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狐渡劫成功後恢復了人身。

天色將暗，圓月爬上了山頭。無支祁和紫狐下山後就看見禹司鳳和騰蛇等在山下。

禹司鳳見紫狐不僅化形成功恢復了人身，果然是她。

“紫狐，恭喜你恢復。”紫狐和無支祁也算苦盡甘來，修成正果了。

“好久不見了小司鳳”

禹司鳳見只有無支祁和紫狐，眼神四處尋找她的身影，搜尋無果後難免失落。

“別找了，她不在”無支祁的話打斷了禹司鳳的期許。

“無支祁，臭小娘呢？”禹司鳳猜測紫狐能那麼快化形還成了大妖，必是羅睺計都在幫忙，他們這才來這裡等她的。

蓬萊小院中

三日前，是禹司鳳、褚璇璣、無支祁和騰蛇坐在這裡共飲，那時的禹司鳳和褚璇璣看對方的眼神滿是熾熱。

但今晚只有禹司鳳和無支祁在此。

無支祁知道禹司鳳難受，便拿著酒找了禹司鳳，一醉解千愁，大醉過後或許會好受一點。

無支祁不知道這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短短三日好端端的褚璇璣怎麼就變成了羅睺計都，再次見到司鳳有成了三年前那有什麼苦難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的模樣。

禹司鳳一杯一杯的喝著，醉意上頭，心中的苦悶湧上心頭，眼中的傷感讓每一個所見之人都不得不受他感染。

“無大哥，今日她問我，我希不希望她是璇璣”禹司鳳向無支祁傾訴這他心裡的掙扎與苦楚。“我猶豫了，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說完禹司鳳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

“騰蛇，好好的璇璣怎麼就突然成了羅睺計都了”紫狐不解，她恢復人身後見到的就是羅睺計都了，若不是無支祁叫她魔尊她都不敢相信，

禹司鳳情傷買醉的樣子就像三年前褚璇璣知道禹司鳳是妖那會一模一樣，看得人心疼。

“我哪裡知道啊，幾天我和司鳳追上臭小娘的時候，就看見窮奇指認她是羅睺計都，看著羅睺計都佩劍認主。”騰蛇將事情的經過大致給紫狐說了一下。

“司鳳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紫狐小跑過去，奪過他面前的酒。

“司鳳，你不能在喝了”

“你去問清楚，問她是不是璇璣”

“無論如何，至少得問清楚，她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你和璇璣好容易走到現在，難道要就這樣錯過嗎？”

禹司鳳握在手中的酒杯頓時一鬆，掉在了石卓上。

‘她要離開嗎？’

‘不行’

施法離開了小院。

東海岸邊，赤焰入鞘被羅睺計都靠在礁石旁。羅睺計都一襲紅衣坐在礁石上，長髮沒過腰間，髮梢搭在礁石上。頭上的馬尾用一根桃木簪固定，鬢間的碎髮被海風吹起。

禹司鳳在買醉，此刻的羅睺計都也不好受。

三日前的，她和司鳳坐在這塊礁石上一起看落日，現在她卻一個人在這裡獨醉，三日前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當日的情越深，此刻的心就有多難受。

不過隔了一天，什麼都變了。

當日她在這裡親禹司鳳時的情動是真的，禹司鳳的愛永遠是那樣純粹讓人放不下，不然她當時就不會封存過往去做那褚璇璣。

不論她與禹司鳳十世的過往，單論這一個月，禹司鳳細緻入微的照顧、不離不棄的陪伴就足夠銘心刻骨了。

“我又能奢求什麼呢”羅睺計都自嘲的笑了，笑的苦澀。

心口的一陣鈍痛。

“你也會痛嗎？”心痛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

“現在這樣......也好”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羅睺計都將手中喝了小半壺的酒扔向空中，羅睺計都騰空而起，一劍破蒼穹。劍氣碎了酒壺，霎時間酒仙在羅睺計都周圍四溢，酒珠與羅睺計都同時落在地面，酒珠在沙灘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痕跡，磨滅不去。

“既然來了，出來吧”

在禹司鳳來的那一刻她就感受到了。

禹司鳳曾聽聞修羅一族陰陽雙生、雌雄同體，修羅族女子修為越高容貌則越美。之前羅喉計都即使化成女身也是以璇璣的模樣出現，想必這就是羅喉計都修成女身的模樣吧。

“今日你問我是否希望你是璇璣，現在你還願意聽我的答案嗎？”禹司鳳問。禹司鳳她不願回答自顧自的說起來。方才他聽紫狐說她明日一早就要離開，無論如何他至少要問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璇璣。他不想就這樣不清不楚的錯過。

“你不是任何人，你是你自己”禹司鳳說出了他的答案。

“你的問題我回答了，那你的答案呢？”這一個月的朝夕相伴，羅睺計都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有感情的，他不相信她不是璇璣。

“禹司鳳，儲璇璣在與不在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羅睺計都回答道：“有些真相不知道或許會更好。”

她不想在待在這裡面對禹司鳳了，現在她是或不是儲璇璣都已經不重要了。她是或不是現在都只能不是，她要做的事是拿命去賭，自己能否活下去都還是未知數又何必讓禹司鳳日後痛苦呢。

‘司鳳，你要的答案我給不了你’

羅睺計都越過禹司鳳就想離開。

禹司鳳握住了她的手腕，這一次他沒讓她離開。

禹司鳳倒退幾步，站在羅睺計都身前，緊握住她的雙肩，攔住她的去路。

“前日你為何不推開我”

‘為何要讓我陷進去卻又不要我’

禹司鳳情不自禁的抱著她，淚滴在她的肩上。

“禹司鳳，三年前我就說過，我的心魂已經歸位那裡沒有儲璇璣，是你自己不信。”羅睺計都決絕的語氣刺痛著禹司鳳的心。

他不可置信地後退。羅睺計都不想在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她又一次落荒而逃。

“別走”

禹司鳳蹲在地上，淚一滴一滴落下，沒入泥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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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暗處的羅睺計都心疼的看著禹司鳳痛苦的樣子，心裡絞疼，捂住心口緩解疼痛。

“司鳳，對不起”

直到禹司鳳累得踉踉蹌蹌的回去，羅喉計都都沒有再次出現。禹司鳳回到房間後並沒有鎖上門，他在等她回來，這一等就是一夜。

禹司鳳在房間裡等了一夜，羅睺計都就在院子外不遠處站了一夜。

兩人就這樣各自神傷，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