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話是解釋他跟周夢怡在日本的事兒,可沒想到……他劈頭蓋臉的給我數落了一通。
太出乎我的意料,我反而連怒氣都沒有了,唯獨只剩下詫異。
抬頭盯著他那張充滿暴躁的俊美面孔,我隔了幾秒,故意用平淡到疏離的口吻回他:“你找我幹什麼?”
其實我這人挺壞的,我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激怒一個人。
果然,我話音落下,紀貫新明顯的提起一口氣,他瞪著我的表情像是分分鐘要把我給吃了。
兩秒之後,他出聲說:“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他越生氣我反而越平靜,淡定的回視他,我說:“我氣你幹嘛?你不在日本陪周夢怡賞櫻花逛商場,回來夜城找我幹什麼?我可沒有周夢怡那麼順著你,你要想聽好話,找她就行了.”
說完,我邁步往前。
其實我是想去沙發那裡坐一會兒,昨晚一宿沒睡,神經緊繃,我剛剛坐車來的路上,一度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
可我剛剛往前跨了一步,紀貫新忽然抬手抓住我的手臂,他力氣很大,是真的發了火。
我還不高興了,頓時皺眉瞪著他道:“鬆手!”
紀貫新二話沒說,當即從外套中掏出手機,不知道打給誰。
我直勾勾的盯著他,不確定他要幹什麼,直到幾秒之後,他拿著手機說了一句:“媽,我在樑子衿這兒,你跟她說.”
我還沒搞清楚狀況,紀貫新已經把手機遞給我。
我滿腦子只有他那一句:媽。
沒有伸手去接,我挑眉看著紀貫新,低聲道:“你幹什麼?”
紀貫新幹脆按下外音鍵,出聲道:“媽,樑子衿在聽,你告訴她我跟周夢怡之間到底怎麼回事兒.”
手機中傳來一個好聽到模糊了年齡的女人聲音,她溫和且優雅的道:“梁小姐,你好.”
懵了,我完全懵了,愣了不到兩秒,我趕鴨子上架,連聲道:“您好,您好阿姨,我是樑子衿.”
“你好,我是紀貫新的媽媽.”
“啊……阿姨,我聽著呢……”臉紅脖子粗,我眼裡都看不見紀貫新,只是緊張的盯著他手中的手機。
紀貫新他媽通程優雅且隨和的對我說:“梁小姐,貫新跟我說,你誤會他跟夢怡之間的關係,貌似還知道他跟夢怡一起出現在日本。
我想替貫新說幾句,你能相信我嗎?”
我窘的不行,連聲道:“阿姨,您說,我相信您.”
“貫新的二哥和二嫂常年住在加拿大,之前他二嫂因為身體不好還流過一個孩子,所以這次懷孕生產,我們全家都很重視。
那天我讓貫新他妹妹打電話給他,叫他來加拿大這邊,後來聽說貫新好像在陪你,所以是隔天才來的.”
“我向你保證,貫新絕對沒有騙你。
去日本是我的臨時起意,也因為夢怡從小跟貫新比較熟悉,所以就帶她一塊兒過去。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貫新跟夢怡在日本的,我只想說當時我也在,而且貫新已經跟全家提過你,我還正想等你有空,約你見個面,大家吃頓飯.”
紀貫新中途插了一句嘴:“媽,你告訴樑子衿,我喜不喜歡周夢怡?”
電話裡紀貫新他媽媽的好聽聲音傳來,淡笑著說:“梁小姐,你是這麼多年貫新第一個正式跟全家提起的女朋友,你送我小外孫女的手鐲,我也很喜歡。
因為我們家和周家關係一直很好,所以夢怡就像我乾女兒一樣,她喜歡貫新是她的事,而貫新喜歡你,我希望你不要誤會.”
“一聽說你不開心,貫新連夜趕去機場,沒有馬上回夜城的機票,他是特地從溫哥華轉機去的芝加哥,又從芝加哥回的夜城。
不是我這個當媽媽的偏袒自己兒子,貫新是真的對你很好.”
紀貫新真狠,連他媽都給搬出來了。
他媽媽一直都是娓娓道來也很和善的語氣,可最後一句,我聽得出來,她心疼紀貫新,也覺得我做錯了。
我趕忙道:“阿姨,麻煩您還特地跟我解釋,真是不好意思.”
她說:“沒關係,只要你不誤會貫新,他這人脾氣不好,有時候做事還急躁,你跟他在一起,要多多擔待了.”
“沒有,是我不好……”跟紀貫新他媽連面兒都沒見過,生生說了近十分鐘的話。
最後還是紀貫新主動說:“行了媽,你把話跟她解釋清楚就行,省的她活驢一樣跟我耍,我掛了.”
“你小子別總那麼急躁,有話好好說.”
“嗯,知道了.”
紀貫新結束通話手機,我本能的鬆了口氣。
他收起手機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居高臨下的睨著我,一臉佔據了道德的頂峰,頤指氣使的說:“聽見了嗎?是你想的那樣嗎?還不接我電話,不回我短訊,搬家,你怎麼不上天呢?”
我抬眼看著他,心情五味雜陳。
頓了能有五秒鐘的樣子,我有些惱羞成怒,不由得揚聲道:“跟你媽在一起你早說啊,我那天問你,你吞吞吐吐的,誰知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