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叫我妹子了,這年頭妹子的含義可多了去了,男女朋友之間還能稱妹子呢。
我生怕關悅和韓雪彤誤會,所以硬著頭皮側頭看向紀貫新,說了一句:“哥,她們對我好著呢,不用你囑咐.”
紀貫新臉上的笑容變大,他出聲回道:“哥這不是擔心你在駱向東手底下吃虧嘛.”
我一口氣沒倒騰上來,差點憋死過去。
當著關悅和韓雪彤的面兒,他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正在我微瞪著眼睛,想著該怎麼接話的時候,後座的韓雪彤已經微笑著說:“紀先生真愛開玩笑.”
關悅也微笑著接應:“駱總對子衿很照顧的,這點紀先生大可放心.”
我以為紀貫新不會特別過分,誰料到他壓根沒把駱向東放在眼中,想都不想,徑自說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他越是對哪個女人照顧,越是沒安好心.”
聞言,關悅和韓雪彤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接什麼才好,只能陪著笑。
我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已經握成拳頭,有怒氣,也有緊張。
我說:“別聽他說笑,他就這樣.”
這一次,紀貫新沒有再拆我的臺。
車子開到上島餐廳,我們四人依次從車中下來,紀貫新很自然的往我身邊一站,我頓時覺得壓力山大。
到了餐廳之後,店員聽說關悅已經預定了位子,帶我們走到一處四人座的沙發。
關悅當然是跟韓雪彤坐在一起,而我,不得不跟紀貫新並排坐著。
在點餐方面,紀貫新還是很紳士的,女士優先。
待侍應生拿著點餐簿下去之後,他隨意的開口,對我說道:“晚上我來接你,你們駱氏幾點下班?”
我側頭看向他,下意識的問道:“有事嗎?”
紀貫新說:“沒什麼事,想跟你一起吃個飯,你喜歡吃什麼菜?我帶你去吃.”
我餘光瞥見坐在對面的關悅和韓雪彤,她們面帶微笑,但是微笑之下隱藏的情緒,我不用想也能猜得出來。
如果不是礙著她們兩個在,我一定跟紀貫新掰扯幾句,但眼下我要演出一副我們關係不錯,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是兄妹!並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我說:“哥,你平時挺忙的,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我覺得我笑的一定挺假,不然紀貫新也不會用饒有興致的目光盯著我看。
他說:“你別擔心,我有的就是時間,你就說晚上幾點吧,我過去你們公司樓下接你.”
我本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紀貫新的性格,那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不然也不會上次當街演戲把我給擄走。
眼球微轉,我很快便微笑著回道:“那就六點吧.”
紀貫新道:“好.”
這頓飯,我吃的是心驚膽戰,生怕紀貫新說出點什麼不中聽的話來。
本來昨天我就每吃好,這一頓飯下來,更是吃的胃疼。
吃完飯之後,紀貫新開車送我們回去,我們下車的時候,他朝著我擺手,笑著說:“妹子,晚上六點,我在這兒等你.”
我顫了下唇角,點點頭,然後跟關悅和韓雪彤邁步往公司裡面走去。
女人天生愛八卦,這跟她處在什麼地位沒有關係,哪怕是關悅和韓雪彤,她們年紀輕輕便能坐到總裁助理的位置,背後的能力,可想而知,但當我們三個進了電梯之後,韓雪彤還是忍不住率先發問,她說:“子衿,原來你是紀先生的妹妹.”
我不無尷尬的笑了笑,點點頭,算是回應。
韓雪彤又說:“你可真是深藏不露,我以為我因為工作原因曾經見過紀先生一次,已經算是挺幸運的事兒,沒想到你竟然是他妹妹.”
我說:“見他算什麼幸運的事兒.”
韓雪彤美眸微挑,出聲回道:“想見紀先生的人可多了去了,可又有幾個能見到真人的?”
