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鳳”
“我們都到南海地界”
“明日我們去拜訪拜訪亭奴吧”
“好”
“那我們明日出發”
房內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幽靜美好。榻邊便是窗,精緻的雕工。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點點碎霜,柔和的燭光搖曳在那精緻的臉上。
儲璇璣搖晃著手中的酒盅,她的臉上泛著紅暈,言語含糊不清有了些許醉意。比起儲璇璣禹司鳳倒也好不了多少,明知酒量不佳還是陪著她喝了不少,現下醉意上頭……
世人皆言月看人人最美,卻不知燭下美人倒也別有風味。寂靜的房間裡只能聽見儲璇璣嘟嘟囔囔的喚這“司鳳”。
翌日
南海臨近小鎮酒家
“昨日收到司鳳的書信,今日一早便在此等候”
“不知你們到南海是否是為封印在南海的混沌和窮奇而來”亭奴對他們一行人的到來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但是說的也不完全對。
“窮奇??”玲瓏和鍾敏言一臉震驚的反問道,就連禹司鳳也是一臉茫然。亭奴見狀知曉他們必然不知道窮奇被封印於南海之事。
“混沌在南海附近殺害了不少少陽弟子,我們一路南下也是為了誅殺混沌,昨日聽說混沌在南梁山傷人,這才將其誅殺”禹司鳳解釋道。
“是啊”
“昨日璇璣故意還將我們騙到其他地方”
“自己一人以身犯險”
褚玲瓏倒也不是責怪她,只是這麼多年來她都一直保護著自己的妹妹,生怕她有什麼危險,保護妹妹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好了,玲瓏”
“我這不是沒事”
短暫的插曲過後,禹司鳳將談論的帶回了正題“亭奴,你剛才說窮奇和混沌一直被封印在南海”
“想必窮奇和混沌已被封印了三千年,又怎麼會出現在南梁山,還殺害了那麼多人”?
禹司鳳問
“三年前鴻蒙熔爐傾斜,天火的衝擊讓封印鬆動,這三年鮫人族一直在尋找加固封印的方法,逗不得果”
“半個月前窮奇和混沌衝破封印,窮奇不知所終,混沌為恢復妖力吞噬仙者修為,食人血肉”
“原來如此”
“那……又是誰能將封印了窮奇和混沌封印上千年?”玲瓏
“對啊”
“誰這麼厲害?”敏言
“是……”亭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禹司鳳,和……他旁邊的儲璇璣。
禹司鳳旁邊空空如也,並沒有褚璇璣。
門外有個影影綽綽身影手執酒壺,倚柱而靠,形單影隻,極為落寞。
她是何時出去的??
“是……”
“魔煞星”
“什麼”玲瓏和敏言驚愕地睜大眼睛,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像個木頭人一樣定在那裡。
禹司鳳的手緊緊的握著放在桌上的酒杯,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這是他自他醒來後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他回眸看著門外的璇璣,落寞的身影刺得心痛。
羅睺計都,這個名字對他的衝擊有些大了。在魔域時羅睺計都多次維護他,曾經的魔煞星也是一片赤誠之人。
“然後呢?”儲璇璣的聲音從,作為當事人,她只是知曉事情前因後果,她先開口打破了眾人的沉寂,眾人也壓制住了自己的震驚。
“三千年前,魔煞星……”
三千年前 南海
海風吹拂著女子的衣裙,岸上的女子一身紅衣。那輕浮的紅衣在風中起舞,舞動的那一抹紅色似燃燒的烈火燦爛。這一身的紅色與她額間的魔紋相呼應,她的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
“你是誰,我不曾得罪過你”
“為何追著我不放”
這一路上窮奇被這女子打怕了,他親眼看著混沌被廢了所有妖力丟進了南海。自己也被廢了一雙翅膀,雖還未被打回原形,但他也清楚不是面前這人的對手,她不殺自己不過是在貓玩老鼠,慢慢折磨自己。
窮奇渾身浴血,尤其是後背還在不斷流血,疼痛不斷地折磨著他。他驚恐的不斷往後爬,背部摩擦著地面,妖血浸染著泥沙。面前的女子邪魅笑容,像是要刺穿他心臟的利劍,看著她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
在他眼裡只能看見對死亡的恐懼。
“不要”
“不要”
……
“你傷了不該傷的人”
“你該死”
“不過”
“死太容易了,我要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強大的魔力壓抑得他窒息,無論如何他都無法逃離面前這人的控制,魔力勒著他的脖子,上古四大凶獸之首的窮奇一向是殺人不眨眼的,千萬年來死於其手的人、妖、魔不計其數,今天是第一次感到了死亡。
一柄劍在她手中幻化而出,這劍泛著黑紅的魔氣。
他認得這把劍,幾日前,那女子便是有此劍保護,才從他手裡討得一條下性命。
‘難道’
“啊~”
“啊~”
