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衝到了頭頂,我努力平復心緒,在短短兩秒的時間裡做出了儘可能理智的判斷。
我先是白了紀貫新一眼,隨即故作不可理喻的樣子,出聲回道:“你神經病啊,我幹嘛要喜歡上他?”
紀貫新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像是要把我給看穿了。
我心跳如鼓,腦中快速想著,我現在要做點什麼,才能讓自己看起來特別自然?要不要伸手去拿面前的杯子順道倒杯茶來喝?不要不要,這樣看起來像是在轉移視線。
那要不要再說點別的?或者……我終於明白那句老話的意思: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門。
我這真是太虧心了,所以幾乎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紀貫新,生怕他發現我喜歡駱向東的秘密。
好在紀貫新看了我幾秒之後,別開視線,出聲說道:“你可千萬別跟駱向東扯上什麼私人關係,不然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靠在椅背上,如實回道:“他是有女朋友的人,我除了跟他在工作上接觸之外,私下裡也就是跟你一樣,是朋友關係.”
紀貫新道:“那萬一日久生情了呢?”
我心底又是咯噔一下,大概沉默了兩三秒的樣子,我出聲回道:“其實感情這個事兒,就怕別人從旁撮合。
我身邊也不乏那些本來是朋友的男女,結果被身邊人攛掇的,硬是走到了一起.”
紀貫新問:“你這話是?”
我說:“我對駱向東沒有那個意思,所以你別總在我耳根子底下叨叨,反倒讓我不自然了.”
紀貫新看著我說:“我覺得你心裡面有鬼.”
我直視著紀貫新,眼睛不眨一下,出聲道:“我看你更像鬼.”
紀貫新跟我四目相對,我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打量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又大又亮,難得還是單眼皮,眼尾的地方微微上挑,整個人都帶著幾分邪氣。
許是對視了五秒鐘的樣子,紀貫新忽然勾起唇角,笑著回道:“那這麼說,就是你心裡面有我了?”
我白了他一眼,嘲笑他的順杆爬。
沒多久,服務員敲門進來上菜。
我跟紀貫新都是兜比臉乾淨就過來吃飯了,結果他還特別不客氣的點了火鍋燒烤跟炒菜,要不是大排檔賣完了,估計他一樣都不會落下。
我起初還罵他不要臉,但當飯菜一上來,香味直接刺激到我的味蕾,我立馬拿起筷子,吃的比紀貫新還歡。
紀貫新夾了一筷子羊肉在下火鍋,我嘴裡面含著一塊肉段,又夾了一塊麻辣鱈魚遞給紀貫新,含糊著道:“你嚐嚐這個,我最喜歡吃的.”
紀貫新問:“這是什麼魚?”
我說:“鱈魚.”
紀貫新挑眉道:“大西洋鱈魚還是格陵蘭鱈魚?”
我皺眉回道:“別墨跡,就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那種鱈魚,你趕緊吃.”
貌似紀貫新不怎麼愛吃魚,還滿挑剔,只是我非讓他吃,他只得拿起筷子挑了一點放到嘴裡。
我嚥下肉段,胸有成竹的問道:“怎麼樣?好吃吧?”
紀貫新道:“我怕腥,你別讓我吃這個.”
我說:“我以前也不愛吃魚,但我就吃鱈魚,還有魷魚,青魚也吃一點,之前還吃過……”紀貫新瞥了我一眼,說:“你那就是能吃魚,別裝了好麼?”
我皺眉道:“真的,你相信我,麻辣鱈魚真的很好吃,一點都不腥,你再嚐嚐.”
紀貫新問:“你有強迫症啊?”
我說:“那你是沒見到我媽,我媽的強迫症才嚴重呢,一直到我上大學離開涼城之前,每天穿什麼衣服出門她都要管.”
紀貫新道:“我怎麼沒見過阿姨?上次你奶住院的時候,我們還在一起吃飯了呢.”
我哦了一聲,他不提我都忘了。
紀貫新順勢問道:“叔叔阿姨跟奶奶都挺好的吧?”
我點頭應聲:“挺好的.”
紀貫新道:“什麼時候有空叫他們過來夜城玩,我當地陪,一定陪好.”
我說:“可算了吧,你這地陪太高階,我們家人受不了.”
紀貫新挑眉,一臉認真的回道:“我出身是高階,可我本身低調啊。
英雄莫問出處,地陪莫問歲數,你不能因為我的高貴血統就把我給pass掉,這樣對我很不公平.”
我心裡面想笑,臉上卻繃著,給他夾了一筷子幹炸土豆片,說:“趕緊吃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火鍋裡面的羊肉剛剛煮熟,紀貫新第一筷子就夾給了我,我也不跟他客氣,悶頭吃。
吃了一會兒,身上算是有點熱乎氣了。
我對紀貫新說:“要不要喝點酒?”
紀貫新還沒等開口,我立馬道:“別了,我忘記你還生著病,算了.”
紀貫新道:“沒事兒,我都好了,今天不來見你,我也打算明天出院的.”
說著,他揚聲叫服務員進來,然後問我:“喝什麼酒?”
我說:“喝白酒吧,啤酒佔肚子,我怕喝了就吃不下了.”
紀貫新對服務員說:“那就拿兩個小瓶白酒,度數別太高,喝了不上頭的.”
服務員道:“勁酒行嗎?”
我說:“行,就這個吧.”
服務員很快把酒拿來,我跟紀貫新擰開瓶蓋,撞了下瓶身。
紀貫新說:“喝多少?”
我說:“你乾杯我隨意.”
說著,我仰頭抿了一小口。
紀貫新道:“想把我灌醉,然後趁機對我不軌?我才不上你的當呢.”
說罷,他也一仰頭,喝的沒比我多多少。
我瞥了他一眼,嫌棄的說道:“就你?白找錢我都不要.”
紀貫新挑眉道:“我怎麼了?有的是人想貼錢給我,我都不讓她們佔便宜,今天給你個機會你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