韓雪彤說這話我信,我想到王慧寧有私藏駱向東雜誌和照片的癖好,知道有顏又多金的男人到底有多吸睛。
有多少人明裡暗裡喜歡駱向東,同樣就有多少人對紀貫新垂涎三尺。
我努力控制臉上的表情,跟韓雪彤聊著紀貫新的話題,而我發現,自始至終,關悅都沒搭過幾句話,唯一說的兩句,還都是韓雪彤起的頭。
回到辦公室,因為沒什麼事情做,我只能上網。
如今網上就駱向東和杜婷的戀愛,吵翻了天,網上分為兩撥勢力,一撥是駱向東的腦殘粉,哭著喊著讓杜婷滾蛋,還駱向東單身。
對於這種人,我只得說,他們父母都不好意思承認這是自己的孩子,腦殘到如此嚴重的地步,應該已經是重度幻想症加精神分裂,總是意|淫著那些有錢且高高在上的人,好像駱向東一旦單身,就能跟她們在一起似的。
當然還有一批人,抱著有顏任性的心態,覺得杜婷身高一米七九,國內一線超模,天生的衣服架子,而且才二十三歲的年紀,不說長的有多漂亮,那也是一臉的青春加膠原蛋白,配駱向東也算不掉價,覺得兩人搭配挺好的。
我看著那些四面八方各執一詞的評論,心想駱向東女友更新換代的速度,堪比奧運會女子四百米接力的時速,簡直就是一個接著一個,馬不停蹄。
唯一不同的是,這些女人拼了全力奔跑,卻永遠不是最後衝過黃線的那一個,因為沒人知道駱向東的最後一任女朋友,到底花落誰家。
看著他交了新女朋友,我心底不是厭惡,因為早已習慣;但意外的是,我也沒有很開心,可能是忽然想到這些日子以來,我們相處過程中,他對我的一些好,或多或少讓我誤會,覺得他對我是與眾不同,或者說是多過於上司對下屬的格外青睞。
我口口聲聲跟他說,想要保持距離,也一直對別人說,我們只是上下級的關係,但是隻有我自己心裡面清楚,女人說白了都是虛榮的動物,駱向東對我好,我一邊禮貌的拒絕,一邊卻無一例外的接受,我害怕,擔心他對我心懷不軌,可他現在曝光了新女友,我卻莫名的失落,那感覺就像是……被人搶走了男朋友一樣。
心底突然生出這樣的念頭,把我自己給嚇了一跳,尤其是我想到這兩天做夢時的場景,駱向東將我壓在沙發上深吻……靜謐的房間中,忽然傳來一聲響,將我飛得越來越遠的思緒猛然拉回,我微瞪著眼睛,往桌上發亮處一看,原來是手機顯示我有一條短訊息。
拿起手機一看,是我媽發來的訊息,她問我現在忙不忙。
我很快給她打回去,電話被接通,她叫了聲:“子衿.”
我說:“媽,怎麼了?”
我媽一副神秘兮兮外帶八卦的口吻,壓低聲音道:“你身邊有人嗎?”
我下意識的抬眼,辦公室中當然只有我自己,我出聲回道:“沒人,什麼事,你說吧.”
我媽立馬道:“哎,你看今天的新聞了嗎,你們老闆在國外被人拍到跟女模特在一起,這就是他女朋友吧?”
我忽然有些疲憊,靠在椅背上,無奈的道:“你怎麼這麼八卦.”
我媽說:“我早就想給你打電話問你了,又怕你那邊在忙,你快給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說:“還能怎麼回事兒,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唄.”
我媽說:“你之前不是說駱向東有女朋友嘛,就是這個叫杜婷的?我怎麼看新聞上說,這是新女朋友呢,原來還有別人嗎?”
我媽一連串的問題,讓我不得不想到李妍舒和劉詩琪。
李妍舒曾在電話中罵我,而劉詩琪更是當面跟我打過架,我跟駱向東一共認識不到三個月,結果他身邊的女人,無一例外的都朝我使勁兒,我冤不冤?心底帶著一股氣,我陰陽怪氣的說道:“這個確實是新的,你們在夜城的時候,他女朋友名字還是三個字的呢.”
我媽說:“你知道,是誰啊?”
我剛想說劉詩琪,但是想到駱向東對我說的話,他把劉詩琪當成約炮物件,並不是女友。
“李妍舒,你上網一搜就看到了.”
這個訊息是人盡皆知的,所以我才敢對我媽說。
我媽跟我聊了一會兒,臨掛電話之前,她總結性的陳述:“子衿,媽算是看出來了,這有錢人果然都不是個好東西,尤其像駱向東那種的,長得也好,家裡面有的是錢,那換女朋友還不跟換衣服似的。
你在他身邊工作,可得小心一些,別管他是受誰之託,反正你自己心裡面可得有數,別讓人家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