他眼睜睜的看著她一劍斬了他的另一半羽翼,剃了他的翼骨,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她撤下了法力,窮奇從空中墜落。他跪在地上,匍匐在她腳下像一條狗一樣,祈求著這人,希望能饒過自己一命。
“求求你”
“不要殺我”
“不要殺我”
她惡狠狠捏緊他下巴,強制他抬起頭仰望著這個死神一般隨時取他性命的人。
“我說過我不會殺你,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哦”
“對了,還有個同伴陪你哦”她輕柔的在窮奇的耳邊說著。
她的臉上再次掛上了明媚的笑容,很美,很美,只是這樣美的笑容和這張迷倒眾生的臉已經那碎玉般清脆嗓音現在這樣的殺生身上,額……有點反差。
驟時天空雷雲密佈,天雷降下,一道又一道的劈在他的身上,他如了混沌一般被廢了法力。與之不同的是,她並沒有給他一個痛快,每受一道天雷便被廢一分法力。如此,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廢了他萬年法力,被打回原形。
她帶著魔氣消失在了沙灘上,連帶著窮奇也一同消失。
海水沖刷著沙上的血跡,將一切歸於平靜,彷彿從未發生過。
現時 南海封印地
南海深處,此處雷雲密佈。儲璇璣,禹司鳳,亭奴,還有褚玲瓏和鍾敏言。
此處便是之前封印窮奇和混沌之地,此處魔氣環繞,只是站在這裡便能感受到曾經封印這裡的法力有多強大。
“這裡便是封印窮奇和混沌之地了,魔煞星在此地施了法,千年來萬千水族不得靠近半分”
“此地隸屬南海鮫人族管轄,因此窮奇和混沌一直都是由我們南海鮫人族看守”
“上古兇獸過於危險,當時怎會將封印在南海”千年前,禹司鳳還是曦玄,當時他還尚未化形,對三界之事知之甚少。更何況除了鮫人族無人知曉是誰封印了窮奇和混沌,更別說在天界修行的曦玄了。
“數千年來,修羅族一直為眾妖魔族之首,統領妖魔各族,護佑各族不受天界欺壓。魔煞星將封印設在此地族長也自是同意,何況混沌殺我族中數名幼子,能親眼看見封印,族人別提有多高興。”亭奴自顧自的說道。
這世間之人皆言魔煞星是個大魔頭,無惡不作。流言多了彷彿就成真的了,這還是第一次從旁人口中得知不一樣的魔煞星。
不只是禹司鳳他們,就連儲璇璣也陷入了回憶。時間太過於久遠,她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
三千年前 南海鮫族禁地
羅睺計都執劍,他海而立。少年郎意氣風發,揮斥方遒。
鮫人族族長帶著多名下屬,言到:“我族修醫術,不善爭鬥,兇獸混沌殺我族幼子,公子生擒混沌,於我族有大恩。”
言罷,鮫人族眾人向其下跪,以謝其恩
“族長”
“使不得”
羅喉計都將族長扶起
“公子大恩,來日必當報答”
“吾是為誅殺窮奇而來,至於混沌之事不過是湊巧罷了,不必言謝”
“混沌欺凌弱小,殺妖族幼子此罪當誅,只是死太便宜他了”羅喉計都問到“今日,吾將窮奇、混沌封印於此,族長可同意?”
“能親眼看見被封印於此,我族求之不得”族長道。
“多謝族長”
羅喉計都向其行作了一禮,轉身。身前洶湧的浪潮。羅喉計都腳踏海浪,騰空而起,兩手曲起食指,抬起交於胸前……
原本蔚藍的天空氣壓低垂,烏雲密佈。
“族長”
“這是,雷雲”鮫人族長身邊的長老對他說。
“沒想到這公子如此年輕,居然這麼厲害”
“是啊”族長感嘆“妖魔界能有如此功力之人怎麼沒聽說過”
“族長,會不會是修……”羅族,長老將最後兩個字以口型相告。
“有可能”
轟~
轟~
轟~
原本還算平靜的海面頓時波濤洶湧,海浪撲面而來,鮫人族眾人合力施法抵抗,眼看海浪就要衝破鮫人族防護屏障。頓時,一道蘊含著魔力的保護屏障護住了眾人,所有洶湧的海浪在其面前皆歸於平靜。
轟~
轟~
轟~
天雷降下,風雷之下,所有風浪聚為一處,以風水為囚,天雷為牢,將兩個上古兇獸封印於其中,自此以後,需得日日承受雷罰之型。
羅喉計都身前出現一把紅黑相間、魔氣相持的劍,以劍為眼,築成封印,平息風浪雷罰為南海水族的影響。也是這把劍也護佑了南海封印地之外的千里海域千年來風調雨順。
“活該”
“就該讓生不如死”
“就是”
……
族長身後的鮫人族眾說紛紜,無不皆是對兇獸混沌的控訴。
羅喉計都現於眾人前,抬起右手,掌心出現了一個強大的妖力,那是……
“這是……混沌妖力”族長驚言。
“爾等將混沌妖力輔以金絲曼陀羅花,可助遭混沌殺害幼鮫重修妖靈”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跪拜以禮
“族長……你這是”
“還請公子受了這一拜”族長不顧羅喉計都阻攔,行禮跪拜。
“叩謝公子大恩”
……
南海岸邊
“公子法力無邊,不知公子出自何族,尊姓大名”族長恭敬的詢問道“我等回去也好為尊駕建廟立祠”
“建廟立祠就不必了,凡人的彎彎繞繞無趣得很”
“吾乃修羅一族,無名無姓”說完便離去。
族長望著遠去之人,風姿卓越,人以為龍章鳳姿,天質自然,身軀凜凜,相貌堂堂。
“令:鮫人族族篆書立說,載其功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