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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警告她,離他遠點兒

第三次講話,而以我對他這個人的認知,我總怕他不靠譜,或者又要整什麼么蛾子坑我,所以我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可新聞已經放出來了,裡面又說的很具體,萬一明天報道不出,豈不是騙人?”

紀貫新回道:“妹子,有空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如果你跟駱向東之間真的沒事兒,以後就少跟他往一起湊合,他這人長得人模狗樣,其實心裡面狠著呢,你要是喜歡上他,我保管你以後哭都找不到調.”

我以為紀貫新是故意詐我,所以我想都沒想,很快回道:“你放心,我跟他之間,不可能.”

紀貫新笑了笑,隨即道:“以後你就跟我混,有什麼事情也儘管找我,我不敢說這世上任何事情都能替你擺平,我只能說,駱向東能幫你做的,我同樣可以.”

我覺得紀貫新跟駱向東之間,不僅這輩子是死對頭,估計上輩子一定是仇人,不然怎麼會見不見面都說對方的不是,恨不得把對方貶的一文不值。

駱向東告訴我離紀貫新遠一點,這會兒紀貫新又讓我離駱向東遠一點。

這兩尊大佛,我誰都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嘴上隨意應承了幾句,我結束通話電話。

說實話,雖然紀貫新答應會幫我處理,但我心中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如釋重負。

說到底,我還是不夠相信紀貫新,不信他會幫我。

琢磨了一會兒之後,我拿起手機,再次打給駱向東,但是回應我的,還是那句機械的語音服務: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蹙起眉頭,我心中鬱悶,看來這回是真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一整天時間,我都提心吊膽的,有好幾次出門被關悅和韓雪彤看見,跟我打招呼,我的第一反應都像是被嚇了一跳,一如做賊心虛。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下班,我拿著包出了辦公室,見關悅和韓雪彤站在不遠處,關悅正在對韓雪彤下達一個命令,聽起來是讓她陪某公司的老闆吃個飯,順道把合約簽下來。

我走過去,打了聲招呼,然後出聲問道:“關悅姐,有什麼我能幫你們的嗎?”

這一整天,我除了在辦公室裡面擔驚受怕,什麼都沒做。

關悅聞言,微笑著回道:“你剛上任,本應讓雪彤帶帶你的,但恰好駱總沒在公司,我也不知道駱總是否有其他的任務交給你,所以這兩天你暫時歇歇,等駱總回來再說.”

秘書自然是做秘書應該做的事,可聽關悅這麼一說,好像我來這裡,就是供駱向東專門使用似的。

不知道是我想多了,還是關悅可以笑著自然地說出讓人浮想聯翩的話來,我頓了一下,隨即淡笑著回道:“那好,你們忙,我就先走了.”

有時候在不確定一個人心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的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關悅不交給我工作,我也偷個清閒。

乘電梯下樓,我在駱氏大門口看到了同樣剛下班出來的董佳楠,她是一個人。

之前我還在翻譯部的時候,一直是我,王慧寧還有她三個人一起行動,如今我走了,她也沒跟王慧寧一起,想必是落了單。

我遲疑著要不要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無意中一側頭,正好看到我,我趕緊裝作剛看到的樣子,笑著伸手打了聲招呼:“佳楠.”

董佳楠也笑了笑,一臉尷尬。

上學的時候,我跟她原本沒有過多的交情,即便我們在同一寢室,但因為她這人不怎麼愛說話,平日裡又悶,喜歡獨來獨往,我們出去看電影吃喝玩樂的時候,她已經抱著一摞書去圖書館學習了。

後來因為我被陳文航劈腿,而那時候寢室裡面只有她和徐璐在,因此我們才走到了一塊兒。

現在想來,我對她,好像一直都是感激多過感情深厚的,畢竟是她陪伴我度過人生中最難熬的那段日子。

想著,我已經邁步走到她身前,儘量像從前一樣自然的笑著,出聲說道:“怎麼就你一個人,沒跟慧寧姐她們在一起?”

董佳楠臉上帶著僵硬且尷尬的笑容,出聲回道:“她們有些要加班,有些約著去吃晚飯,我還有點事,就不跟她們一起了.”

我說:“前兩天我跟璐子碰面,還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想約你出來,你正好關機.”

董佳楠很快的回道:“我後來看見了,也給徐璐發了簡訊,問她什麼事兒,她沒回我.”

我心想,徐璐的脾氣,當時找董佳楠她不在,之後馬後炮,徐璐怎麼可能會搭理。

暗自嘆了口氣,我們三個本來都是很好的關係,如今因為我,變成了這樣。

我深知董佳楠的性格,一旦跟我有了嫌隙,不會輕易癒合,但我還是企圖努力彌補。

我問:“佳楠,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頓飯好了.”

董佳楠聞言,臉上的尷尬笑容更加明顯,她說:“我約了別人……”我見她一副話留半句的樣子,莫名的就有些不爽,我已經低到了這個份兒上,難道真的要我給她跪下,她才肯原諒我。

眼底的笑意收斂幾分,我淡淡道:“哦,那沒事兒,你先忙你的吧.”

興許董佳楠也看出我不怎麼高興,她出聲道:“我們改天再約.”

我知道一句改天,可能以後再也沒有訊息,隨意的點了下頭,我跟她道了別,在駱氏門前分道揚鑣。

本來心情就不好,這下更是烏雲罩頂,堪比近期以來最鬱悶的一天。

偌大的夜城,想找個陪我說說話的人都沒有,就算是回去公寓,也是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

我慢步走在大街上,忽然想到,我可以去醫院看看顧老師。

伸手在街邊攔了輛計程車,我去往醫院。

當我提著水果來到顧老師所在的病房時,是顧老師的兒子在一旁看護,看到我出現,男人很快迎上前來,出聲道:“梁同學,以後再過來看我爸,真的別提東西,他現在這個樣子也吃不了,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我看著躺在床上,口鼻處仍舊帶著氧氣面罩的老人,輕聲道:“顧老師他怎麼樣了?”

男人嘆了口氣,低聲回道:“還沒醒,醫生來看過幾次,說是四十八小時之內等結果.”

我心底說不出的難受,感覺像很多年前,我親爺爺去世之前,在醫院彌留之際,我就想等他醒過來,跟他說幾句話,只是這麼簡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