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叫他的時候,內心無比的忐忑,叫出口之後又暗自開心。
我偷偷慶幸過東哥這個稱呼,只有我可以叫他,而這是屬於我們之間,或者只是屬於我自己的獨一無二的小秘密。
沒有開始,只有再也不見面的決絕。
我希望這一聲東哥,標誌著我想跟他劃清界限的決心。
駱向東的眼眶溼了,我第一次見他這樣,心底說不出是難過還是開心。
我本能的對他勾了勾唇角,說:“再也不見.”
轉身,我大步往家走。
一直到進了電梯,我看到電梯壁上映照出自己的臉,煞白,眼眶發紅,卻依舊強忍著維持鎮定。
喉嚨酸澀到發疼,我揚著下巴,心底對自己說:樑子衿,你做得對,早晚有一天心不會再疼,而你也會感激今天做出的正確決定。
我這個人沒有其他的能耐了,忍痛一流。
我回到家的時候,紀貫新還在睡覺。
醫生說他低血壓很嚴重,怪不得他起床氣那麼大。
我幫他關上臥室房門,然後一個人去廚房洗菜做飯。
期間,我好幾次都心疼的快要哭出來,但是眼淚湧上眼眶,我又倔強的憋回去。
哭也是一種習慣,只要習慣了不哭,以後都不會再哭了。
我給紀貫新做了紅燒雞塊燉土豆,蘑菇肉片,還有三個素菜跟一個紫菜豆腐湯。
菜都擺在桌上,我這才進屋去叫紀貫新。
他睡得昏天黑地,我比從前都要小心翼翼的叫他,他十秒之後才肯睜開眼睛,我輕聲說:“起來吃飯了,我都做好了.”
紀貫新伸手拉著我的胳膊,把我往床上拽。
我說:“我身上有味道,你先起來.”
紀貫新抱著我,深吸一口氣,然後道:“雞的味道.”
我說:“嗯,給你燉了一整隻雞,我嘗過了,不好吃包退.”
紀貫新勾起唇角,閉著眼睛說:“雞不好吃,我吃你.”
“好.”
我很順著他,紀貫新也難得乖乖的起床。
他不想穿自己的衣服,我就到櫃子裡面找了我最大的t恤和休閒褲給他穿。
五分鐘後,紀貫新穿著緊身衣和七分褲從臥室出來,加上他那睡了一晚的雞窩頭,給我逗樂了。
看著滿桌子的菜,他笑著道:“都是你做的?”
我說:“不然還是你做的?”
他說:“我怕你偷著出去買.”
我說:“趕緊去洗臉刷牙,等你吃飯.”
紀貫新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我已經盛好了飯,坐在餐桌處等他。
紀貫新在我對面坐下,我給他加了一塊雞,看他放在嘴裡,我馬上問:“好吃嗎?”
他點頭:“好吃.”
我化悲憤為食量,吃的比紀貫新兇。
紀貫新說我這是暗示他,生怕自己做的難吃,所以自己先裝作一副很好吃的模樣。
天知道我急需用飯去壓下心底的酸澀,說不難過,怎麼可能。
吃到一半的時候,紀貫新的手機響了,他起身走到客廳茶几處拿起來,頓了幾秒,他接通。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