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看來這趙二小姐說話做事可笑至極。
好像別人都圍繞著她轉一樣,凡事要求別人那麼理所當然。
陸曼曼知道她能囂張任性,是家庭和父母一直以來給的底氣,就她之前給市領導打那通電話,那邊為什麼斷然拒絕,也是因為陸曼曼背後有周嚴豐,還有港商舅舅給捐的那兩千多萬做了強力後盾。
趙雁但凡對付的是沒有背景的人,那還不是伸根手指頭的事,趙家現在沒落,在京城不夠看了,但在地方上可不一樣。
所以陸曼曼也只撩逗她兩句,並不真正跟她結仇。
不過她現在沒工夫跟她玩,而且覺得這事有蹊蹺。
好端端的怎麼人就跑她這裡來了呢?
像裴家那種級別的家庭,表面上他們為人和善又溫和,事實上做事都相當強勢。
一個趙雁而已,肚子裡懷的還不是他們家的後代,還治不了她?
他們那種家庭保密工作自不必說,還能把裴望津躲到這邊培訓基地的事透露出去?
還能讓趙雁順藤摸瓜找到這裡?
陸曼曼不想沾惹這事。
丟下人就走。
趙雁倒好,哇一聲就哭起來,不管不顧地過來扯住她道,“不許走,你今天必須把人給我找過來!”
她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然後哭得再傷心也不忘威脅陸曼曼,“我是孕婦,陸曼曼你最好給我嘴巴放老實點,我告訴你,你要是把我氣出毛病來,你擔待不起來!”
陸曼曼覺得自己臉皮就夠厚了,這來了個不要臉的,真是服氣。
孕婦為大。
她道,“好好好,我老實,我現在就幫你找裴望津。”
趙雁頓時不哭了,催促道,“趕緊的,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陸曼曼笑道,“我可沒他電話,我送你到他那裡。”
她這說的實話,裴傢什麼目的不清楚,但這種燙手芋頭扔過來,就別怪她給裴望津扔過去。
陸曼曼很快就上了小汽車。
趙雁也是個沒心眼的,或者說她就是知道陸曼曼根本不敢害她,跟著上車之後就開始打量起車裡內飾。
然後冷冷譏諷道,“雪鐵龍呢,真有錢。”
陸曼曼要是告訴她這是周嚴豐欠了十年的債送她的禮物,不知道能不能當場氣到她鼻子歪了。
不過周嚴豐給她買車這種事,她不願意往外說,周嚴豐級別擺在那裡,雖說當時買車有向上級報備過,也是合法合規的,但廣而告之影響到底不好。
就是大院裡其他人問起來,她也只說做生意沒有車出行太不方便了,周嚴豐的車是公家車,接送她一下可以,她絕對不能公車私用佔公家便宜的,就只好自己買車。
這車是抵押了小洋樓買來的,看著嶄新嶄新的吧?其實是從某個單位淘汰的二手車購買過來的,重新噴過漆才這麼新的,開出去還是挺唬人的!
院裡人本來以為她挺能掙錢的,每天穿戴打扮也是光鮮亮麗,原來車是抵押買來的,就說嘛,賺錢哪有那麼容易。
陸曼曼聽了這話也是笑笑,並不反駁。
所以趙雁這麼說,她也是這一套說法。
趙雁臉上嘲諷愈發濃了,“就你們這些小資產腐朽階層,看著人模狗樣,乾的是投機的事,出來開個車也是裝門面!”
陸曼曼笑眯眯道,“您教育的對,您根正苗紅嘛,不管懷了誰的種,反正根上都是紅色的。”
“陸曼曼你!”
趙雁一時間臉漲通紅,要不是有安全帶擋著,人都直接站起來了。
陸曼曼看到基地那邊了,抬手打住,“息怒息怒,馬上到了。”
基地外面有警衛輪崗值守。
陸曼曼登記了一下,請求轉告裴望津裴中隊,就說他嫂子來了。
陸曼曼之後就回車上了。
知道一時半刻肯定等不來人。
趙雁哪裡能在車裡坐得下去,當時就下車了,站在那裡跟望夫石一樣死死盯著門口。
陸曼曼還挺奇怪,這事鬧的周嚴豐都能略有所聞,裴家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接受一個懷著別人孩子的兒媳婦,趙家既然還想在裴望津身上下注,幹嘛不先叫趙雁把孩子打掉。
趙雁這望夫石沒能堅持太久,站得腰痠腿疼也沒等到裴望津人影,又厚著臉皮回到了車上。
陸曼曼就問了這話。
趙雁臉憋得通紅,但是心裡藏不住事,沒好氣地透露出了原由,原來經過檢查,她宮腔天生有缺陷,打了這胎可能造成損傷,以後都不能生孩子了。
她說著就眼淚汪汪。
陸曼曼就是好奇而已,瞭解到緣由之後就是哦,原來如此,同情?誰來同情同情她?
陸曼曼還挺羨慕她們這類人,率性而活要多任性就可以有多任性,就裴錦,她一直忘不掉裴錦那天去了聯誼會那隨意又淡然的樣子。
父母給的底氣。
就是她姐姐,現在也有舅舅這個長輩撐腰了。
她姐姐沒過多久打來電話,說到了香江之後舅舅高興,氣色都好了很多,也不要住在醫院裡了,一出院就帶她逛遍了香江,開了一個派對,從英國給她挑了一隻牧羊犬和一隻小獵犬做禮物,請了社會名流,也請了tvb的歌手藝人過來唱歌助興。
陸曼曼知道她姐姐並無炫耀之意,就是想讓她知道她在那邊一切都好,非常好,不用為她掛心。
她姐姐也說了非常暖心的話,說舅舅同樣念著她,知道她在這邊獨自打拼,說她非常有本事,讓她再等等,舅舅等身體好一些,還有另外的安排。
陸曼曼不知道什麼樣的安排,不過應該是逃不過勞碌命?
“裴望津!”
趙雁急匆匆地下車。
陸曼曼看到裴望津扭身就要走,也跟著下車將人喊住。
裴望津只好走回來,皮笑肉不笑道,“嫂子。”
陸曼曼同樣也皮笑肉不笑,“嫂子能力不濟,幫不到你,她要死要活的,只能把人送過來了。”
然後就說,“你們好好聊,我那邊事情還多著呢,我就先走了。”
然後不管裴望津在後面怎麼喊她,腳下踩著風一樣回到車上,開車就走。
陸曼曼也看出來了,裴望津對趙雁能找過來也十分吃驚,說明他們家保密工作不能被外人得知的。
趙雁究竟怎麼找過來的,是個謎。
但陸曼曼很快就解開這個謎了。
晚上她接到了裴望津母親的電話。
陸曼曼十分意外,意外之後甜甜道,“幹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