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章 本座可不是這麼嬌氣的人

陸瓷這話一出,才發現好像沒資格問他這些。

畢竟她可是日日夜夜都盼著他會死的那種。

討厭她……又能如何呢?

她也不期望他能有任何真心。

謝涼眼神看向窗外。

酷暑過後便是蕭瑟的秋,他也勸說過自已放手。

他知道他身體有缺陷,不能像個普通人一樣與妻子恩愛如沐,子孫圍繞。

他知道他在外的名聲如何,可那又有誰知道一切是否如他想要。

靠著那些狠戾的手段,他才能活到如今。

皇宮是個絞死窟,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他如今的一切全是拼命得來的。

他不能有心,也不能有任何感情,但是他也有自已的奢望。

他沒有回答陸瓷。

因為他不知道他的答案究竟是如何?

他對陸瓷的感情是如何?

執念?

還是真的有了所謂的感情?

他看了眼那張臉,隨後留下一句話:“你好生休息,明天一早出發。”

陸瓷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欲言又止。

是啊,前世已經知道答案的結局,又何必再問呢。

夜裡依舊有些寒涼,陸瓷試著走下床,好在時雲的那幾針下,身體沒有那麼疲憊了。

勉強撐著走到桌旁,給自已倒了杯水。

將水飲下後,這才徹底平靜下來。

寒光乍洩,一把利劍陡然出現在陸瓷的脖子上。

冰涼的觸感令她頭皮發麻,忍不住開口朝身後之人說道:“你是何人?”

陸瓷只能看到背後之人一身利落的夜行服,顯然是訓練有素的那種刺客。

不過她好像並沒有招惹過這些人。

那人並沒有說話,憑藉著影子,陸瓷能感受到他在打量房間的四周。

隨後就聽見他開口,是個男人,聲音低沉,口音是她從未聽過的。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在黑夜中聽的極為明顯。

“沒想到你還挺有身份,身邊竟然有這麼多高手。”

陸瓷疑惑,還未來得及開口,就感覺脖子一疼。

感受到血液從脖頸滑落,她識相的壓低聲音,“就算讓我死,起碼能讓我死個明白?”

“當然……”,身後之人話音還沒落,一把利劍就從他拿著刀的手臂上穿過。

陸瓷脖子上的刀瞬間落地。

她一瞬間反應過來,快速彎身,將地上的刀拾起。

男人見狀,一掌便朝著她的後背劈了過去。

謝涼臉色一沉,手中的扇子立馬甩了出去,正好擋住男人的那一掌。

“抓住他,留活口!”

男人見狀不利,立馬逃窗而走。

謝涼身後的幾個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夜黑風高,陸瓷望過去,只看到了幾個殘影。

突然脖子上傳來被按壓的痛意,陸瓷倒吸一口涼氣,隨後沒好氣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只見他眸子沉沉,手指拂過脖子上的口子。

這樣子的謝涼,陸瓷還是第一次見。

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寒意,讓人忍不住顫抖。

看著他將手指抬起,細細碾磨,然後將手指拂上她的臉,用她的臉將那血跡擦掉。

他手指上的繭子很重,陸瓷只覺得半邊臉密密麻麻的疼。

陸瓷能感覺到半邊臉的腫意,眼淚不自覺的彙集到楚楚可憐的眸子裡。

謝涼看著她這副樣子,微微勾唇,似乎這樣的陸瓷才有些撒嬌的意味。

陸瓷看著他詭異的笑,身體不自覺的發顫。

是控制不住身體生理的那種顫抖。

眼前的謝涼就像一頭時刻準備吞掉她的野獸,令她不寒而慄。

“要是一直這樣多好。”

謝涼將陸瓷緩緩從地上抱起。

懷中的女人立馬警惕的看向他。

“放輕鬆,本座可是你夫君,又不會害你。”

男人語氣輕挑,陸瓷聽著卻全身發麻。

這話, 她倒是一個字都不會信。

“以後乖點,畢竟我可沒時間一直看著你。”

將她輕放在床上之後,謝涼走出房門。

陸瓷起疑的看著他的背影,沒過多久,就看著他端來一盆熱水和毛巾。

將東西放在床邊,謝涼將毛巾浸溼擰乾,然後一點一點的擦乾陸瓷臉上和脖子上的血跡。

他的動作很輕柔,跟以往的冷漠不同,仔仔細細的將她身上的汙濁擦去。

陸瓷的眉眼一顫,前世他的溫柔重現眼前,如果不是聽到他說出的那句話,她這輩子都很難相信那個事實。

眼眶的溼潤被長長的睫毛掩蓋,髮絲不經意的垂落,正好落在謝涼的手上。

看著面前的女人緊緊的拽著被子,低頭眼睛躲避視線的慌張感,謝涼莫名感覺心臟抽痛一下。

擦拭的動作一頓,隨後抽回手,謝涼將毛巾扔向盆中。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伺候一個人。

知道她不喜自已,謝涼看了她一眼便關門走了出去。

客棧位置比較偏僻,只是一個臨時的歇腳地,他站在二樓的樓道之中,向下望去,除了店小二之外也無外人。

謝涼站在那待了許久,直至追趕刺客的暗衛回來回稟道:“九千歲,刺客抓到了!”

“是東境太守的人?”,他的臉色淡淡,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暗衛點點頭,繼續說道:“太守應該發現了他兒子被夫人打了,這才派人來刺殺夫人,如今那個刺客已經被關押在客棧外,九千歲如何處置?”

“將他的屍首扔到太守府吧,畢竟他這個太守也做不了幾天了。”

魏九昭那傢伙可是親眼看著這個太守如何中飽私囊,等他回到上京,想必先參的就是這個太守。

接到命令,暗衛轉瞬離去。

謝涼手指摩擦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心神不寧,似乎像是遺漏了一些東西。

不過他並沒有想太久,第二天一早,就立馬趕車去了洛城。

陸瓷跟他同乘一輛馬車,雖然早已不是第一次同坐,但是這次兩人之間的氛圍格外的尷尬。

馬車內寂靜無比,謝涼躺在車上,一個人佔據了一大片位置,導致陸瓷只能坐在邊邊的一側。

不過她也不敢說什麼,只能憋屈的看向窗外。

“身體這麼差還一直吹風?”,身後謝涼的嘲諷雖遲但到。

陸瓷被他的聲音一驚,正巧碰上馬車顛簸,身體一下子向門外栽去。

謝涼來不及反應,下意識的伸手去護住她的頭。

“砰”的一聲,謝涼倒吸一口涼氣,陸瓷的腦袋結結實實的砸在他的手上。

意料之內的疼痛感並未傳來,陸瓷有些後怕的睜開一隻眼睛,看清是誰護住自已後,立馬坐直了身體。

看著她的動作,謝涼默默抽回他的手,語氣帶著些許的調侃說道:“你是不是屬鼠的啊。膽子這麼小,叫你一聲都能被嚇成這樣。”

陸瓷低下頭,沉默不語,而後像是糾結了許久,說話的聲音都像是沒有底氣的小:“那個……你手,沒事吧?”

聽到這她關心的語氣,謝涼的嘴角微翹,嗓音都微微上揚,“本座可不是這麼嬌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