,重新合上眼。

陸曼曼趿著拖鞋下地,到洗手間裡把毛巾擺了擺擰乾,然後出來跟他說了一聲,開啟房門出去了。

隔壁房門半開著。

她輕輕敲了敲。

裡面頓時傳來訓練有素的翻身起立聲,房門很快被開啟,開門的人愣了愣,“您……”之後立馬就說,“夫人有什麼吩咐?”

陸曼曼看了看,裡面還有個小夥子,都是生面孔,都不像機關裡的參謀幹事。

陸曼曼道,“幫我找點冰塊過來吧。”

對方忙說是。

陸曼曼回房不久對方就將一大碗冰塊送過來了。

陸曼曼想說不需要這麼多,最後還是接過來把門關上。

重新找了一塊乾毛巾,撿出幾塊冰塊包進去,然後回到床上,半躺著倚靠到枕頭上,手臂從她老公腦袋上方圈過來,將包著冰塊的毛巾敷到了他臉上。

一邊看書一邊給他敷臉。

周嚴豐又睜了睜眼,定定地看了看她,隨後閉上眼摟住她,把頭埋到了她柔軟的胸前。

“我知道,你跟著我受委屈了。”

他嗓音沙啞道。

“你原本是不肯讓自己受委屈的人,沒有條件也要創造好的生活條件的人,原本沒有我可以過得更好,不受拘束,自由自在,怎麼樣都能達到你享受生活的人生目標。”

“跟了我處處受制,不能跟人炫耀你的新車,你賺了多少錢,你給老公買了勞力士的金錶,給老公買的衣服皮鞋都是花了大價錢的高階貨,就是皮夾子,也是最高檔的。”

“不喜歡我哄著你學習那些領導精神,每次還是順著我心意學習了,工作再忙,也都抽出時間關心我,關心我的家人,每個節日用心地給他們挑選禮物。”

“你一直努力做個好太太,光看表面誰都以為你嬌氣任性,其實你冰雪聰明,懂事又上進,我身邊再沒有比你更懂事又上進,又還會交際的家屬了。”

“你不知道那些同僚有多羨慕,你就是我們交往期間也是個好女朋友,我出差那麼久,你從來沒有過一句抱怨,什麼時候都願意支援我工作,就算提要求,也在我能力範圍之內。”

“我給你買車,你打來電話頭一句就問我為什麼買那麼貴的車,擔心我的開支超出我的經濟能力,求婚的藍寶石戒指,玫瑰花,看到的時候很驚喜,但是又擔憂,是怕我做了違規的事嗎?”

“去年裴望津他母親因為你姐姐的事打過來電話,你跟我說你很生氣,我問你有沒有把你心裡想的話反問回去,看看她怎麼回答,你說沒有。”

“你之前親近她們,是為了你的生意,但如果起了衝突,以你的性子,就是嘴上也要佔兩句便宜,可你選擇忍下了,分明考慮到我,不想我夾在中間為難。”

周嚴豐用力地摟了摟她的腰。

陸曼曼翻著書頁的手指停下,原本希望他能安安穩穩地把睡眠補回來。

她有些無奈道,“你不幫我打電話問回去了嗎,人家也打電話道歉了,你跟裴望津後來親近不起來,不也是因為這個。”

她摸了摸他頭髮,“你總想著維護我,如果你覺得我尚且還算是個好太太,那你就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好丈夫。”

周嚴豐悶聲道,“可你的好丈夫再絕無僅有,也比不上那二十八億美元。”

陸曼曼想說是追求不一樣。

就是他有高升的機會,他也不想放棄。

周嚴豐轉頭就問,“是不是急功近利了一些?你的服裝公司已經做很好了,三五年之內肯定有成就。”

急功近利?

給他當主/席看看,他比誰都急功近利。

能穩得住,是給得不夠多。

陸曼曼不想進行這種無意義的爭執,只說道,“將來呢,以後呢?你還不是要我放棄。”

周嚴豐道,“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實在不行就轉成國有參股,還是幕後操控,我們一起想辦法!”

陸曼曼不說話,他自己都說讓她不要投機取巧,現在這話能信?

就算那樣的風險她不是不能冒,但她不想放棄眼前的機會。

周嚴豐即便不看她,也看穿了她。

“機會是很難得,我也相信你只要抓住這個機會,肯定能成就不一樣的事業,可如果說這是你理智的選擇,那情感呢?”

“為什麼你的情感都不偏向我?”

為什麼?

他明明知道,她就是做不到完全沒有保留地把自己奉獻給婚姻。

偏偏這麼問。

他抬起頭,眼睛通紅地看著她。

陸曼曼知道他打感情牌,可他那麼看著她,要她怎麼承認,她其實就是不夠愛他。

她可以給他花錢,可以各種關心他和他的家人,做他都覺得是他很好的好太太,就是沒法放棄自己的核心利益。

陸曼曼只好道,“你可以找一個對你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太太。”

周嚴豐極認真地看著她,“你真貼心,沒有比你更貼心的太太,你親愛的丈夫,不知道有多感謝你。”

陸曼曼知道他罵人從來不講髒話,撇開眼,當做沒聽到。

頑固分子。

周嚴豐真想拿張白紙把這四個字給她貼到腦門上。

半晌後卻是重新閉上眼,輕輕地摟住她,埋到她柔軟的胸口。

黃寶駒下榻在前兩年合資建成開業,羊城也是內地的第一家五星級大酒店,一直等阿顯回來。

從上午一直等到日落西沉,他香江上流社會公子的好儀態和好耐心都快被消磨殆盡了。

阿顯才灰頭土臉地回來。

阿顯彙報說,“陳家的貨運突然遭臨檢,近期內恐怕進出碼頭檢查都會很嚴格。”

黃寶駒皺了眉。

陳家自然就是陳文君家,也是陸曼香的婆家,家族裡在內地和香江之間有航運公司,陸老先生怕陸曼曼的丈夫強行違揹她意願,才拜託陳家出手相助。

陸曼曼如果登不了客輪,黃寶駒會想辦法把她送上陳家的貨輪。

黃寶駒已意識到棘手,問說陸曼曼那邊呢。

阿顯看他一眼道,“剛剛湊近瞧一瞧,就被盤問起來……我好不容易驗明身份脫身。”

黃寶駒,“……”

他就知道不好惹。

三十出頭的年齡坐到那個級別,豈止是不好惹!

阿顯又看他一眼,“寶駒少爺,能不能容我勸你一句話?”

黃寶駒道,“說。”

阿顯道,“能不能把二小姐帶回去是一回事,你的安全問題也有待考究啊。”

黃寶駒,“?”

“他手裡肯定見過血,他早上看你眼神很不對,你在香江對二小姐太過火,恐怕惹他不快,萬一他把二小姐不願意跟他回去遷怒於人,你首當其衝。”

“找個由頭把你抓起來,牢底坐穿,你就完蛋啦!”

阿顯分析頭頭是道,最後問他,“你要不要先出去哪裡躲躲?”

黃寶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