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邊待慣了,陸瓷看著他沒有生氣的樣子,勾唇道:“那在下就帶千歲大人好好尋歡作樂一番!”
兩人走在一起,身高差了快有一個半頭。
穿的妖豔的老鴇看到二人,徑直朝著衣著華貴的謝涼走去,絲毫沒看旁邊的陸瓷一眼。
陸瓷低頭看了一眼穿的衣服,隨後對著那老鴇嫌棄的癟嘴。
還真是勢力!
老鴇細細打量了謝涼幾番,眉眼都是藏不住的笑意,聲音更是嬌媚:“不知大人今日前來是想尋哪位姑娘?”
謝涼低眉看了眼陸瓷。
陸瓷咳了兩聲,挺直了腰板,看向老鴇說道:“這位媽媽,今日我兩人可不是為這些姑娘來的。”
隨後遞給老鴇一個懂得嗎的眼神。
老鴇在這東境之地待了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矜貴的男子,想必肯定是哪裡來的富家官宦,也不敢多有抱怨。
連忙帶著兩人朝樓下走去。
“這是要去哪?”,謝涼疑惑發問。
知道他會問這麼一嘴,陸瓷一副驕傲的樣子,緩緩道:“在下在這東境之地待了許久,可謂是早已經摸透了所有好玩之地。”
“這個地方別看是個春樓的牌子,裡面可是大有文章!”
只見老鴇推開門,語氣悶悶,“好了,你們進去吧。”
醉仙歌表面是尋歡作樂之地,實則背地裡卻是東境的第一大賭場。
這裡既可以是讓人一夜暴富之地,也是能讓人悔不當初之處。
“我算過,這裡每日的銀錢交易可高達幾千萬兩。”,陸瓷笑著說道。
謝涼看著這盛大的賭場,笑著看向她,“秦國律法規定,賭場開設交易不得超過十萬兩,你這是想讓我陪你玩?”
“還是想讓我替你端了這賭場呢?”
“當時是玩啊,端了多可惜啊。”,陸瓷立馬諂媚說道。
“不過就是這錢嗎?”
謝涼轉過頭,當即準備離開。陸瓷連忙拉住他的手。
不知為何,他的手很涼,陸瓷碰了一下後立馬鬆開。
兩人眼神交匯,陸瓷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沫。
許是那雙眼睛太似故人,謝涼突然想,如果陸瓷沒死,那麼現在會幹什麼?
她會來這種地方嗎?
謝涼不禁好奇了起來。
然後扔給了她一塊金子,“輸光的話記得賠我!”
“你不去玩?”,陸瓷接過金子,皺眉問道。
前世,可是他帶著自已跟那些富家子弟玩樂,沒多久,她就把他給的錢輸光了。
不過他也不惱,反而耐心的教她怎麼玩。
反覆來了幾遍後,陸瓷就摸清了其中的套路。
臨走之際,就把所有輸的錢都賺了回來,還小賺了一點兒。
陸瓷今日會帶他來,就是想讓他能幫忙贏下幾局,她就好拿這錢溜了。
不過看他這模樣,顯然是不想動手。
見他果真點頭,陸瓷也作罷,反正以她的實力,贏下幾局應該問題也不大。
於是便快快樂樂的奔向了賭桌。
謝涼就在一旁看著她下注,大喊,懊惱,大笑。
他好像從來沒在陸瓷臉上見過這麼多的表情。
想到陸瓷,謝涼不由得愣住。
自從來到東境之後,好像隨時都能想到陸瓷。
是因為這個眼睛與陸瓷有幾分相像的男人嗎?
謝涼眼神一冷,他在想什麼!
那個人再怎麼像也是個男人!
謝涼冷著臉看著陸瓷玩了幾句,看著他的手法,內心不覺一驚。
這手法……怎麼跟他那麼像?
謝涼感覺自已都要瘋了,從上次軍營見到這個男人開始,他就感覺自已被他下了蠱一般。
看來還是該讓人查查他的身份了。
謝涼揉了揉眉心。
沒過多久,陸瓷拿著收穫滿滿的錢袋回來了。
只見她笑著說道:“今日多虧了千歲大人,小的才能賺到如此之多,正好天色還早,我帶大人去樓上消遣一番!”
或許是因為他那跟自已相仿的賭數,謝涼沒有拒絕。
樓上的老鴇見他們出來,立馬笑意盈盈的又迎了上去。
“見大人氣色紅潤,要不去樓上聽個曲兒?”
“媽媽真是上道兒,趕緊準備一個上好的包廂,挑個彈琴好點的,我們大人耳朵貴,可聽不得那勾欄之曲兒。”
這狗腿子的能力,謝涼看了他一眼,心情都好了些許。
“大人,請!”,陸瓷立馬俯身恭敬說道。
似乎感覺現在的謝涼也沒有那麼討厭了,或許這就是金錢的魅力吧。
陸瓷特意叫了幾壺上好的酒釀,“大人嚐嚐。”
琴妓的曲子倒真不是那種俗曲,倒有一種馳騁沙場的氣魄。
謝涼接過酒,朝著杯子看了幾眼,眸色一沉。
看了眼陸瓷,勾唇一笑,將酒一飲而下。
“喝,大人這酒量真是頂好,小的再給您倒一杯!”,陸瓷立馬又給他倒了一杯。
謝涼看了她一眼,“怎麼從樓下出來後就開始自稱小的了?”
“那當然,小的今日能贏錢,全靠大人在身側,能沾染大人這福氣,乃是小的福氣,哪還敢對大人再那副客套的口吻!”
謝涼看著他這樣子,跟上次在軍營一別倒是差別巨大。
不知是飲多了酒,謝涼感覺幾杯下肚後,腦子昏昏沉沉。
陸瓷見狀連忙屏退琴妓。
好不容易讓她有能下藥的可乘之機,這等好機會絕不能放過。
想來他的暗衛就在附近,陸瓷連忙把他的衣服扒了。
令牌?或許後面能用的上。
錢袋子?不能放過一點兒。
翻找的時候,突然有個玉佩從他身上掉了出來。
看到那個玉佩的瞬間,陸瓷愣了一下。
當初她為了假死,把她的那一塊扔到了被燒死的婢女身上。
如今,竟然被他拿了回去。
另一塊則被他隨身系在腰間。
陸瓷撿起那塊玉佩細細摩擦,隨後還是將它放回到了男人身上。
將玉佩送回的時候,她的手被瞬間反握住。
只見剛才還睡的沉沉的謝涼睜開了他黝黑的眸子,直直盯著她的眼睛。
陸瓷被他逼至到角落,無路可退。
強忍著慌亂,陸瓷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的見大人剛喝多了,正準備抬大人回去呢?”
“沒……沒想到……大人這就醒了?”
陸瓷說的話,結結巴巴,吞吐了好久才說出這麼兩句。
謝涼看著她拿玉佩的那雙手,眉眼凌厲,俯身看向她,嗓音極致的沉:“你到底是何人?”
帶著懷疑,謝涼仔細打量著她的臉,隨後緩緩揭下附在她臉上的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