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轉身就看其他的東西去了。
謝涼將腰上的那個荷包拿起,仔細看了看,依舊很醜。
他不理解為什麼女人都喜歡這種很小巧的東西。
不過盯得久了好像還有點能看,謝涼勾了勾唇,隨後又把荷包重新掛在腰上。
藍色跟黃色還是挺配的。
看著陸瓷一跳一跳的背影,他好像想起來幼時的那個女孩,離開的時候也似乎像她這樣一般。
謝涼搖了搖頭,順著她的身影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城中心的準備好的看臺。
看臺上擠的人還挺多的,陸瓷不喜歡人挨人的感覺,便沒有上去。
謝涼看見她失落的神情,開口道:“想看?”
陸瓷搖搖頭:“人太多了,不想去了。”
“不如去參加比賽,進去觀景會更美。”
“不要!太丟人了!”,她才不想進去丟人現眼,畢竟無論比什麼,她都挺一般的。
而且,她也不喜歡太過拋頭露面。
謝涼輕笑:“怕什麼,本座帶你見見世面!”
便拉著陸瓷的手走向報名處,簽下了謝涼兩個大字,寫的姿勢龍飛鳳舞,極具狂妄之感。
陸瓷看著他寫下的名字,還真是跟前世一樣飄逸,很好看。
前世她就因為他的一手好字驚歎,還試著讓他教自已,不過沒學多久就放棄了。
不是因為她不努力,而是寫字的筆勢像是由內而外散發的那種氣質,渾然天成,無論模仿的怎麼相像,總是缺少一種感覺。
謝涼低眉看向她,不知道她又在發什麼愣,目光直直的盯著剛剛簽下的名字。
“怎麼?第一次見本座的字?”
一開口,陸瓷便驚了回來,隨後點點頭道:“很好看。”
謝涼的嘴角微微揚起,語調帶著輕緩:“那當然,本座無論做什麼都是最好的。”
他的聲音帶著志在必得的傲意。
陸瓷看著他這一面,微微怔愣,他的確是個很優秀的人,不論是在朝堂還是其他方面,都有著莫名的天賦。
好像生來就適合待在高位。
不過往往越高位的人,想要的東西就越多,也會越清醒。
陸瓷嘆了口氣,淡淡說道:“走吧。”
謝涼點點頭,便帶著她向裡走去。
經過亭廊便是來自各地參加賞花大會的人。
因為兩個人打扮的格外平常,所以並沒有很多人注意到他們。
“想贏嗎?”,謝涼突然低下頭說道。
陸瓷眨了眨眼,想到郎中說的頭籌者千兩,立馬回道:“當然,第一名可是有一千兩黃金。”
謝涼看著她財迷的樣子,敲了敲她的腦袋:“還真是見錢眼開。”
如果能對他千歲府的錢也動心那該多好,起碼能將她留下。
陸瓷摸了摸額頭,喃喃道:“那當然,錢誰不愛啊,能用錢砸死我更好。”
一想到被錢圍繞的感覺,陸瓷就壓不住開心的嘴角。
“本座的千歲府錢更多,也沒見你喜歡。”,謝涼有些吃味的說道。
“那怎麼一樣,那是你的錢,又不是我的。”,這句話陸瓷說的聲音很小。
“你說什麼?”,看她嘴巴嘟囔不知道說了什麼,謝涼又問了一遍。
陸瓷抬起頭,附在他耳邊說道:“沒什麼,你打算比什麼?”
“你選?”,謝涼淡淡說道。
進來的時候邊看了下比賽的內容,都是一些相當沒難度的,對他來說都一樣,倒也沒什麼好挑選的。
“怎麼連上京的千歲大人都來參加這賞花大會了?”,旁邊一身華服的男人見到兩人,扇子一揚,便恭敬地走近。
他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也不小,近點的人聽的清楚,一聽是九千歲,立馬俯身。
謝涼眉頭一皺,面前的人他倒是沒一點印象,但是聽他的語氣,顯然是故意的。
見九千歲沒說話,男人繼續放肆的說道:“九千歲都參加這比賽了,想必我等也無緣頭籌了。”
“畢竟九千歲的實力,那可是如雷貫耳啊!”
