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謝涼之後,陸瓷立馬回房將行李收拾起來,隨後看著被擺放在桌子上的那箱金子,拿起了幾塊,其餘的便都沒再碰。
畢竟這麼些她也拿不走。
剛出了客棧,她就遇到了前幾天洛城外遇見的那個姑娘。
“你後面準備去哪?”,找了家酒肆,陸瓷跟她坐了過去。
“你去哪我去哪。”
聽到她說這話, 陸瓷皺眉,疑惑問道:“為何?”
“當然是你去哪,秦商哥哥就會去哪啊!”,時雲理所當然的說道。
陸瓷搖搖頭,淡淡說道:“並非,我原本跟他是有苦衷,如今既然沒了,便也不需要再跟著他了。”
“自然也不會再去找他。”
她的話說的決絕,時雲一下愣住了。
“不會吧,那豈不是後面就要我自已了?”
“我才不想一個人去找秦商哥哥。”
時雲委屈的說道。
“你可以直接去上京等他。”,陸瓷淡淡說道。
“上京也很美,會有很多人,而且很快到了乞巧節,會很熱鬧的。”
說著便笑了起來,可惜她看不到了。
“那你呢?”,時雲悶悶開口。
陸瓷搖搖頭:“天大地大, 總有一處可去。”
“那好吧。”,時雲嘆了口氣,無奈說道。
*
京城,太子府。
秦執手執黑棋,聽著下人回報。
“只回來了一個,不過好在謝涼被刺中了,如今還在洛城,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
“是嘛。”,不枉他苦等這麼久,終於讓謝涼栽他手裡一回。
“父皇那有什麼訊息沒?”
“回殿下,皇上最近頻繁出入遂安宮,似乎對皇后的寵愛更甚。”,侍衛如實回稟。
秦執眉頭一蹙,手中的棋一下被他扔了出去。
棋子砸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他是真沒想到,皇后的兒子都‘清君側’了,他那個父皇竟然視若無睹。
還真是該死。
隨後像是想到什麼,嘴角扯出一抹癲狂的笑。
“司徒流雲,我看你的位置還能坐多久!”
他不過是一個妃嬪所出,皇帝醉酒這才生下來他,皇家子嗣稀少,秦商被流放,生死未卜。
他那個好大哥如今還在獄裡待著,目前也只剩他一個皇子。
看來他的計劃要快點實行了。
司徒流雲,我看你沒了兒子,還能囂張多久。
隨後對著侍衛說道:“謝涼前一陣子對大皇子動刑,你去推波助瀾一把,最好能將謀害皇子的罪名安在他頭上。”
“是!”
秦執冷哼,沒了大皇子跟謝涼,那這皇位就唾手可得。
隨後大笑起來,等著自已身披黃袍的那天!
*
塞北苦寒,宋翊陽如今臉上都生了凍瘡,不過好在戰事已經平定,是時候回去了。
“宋將軍,有人找!”,領軍林風進來說道。
目光打量著眼前還在看著佈防圖的小將軍。
本以為是個上京派來鍛鍊一下的小公子,所以來了也無人在意。
不過也就短短几日,他便籌集了三十個人的隊伍,偷襲了北蠻的糧草車隊。
無人知曉他為何這麼瞭解敵方,也沒人注意到他什麼時候將不服氣的將士聚集了起來。
此次偷襲成功,令軍隊士氣大增。
而後幾次出征,皆無敗績。
宋翊陽這個名字便一下響徹北塞,成為了人人尊敬的大將軍。
就連他都無比佩服。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謀略,倒顯得他們不中用了。
宋翊陽聽了倒是驚奇,畢竟這個地方能遇到相識之人倒是緣分,隨後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連忙拍了拍衣服,對林風說道:“可知是誰?”
林風搖頭,“不過那人說他是陸瓷的好友,受她之託來找你。”
“陸瓷?”,聽到這個許久未見的名字,宋翊陽一下怔住。
她沒死,還活著,還託人找他。
內心的激動難以平復,連忙說道:“快請他進來!”
秦商被邀請進入兵營,還未來得及開啟營帳,便被裡面的人率先揚起。
只聽那聲音急迫又清朗,似乎很期待與他的見面。
“你就是陸瓷的好友?”
未見人,先聞聲。
秦商連忙行禮:“宋將軍。”
“快快請起!”,宋翊陽連忙將他扶起,隨後疑惑的問道:“你這面具……”
秦商微笑說道:“進去說?”
“好。”
篷內無人,秦商這才卸下面具,隨後啟聲說道:“在下秦商,不知宋將軍是否有印象。”
“秦商!”
宋翊陽一驚,曾經多耀眼的少年,也曾是他追逐的目標,不過似乎是年少太過驚豔,所以未來歷經劫難。
隨後一喜,連忙跪下說道:“太子殿下優秀過人,讓人見之不忘,在下當然記得。”
“不過,殿下為何冒充陸瓷的好友找我,是需要我做什麼事情嗎?”
秦商搖搖頭,“非也,我的確是陸瓷好友,不過還是別叫我殿下了,她讓我來是想勸說你跟我一起回到京城。”
回到京城?宋翊陽的眸光閃爍,語氣堅定的回道:“抱歉殿下,我宋家一心報國,並不想參與朝堂爭鬥。”
“你當真覺得不參與朝堂爭鬥,你宋家就能安穩嗎?”
“在下知道殿下這些年在外受了不少委屈,不過還是恕在下不能答應殿下。”
他不敢將宋家的全部基業壓在一個不確定的人身上,哪怕那個人是天才卓絕的太子殿下。
秦商知道他的擔心,“我已經聯絡了曾經我外公的部下,如果加上你,定會勢如破竹。畢竟,如今朝堂謝涼一人獨大,如果不將他壓下去,朝堂危矣。”
“在下知道殿下的擔憂,不過這些年在幾方掣肘下還算穩固,而且九千歲……的確是個能人。”
即使陸瓷嫁給了他,哪怕他再厭煩他,但對於他的實力他依舊是相當佩服的。
“宋翊陽,你可還記得你曾經跟隨過我外公征戰沙場?”,秦商沉默,而後繼續說道。
“寧老將軍英勇神武,是我秦國的驕傲,又怎麼會不記得。”
年少跟著老將軍打仗的日子依舊曆歷在目,雖然只有一次,但卻讓他受益良多。
“可就那樣的人,卻因為皇帝的擔驚受怕,被抄家!”,秦商握緊拳頭,眼眶猩紅。
真是可笑至極!
“你說如此帝王,秦國的基業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