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秒,站在我身邊的紀貫新就道:“你是有多想見他?”
我本能的側頭看了他一眼,但見紀貫新眼中帶著冰冷的怒意。
匡伊揚還在手術室裡,我不想跟他吵架,所以我掉頭往另一邊走。
紀貫新兩步跨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他問我:“他的手機號你不用想就撥打出來,你是把他記得有多勞?!”
我使勁兒甩手,怒視著紀貫新說:“你是不是有毛病?”
紀貫新說:“我有毛病?你連駱向東的外甥都擔心的要死!你到底還知不知道自己姓什麼,跟的男人是誰?”
我忽然覺得紀貫新怎麼會如此的不可理喻,我生氣擔心全都是因為匡伊揚,可他卻偏偏把所有事歸咎在駱向東頭上。
難道他還不懂,如今我就算自己受傷都可以,但唯獨不能讓匡伊揚受傷嗎?見我一聲不吭,紀貫新也是滿臉壓制的暴躁,他盯著我說:“你告訴我,你跟匡伊揚在一起,答應幫他戒毒,是不是為了駱向東?”
他這一句真是不亞於拿起刀子往我心口窩上戳,我頓時被他戳的原地跳腳,一邊甩手,一邊大聲道:“紀貫新,你給我滾!”
氣急,我都不想跟他再解釋什麼,只是單純的不想再看見他。
紀貫新冷著臉,挑眉道:“你讓我滾,然後自己在這兒等駱向東來嗎?”
我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扇紀貫新一個巴掌。
他怎麼能這樣?我明明掏心掏肺將所有心事跟他講,他也承諾過我不會再追究駱向東跟匡伊揚的事,可這才轉眼的功夫,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快?也許是我眼中的詫異失望和傷心,多於憤怒,所以紀貫新臉上的表情也是變了幾變。
數秒之後,他看著我問:“你想說什麼?”
我咬著牙,但嘴唇卻忍不住一直在發抖。
心裡面太多的失望和傷心,我本想說很難聽的話,可是一想到紀貫新從前對我的好,我便又不忍心。
也許,他只是在氣頭上。
我知道他這人小心眼的厲害,保不齊是哪根筋沒搭好,也許明天就恢復正常了。
暗自調節呼吸,我只是想要壓下心底的負面情緒。
過了一會兒,我輕聲對他說:“張耽青和麥家輝他們打傷了匡伊揚,如果讓駱向東知道,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也別再這裡了,走吧.”
紀貫新面色發白,聞言,他出聲說:“要走一起走,你是我女朋友,我留你一個人在這兒幹什麼?”
眉頭輕蹙,我已經在努力忍著脾氣了。
站在走廊裡,我一動不動,也一聲不吭。
紀貫新站在我身邊不遠處,沒多久,有人打從他面前經過,他問那人:“有煙嗎?”
男人從兜裡掏出煙來,紀貫新將香菸放在唇邊,馬上就要抽。
“這裡不允許抽菸的.”
男人好心提醒。
紀貫新卻像是沒聽到,徑自說:“火兒.”
男人幫紀貫新點了煙之後就走了,剩下紀貫新一個人站在我右邊。
‘禁止吸菸’的標誌就在他正對面,他像是挑釁一般,吞雲吐霧。
我心裡一陣無可奈何,即便因為鬧情緒不想跟他說話,可為了他的健康和公共秩序,我還是忍不住側頭說了他一句:“把煙掐了.”
紀貫新也不看我,只是面無表情,淡淡道:“你要是怕嗆就站遠點兒.”
我說:“紀貫新,醫生不讓你抽菸,你是不是忘了上次在機場怎麼暈的了?”
紀貫新說:“死不死又能怎樣?我看你更在乎裡頭躺著的那個……”說完,還不待我接話,他又補了一句:“只要他一直帶死不活,你就可以一直打著照顧他的名義,跟駱向東肆無忌憚的見面了。
呵……真是個好藉口.”
如果我手上有東西,無論是任何東西,我發誓我一定朝著紀貫新的嘴打過去。
他怎麼能這麼狠?他以為誰都像他一樣可以若無其事的說出最傷人的話來?還是指望我有金剛不壞之軀,無論他怎麼戳傷,我都可以皮肉不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