謝涼聽見他這表面恭維的話,臉上閃過一抹慍色。
隨後語氣帶著輕蔑的說道:“怎麼,跟本座一起比這麼害怕?”
此話一出,男人瞬間慌了眼,不過眨眼就笑著說道:“九千歲說笑了,您是何人,不過能跟您比上一場也算是我們的榮幸了!”
……
陸瓷在一旁看著兩人交談,便覺無趣,正準備去看看園中景色,下一秒就被謝涼攔住。
只見他對著那個男人說道:“不如讓我夫人跟你比一場,也不算本座欺負你。”
什麼鬼?
陸瓷聽到這話瞪大眼睛看向他。
讓她比?
這不是他報的名嗎,為何又牽扯上她了?
那個男人看向陸瓷,笑著朝她點點頭:“千歲夫人好。”
陸瓷心虛的看著他笑笑回道:“你好。”
只見那人俯身作揖,繼續問道:“那不知夫人會些什麼呢?”
陸瓷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謝涼,狠狠的掐了下他的手,臉鼓成了包子氣。
隨後淡淡開口說道:“騎射?”
“騎射?”,那男子看了看她的細身板,忍不住發笑:“夫人莫要戲弄在下,騎射對於女人來說還是很危險的,如果發生意外,九千歲怕不是要心疼死。”
心疼?
陸瓷才不覺得他會心疼。
而後接著說道:“就比騎射!”
一旁的眾人都忍不住望了過去,畢竟女子騎射還是相當少見的。
按理說女子大多比試琴棋書畫更有獲勝的把握。
所以兩人來到賽場的時候,不少人都圍了過去。
那個男子拿過兩把弓箭,將其中的一個遞給陸瓷。
“在下莫酒,請夫人賜教!”
莫酒拿到弓箭的瞬間,臉上的神色頓時間沒了剛才的輕浮,多了幾抹認真。
“怎麼比?”,陸瓷接過弓箭,朝他問道。
“先去馬場選一匹馬,馬上一共有六發箭,選好之後,馬場上就會有移動的靶子,按射中的靶數跟環數判定勝負。”,莫酒指著馬場上人為移動的靶子說道。
隨後陸瓷跟在他身後去選馬,一眼望過去,唯有一匹不同於其他的馬。
那個馬通體黑色,比其他的馬高出一些,目光炯炯,陸瓷勾唇,隨後走到那匹馬面前,對著莫酒說道:“我選它了!”
此話一出,周邊人譁然。
莫酒看了那一眼馬,走到另一馬旁邊,朝著陸瓷說道:“知道夫人不一般,沒想到連選馬也不一般。”
“你可知那一匹馬叫什麼?”
沒想到它還有名字,陸瓷好奇的問道:“叫什麼?”
“幽冥。”
“幽冥?”,好奇怪的名字,陸瓷看向那匹馬。
隨後伸手去摸向它的腦袋,結果一聲長鳴,馬的前蹄高高抬起,顯然一副拒絕觸碰的高傲。
陸瓷才不會被它這氣勢嚇到,抓住它的韁繩一躍而起,動作利落乾脆,馬一下就不安分了起來,徑直衝向圍欄外。
圍欄不是很高,馬的力氣極大,一下便衝了出去。
旁邊人見到馬發瘋,連忙躲向一邊。
謝涼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神色冷峻。
陸瓷被這馬的動作搞得心一跳,立馬拉緊韁繩,將身體的姿勢調整好,調整到與馬同頻的狀態。
緊接著,一鞭子揮下去,馬更加不受控制的嘶吼起來。
“不信我還制服不了你!”
陸瓷控制著馬的方向往馬場中央跑,馬身劇烈的擺動,好幾次都差點把她甩下去。
一分鐘不到,身後已經出了不少汗。
陸瓷眉頭緊鎖,咬緊牙關,鞭子猛猛揮了下去。
馬身的顛簸瞬間緩了許多,陸瓷見狀,立馬從背上拿出弓,腿部向上一提,裡面的箭順勢而出。
陸瓷將六隻箭鉤在手中,瞬間,六發齊出,箭聲響徹整個馬場,本來緊懸著心的眾人全都安靜了下來。
六發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