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間,天鏡臉上的表情一如往常般冷淡,那雙獸化的豎瞳卻顯得十分可怕。
要知道還處於發情期的蛇獸,嫉妒心非常之高,能忍到現在實屬不易。
他的腦海裡迴盪著她的話。
天鏡握到發白的拳頭碰的一聲開啟自己的書房,晏清還在處理著剩下的事務,抬眸看他的模樣有些驚訝:
“領主?您……”
“晏清,幫我請一下二長老,有事相商。”
“是。”
晏清從未見過盛怒之下的天鏡,不敢耽擱時間連忙出去請人。
等淮初開啟書房,眼前盤成圓月狀的銀鱗巨蟒幽幽抬頭,渾身的元力極其不穩定。
淮初隨手關上門走到一旁自顧自倒茶:“說吧,什麼事。”
“幫我一個忙,她可能懷崽了。”
高傲如天鏡眼下也難免求人氣短,淮初金棕色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勾起嘴角輕嘲:“怎麼,懷崽了,她不想要?”
看著一言不發的銀鱗巨蟒,淮初打量片刻將視線挪開:“幫你,拿什麼換……”
“你想要什麼?”
天鏡閉著眼趴在自己的蛇身上,獸人刻在骨子裡的繁衍天性,不要他的蛇蛋無異於將他徹底拋棄。
哪怕是血脈親情意識寡淡的蛇獸。
“自然是帶她走,作為她的舅舅我有必要提醒你,她不喜歡被綁在身邊。要是讓她知道你讓霖夜和她的配偶死戰,你們就沒有任何可能。
如果真是你的,最好的結局就是你帶著蛋走。”
趴在地上的蛇獸倏然睜開眼,冷然道:“帶她走?淮初你別忘了,你可是白鹿部落的祭司。”
淮初不為所動:“所以呢?”
既然有人背鍋,坐享其成不好嗎?
“都說我們蛇獸虛偽,白鹿族也不遑多讓。”
“彼此彼此,要麼你讓那三隻永遠別出現在她眼前,要麼我把人送還。”
雖然他沒有資格,但這是讓她痛苦最小的辦法。
天鏡不會放手,那三隻要是能短時間內再次突破說不定可以把人帶走,可惜人在公會手裡,貿然前來只會是找死。
蛇獸的佔有慾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和別的雄獸共享配偶,尤其還是條九紋銀鱗巨蟒。
當年擎蒼長老的事,他還記憶猶新呢。
要是吞了四隻八紋獸,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境界。
如果昭昭見到自己配偶被害,不知會不會和當年箐雨夫人一個選擇……
總之,他不想她出事。
淮初說完便走出書房,天鏡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眼底情緒晦暗不明。
……
再次睡醒的昭昭,提起發沉的身體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咕嘟咕嘟灌了兩杯才緩過神。
“喲,又醒啦。”
小白賤兮兮的破鑼嗓子聽的她心煩,一把抓過來蹂躪。
“誒誒誒,祖宗,我的毛!!我錯了,我閉嘴行嘛?!”
昭昭看著求饒的小毛球將他放到桌上,眯了眯眼,
“小白,你有系統……那我買個墮胎藥什麼的不為過吧?”
小白驚呆了下巴,匪夷所思,
“不是大姐,不不不,老大,我的系統等級是最低的,只能靠抽,你知道抽一次刷到你要的東西的機率有多低嗎?
而且我是舔狗系統,又不是什麼生子系統或者宮鬥系統,術業有專攻,另請高明!”
昭昭揪著小白的尾巴尖:“那我要全地圖傳送符!養你這麼久總得貢獻一下吧。”
小白趴在桌上不理她,昭昭威逼利誘,“接下來承包你一年烤雞腿……”
“成交!不就是重新整理嘛,看我歐皇附體!”
小白聽到烤雞腿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人為財死,狐為食亡!
全地圖傳送算一等傳送,系統送的是繫結了使用者的傳送,所以他得在魚龍混雜的海池裡撈上來一張抹布。
總比沒有強。
“等會奧,讓我刷,我刷,我刷!!嘿……”
小白扭扭脖子轉了一圈,抬起他的小爪子在半空中扒拉。
昭昭撐著臉看他刨空氣,茶喝完了有些尿急,上了個廁所面前擺了幾株草藥,他還抬著右腳使勁刨空氣。
“狐哥,你這運氣是真不行啊?”
“放*,老子這手氣還不好啊,你看這草藥可是一等的!強身健體,美容養顏,延年益壽!
你給我吃了!我好……換積分。”
昭昭噗嗤一笑看著炸了毛的小白狐,搖搖頭把桌上的幾株草藥直接塞到嘴裡。
又苦又酸又甜又澀……
嘔……
“誒!!誰**讓你一起吞了的啊!老子的積分,不準吐!!!”
小白狐嚇得抬起兩隻前爪摁到她捂著嘴的手背上,破鑼嗓子叫得她頭疼。
憋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勉強半作嘔式嚥了下去,時不時乾嘔一下。
“快快快,喝了去去味,喏,繼續吃吧,積分被我刷完了沒找到,你要是想要你就繼續吃……”
昭昭抬手接過小白叼過來剛盛滿茶水的茶壺,往下灌,喝得打了個飽嗝看向桌面,傻眼。
什麼東西??
三株草藥蹭一下變六株。
還來啊??
昭昭舉著被她喝完的茶水壺手一頓,乾巴巴的看著草藥,
“嗯……沒別的辦法了?”
苗苗帶著笑意的童音中透露出幾分惋惜,
“咳咳,這草藥是沒問題的,就是味道有點怪,而且系統建立的通道是另一個層次不影響大陸演化,只要小狐狸不揹著你放什麼怪物進來就行。”
昭昭苦哈哈的拿起血參塞嘴裡嘎巴嘎巴嚼,苦得她渾身發抖涕泗橫流。
真的比她的命還苦。
嘔……
一邊吃一邊嘔,最終心軟的神感受到滿身發麻的苦勁忍不下去了。
她這是在折騰什麼?
淮初敲了敲房門,開口:“昭昭,你吃什麼呢?”
昭昭瞪大了眼看著桌面上還剩下的三株草藥,
“艹,你**快吃下去!轉化的我拿去換積分!”
小白狐砰的一下變成半大的狐耳少女,如果昭昭來得及仔細看,就會覺得有些熟悉,稚嫩的臉面目猙獰抓起桌上的草藥揉成一團塞進了她嘴裡。
昭昭一下子被懟到嗓子眼,眼淚嘩嘩的流,沒辦法,人都在門口了。
逼急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她嚼吧嚼吧兩下就嚥進肚子裡。
渾身燙得出奇。
昭昭指著下一秒又變回狐狸竄上桌的小白,目露兇光。
你給我等著!
小白狐心虛的舔爪。
折騰完起身開門,剛開門感覺鼻尖一熱,有些尷尬的笑笑,
“舅舅,你……”
她看著頓在原地的淮初,笑得有些憨傻,抬手摸了下黏糊的上唇,之間的殷紅讓她大腦宕機,直挺挺的往後一仰。
小白狐趴在桌上捂住眼睛不敢看她,渾身的毛炸開就像一朵蒲公英。
遭了,好像……補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