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白星衡感興趣的問道。
謝涼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目光微沉:“本座聽說你的武功在東陽也算得上能進個前三,明日正好看看你武功行不行。”
“本公子的武功那可算是上是優雅又不失力量,說吧,明天要跟誰打?”
只要不花他的錢,區區打架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謝涼眼眸微眯,從喉嚨深處溢位一抹笑:“跟今日消費榜第一打。”
“你開玩笑?”,白星衡立馬噤了聲,眉頭緊蹙。
這可不是小事,能拿出這麼多錢的可不是一般人,況且這種人一般身邊都會有守衛護著,想近身,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黃金萬兩我們是拿不出來,不過就看能逼得那人能出到什麼價格。”
“今日我會在那人身上留下迭香粉,明日你就按著你這氣味去追。”,謝涼目光往對面不遠處一瞥,眼神比剛才幽暗一些。
白星衡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你已經猜出來了是誰?”
“或許吧,等會我會帶著陸瓷去對面喝杯茶,這邊就交給你了,價格給我控制到兩萬兩黃金,就可以停手了。”
“我知道了。”,白星衡下顎線緊繃,但是內心卻是很激動,第一次覺得算計人還挺刺激的。
“不過為什麼帶我去?”,一旁的陸瓷有些不解。
“因為你……”,謝涼垂著眼簾,淡淡說道:“在這也沒什麼用,不妨跟著我。”
將她交給白星衡他可不放心,夜長漫漫,還是將她帶在自已身邊靠譜。
“好吧。”,想到他最近的表現,確實似乎只是簡單的朋友相處。
或許他們這世也只是淺淡的相交,他的執念也會慢慢變淡。
可她不知曉的是,屬於謝涼的執念不會因為她的遠離而變淡。
有時候謝涼也分不清他為何會這麼想陪著她,或許是因為她是第一個敢違揹他的人?
亦或許只是有她在身邊,他才會很安心。
隨後起身,對著一旁的陸瓷說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陸瓷剛準備站起,面前就出現了一隻手,掌紋有些粗糙,甚至有些不太好看,隨後疑惑的抬眸,眼中透露著不解。
似乎是個隨意的動作,不過謝涼還是開口解釋道:“既然你不想扮作情婦,那就扮作……夫人吧。”
他沒想到竟然有一天,他會對自已的夫人說出“扮演自已夫人”這句話。
陸瓷的手在袖子裡握了好長時間,才慢慢伸出僵直的手,謝涼順手握住,將她不大的手攥在手心。
“不過我現在可是男裝,你確定要這樣?”,兩個大男人牽著,總覺得有些怪怪的,陸瓷忍不住開口朝他說道。
謝涼淡淡一笑,牽著她的手就走向了對面,隨後找了個下人說了些什麼,只見那下人拿了身衣服就走了過來。
順手將衣服交給她,隨口道:“先進去換身衣服吧。”
一旁的白星衡見他們兩人這種動作,淡淡給自已倒了杯茶,搖頭輕笑。
也不知道這一對什麼時候才會對對方敞開心扉,還真是無奈。
換好衣服出來後,謝涼輕言淺笑:“果然還是這樣看著舒服多了。”
隨後拉著她的手走向隔壁不遠處的那間房。
那間房的門口沒有一個人,平靜的像是沒人一般,要不是看到有僕從從裡面走出,還以為真是間空房。
謝涼本想著敲門,手剛碰到門的瞬間,一根極細的銀針從裡面飛來。
反應極快的將陸瓷護在身後,歪頭閃過,那根銀針徑直刺向了他們剛剛坐的隔壁桌。
銀針狠狠穿透了那桌其中一個人的腦袋。
剛剛還在交談的兩人,瞬間一個倒地,另一個瞪大了雙眼,沒忍住驚叫而起,不過這聲音在喧鬧的花樓倒是沒引起幾個人的注意。
不過一旁的白星衡倒是看的真切,隨後看向陸瓷和九千歲,有些擔心。
謝涼看了眼陸瓷,見她的眼裡的驚恐瞬間被壓了下去,笑笑道:“害怕嗎?”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陸瓷嘴硬的說道。
不過手心裡的汗早已暴露了她的內心。
謝涼將她往身後護了護,低聲說道:“乖乖躲在我身後。”
隨後眸色幽深的看向房間,這次門也未敲,直接推開了門。
這個房間很大,中間無數個絲布格擋,以至於看不清裡面的人。
謝涼朝著絲布背後的人喊道:“良蕭王,多日未見,近來可好?”
陸瓷在一旁看著,聽見他喊出這個名字,腦海裡突然浮現了一個人。
良蕭王,皇帝弟弟,自從皇帝登基之後,便將他手裡的所有權利卸了,只堪堪留了個親王的名頭,還將他派到了汝陽,非急召不得入京。
除了權利之外,皇帝對他這個弟弟倒還挺好,衣食俸祿樣樣都是最好,對於錢這方面也從未虧待過他。
前世陸瓷曾經在上京盛宴上見過一面,也是見他的最後一面。
當時關於會有人反叛的訊息四起,眾人紛紛猜測會是哪位有這個實力。
皇帝當時年邁且生性多疑,當時皇后之子已經被廢棄,擢拔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本來朝堂之人已然能看出這太子會穩穩繼位,卻沒想到會鬧出如此傳言。
皇帝為了唯一的皇子能夠順利繼位,所以便借壽誕的名頭邀請良蕭王入宮。
良蕭王也自知躲不掉,只好冒死進京。
也就在過完皇帝的壽誕之後,就聽說這良蕭王暴斃在宮中。
但是具體發生瞭如何,陸瓷也不清楚。
畢竟這種事情謝涼從不會與她多說,而是天天將她圈養在千歲府,像金絲雀般將她的養護的單純不諳世事。
平日為了怕她無聊也會帶她出去騎馬射箭,或者看著她彈琴吟唱。
不過前世跟如今的經歷因為她的選擇而出現改變,如今的一切也都是她未曾經歷過的。
前世見良蕭王不像是會反叛之人,但是如今看他出現在這,陸瓷倒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原來是九千歲,是本王冒犯了。”,良蕭王從裡面走出,絲毫沒有皇室的那股傲氣,倒像是個平易近人的……長輩?
“客氣了。”,謝涼微微頷首。
陸瓷很少見他這麼客氣對外人,便發覺面前這個人不簡單,隨後也是俯身說道:“拜見王爺。”
良蕭王和藹的笑了笑,一臉慈祥的看向謝涼:“這位是你夫人?”
見他點頭,良蕭王大笑:“真沒想到你小子還會娶上媳婦,還以為你這輩子都要孤獨終老了。”
“本來我也這麼覺得,不過現在想來,好像有家室也不錯。”,謝涼看了眼陸瓷,微微揚起一抹笑容。
“這才對嘛,以前跟你說你也聽不進去,如今總算是有人能管著你了。”,見他開了竅,良蕭王拍了拍他的肩,連忙招呼兩人落座。
隨後他開口問道:“你們怎麼會來這?”
陸瓷坐在他的身側,安靜的看著他們交談。
謝涼淡雅自如的說道:“只是來陪朋友看看。”
“朋友?”,良蕭王皺了皺眉頭,隨後便舒展開來。
“那你怎麼會來平川,是上京出了什麼事情嗎?”
見他一直詢問,就算是陸瓷也聽出來些不對勁,手指的力度有些不自覺的緊張。
謝涼感受到她的動作,摸了摸她的手背,懶洋洋的朝著對面說道:“王爺多慮了,上京一切安好。”
“不過倒是不知王爺不好好在汝陽待著,為何會在這?”,謝涼語氣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