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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謝涼被派往東境

“素昧平生怎麼了,咱倆現在不就認識了。”,陸瓷才不管他那點扭捏的心思。

雖然不知道秦商為什麼這麼不待見她,不過現在秦商還沒有惡到無可救藥。

反正她現在也是皇后的眼中釘,與秦商一樣,倒也沒什麼好怕的。

況且這個地方離上京很遠,遠到大概有千里。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叫東境,再往東便就是東夷蠻人所在之地。

為了遠離謝涼,她只能跑到他手伸不到的地方。

不過唯一的遺憾是,這裡的太守是皇后的人,這也是為何秦商在這裡會這麼慘原因。

而這太守的兒子便是曾是馬廄裡欺負秦商的其中之一。

就連他身上唯一的一個玉佩被他搶了過去。

陸瓷本不想節外生枝,但那可是能證明他身份的證物!

最後陸瓷還是咬咬牙,日日蹲守在太守府邸左右。

這太守的兒子是妥妥的好色之徒,陸瓷觀察了好幾天,最後定在了明日。

第二日一早,經過一家衣莊,陸瓷進去褪下男裝重新換回了女裝。

隨後來到街市,將自已有意無意的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中。

好色之徒本性難改,見到陸瓷的第一眼,便想要將她抓住。!

陸瓷故作驚慌,無措的趕緊跑開。

那太守的兒子看見,扯著一抹油膩的笑容便追了上去。

按照計劃跑到了荒無人煙的一處地方,陸瓷停在原地。

轉身沒了無辜和驚慌的模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往前走了幾步,踩進了她事先設計好的陷阱裡。

坑不是很深,倒也讓他昏死了過去。

陸瓷俯身從他身上拿出那塊帶著“寧”字的玉佩,手指摩挲幾下,隨後微微嘆息。

想必這就是當年寧貴妃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了。

夜色漸深,陸瓷跑得太遠,回去的時候天已經深了,她還要繞過一座山頭。

突然身後傳來野獸的異響,陸瓷聽的腿腳一軟。

準備放輕腳步,想辦法脫困,突然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火把光。

只見秦商左手舉著火把,遠遠的朝陸瓷望了過去。

幾聲野獸的低吼聲響起,秦商眸色晦暗,加快腳步的衝了過來。

隨後用火把逼退附近的野獸,陸瓷被他帶到相對安全的地方。

接著就聽他有些生氣的問道:“大半夜不回家在山上幹什麼?”

陸瓷被他這話說的一愣。

她現在可是女裝,他是怎麼認出自已的?

隨後詫異的問道:“你知道我女扮男裝?”

秦商沒有說話,但陸瓷能明顯感受到他的鎮定,顯然他早已知曉。

陸瓷乖巧的跟在他身後走著,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圓,也亮,她便隨手將火把扔到水中撲滅。

秦商疑惑轉過頭,目光沉沉的看向她。

陸瓷淡淡說道:“反正今晚的月亮夠亮,不用火把也能看清。”

在他疑惑的間隙,抬手將手裡的玉佩掛在他腰上。

“上次見他們拿走,這次給你拿了回來,以後記得好好保管!”

陸瓷細細囑託,畢竟前世這個玉佩可是他常戴在身上之物。

溫涼的玉佩還帶著陸瓷的體溫,秦商摩挲著玉佩,心裡閃過一絲悸動。

隨即轉過去頭。

陸瓷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墨色的髮絲還有泛紅的耳朵。

沉默了良久,才聽到他迎著月光踩著雜草,低聲說道:“一件死物罷了,沒必要這麼冒險。”

陸瓷當然清楚這是一件死物,但往往死物才會令人珍惜……

兩人回了家之後,暴雨突然而至。

如今正值秋收之際,好幾天連綿的大雨令百姓怨聲載道。

“河道堵塞,縣府不作為,叫我東境子民如何活啊!?”

“賦稅每年日益漲收,眼看家裡糧食見底,這樣下去,倒不如死了算了。”

陸瓷出門之時,聽見百姓悲痛之言,心裡不免有些同情他們。

前世,東境水災嚴重,太守卻強壓此事,拒不上報。

東境百姓餓殍遍地,不多久便瘟疫肆虐,隨後碰上南蠻進犯,糧草供應不上,動靜鬧的太大,這才被上京知曉。

宮裡遂派魏九昭前來解決,一年之後,魏九昭才解決完重回上京。

秦商推開門,看到站在蹲在門口底下的陸瓷,皺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陸瓷嘆了口氣,將近日發生的事給他講述了一遍。

“你說此事當如何?”

秦商沉默不言,他早就對這個地方厭惡已深,這東境人欺辱他至此,他巴不得他們都死!

看到他冷淡的眼神,陸瓷輕笑,“我知道你對他們積怨已深,也不想對他們施以援手,況且以你我之力,也是杯水車薪。”

“可是,不管如何,他們依舊是秦國的子民。”

“秦商,我想幫他們!”,陸瓷抬頭看向他,眼底泛著星碎的光。

秦商沉默半晌,開口道:“你想如何幫?”

當晚,陸瓷便修書一封,將東境之事傳達魏九昭。

在等他回信的這段時間,東境陰雨依舊不停,雨水已經蔓延到陸瓷小腿處。

陸瓷將所有積蓄拿出,找了幾家鏢局,讓他們從臨近縣籌糧。

而後向周邊之人問出四周所有的河道,拿著畫好的地圖,日日前去探明情況。

大半個月後,魏九昭的回信傳來。

“我已向陛下呈明此事,不出半月,將會抵達東境。”

東境的天始終陰沉沉的,不過好在近兩天的雨小了些。

但是莊稼依舊被淹,好多莖根開始發黑。

太守府被百姓們圍得水洩不通,以聚眾鬧事被官府捕快驅趕。

莊稼收也收不了,街上多了好多帶著孩子要飯的婦孺。

陸瓷喊來秦商,籌來的糧食不多,讓他把這些糧食每戶三兩的分發下去。

不過也只是暫解一時之困。

月底,便是上交賦稅的時候。

百姓們掏不出來錢,靠著分發的糧食勉強苟活。

官府之人無情,將百姓家所有值錢的東西拿過去抵債。

陸瓷去官府擊鼓過幾次,前兩次被驅趕,第三次直接被打了十板子。

被秦商揹回來的時候,還沒少被他教訓。

“你對他們已經仁至義盡了,又何必自討苦吃呢?”,秦商不理解陸瓷為何這麼拼命。

陸瓷趴在他的背上,聲音虛弱,“沒事,再堅持幾天就好了,等皇宮來人,官府這些雜碎囂張不了多久。”

*

上京。

此時距離陸瓷假死已有半年。

期間,太子被打入大牢,皇后被禁足三個月。

穆嬪妃之子,現秦國二皇子秦執繼位太子。

魏九昭被任命都水監,趕往東境治水。

北疆依舊在打仗,陸錦汐沒等到宋翊陽回來。

半年後,東夷叛亂,鎮國公殉國。

二皇子臨危受命,統領炎武軍。

謝涼奉命去東境督軍。

抵達東境,他微服進城。

一路上,百姓談論聲入耳。

“不愧是皇城派來的都水監,自從通了河港的淤塞,雖然糧食收成沒有去年的高,起碼今年不用餓肚子了!”

“還真是多虧了城西的陸東跟陸商兩兄弟啊,要不是他們願意出糧食,還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陸東陸商便是陸瓷跟秦商的化名。

陸瓷這個名字已經死在了上京,謝涼是掌管天下情報的督公,萬一被他知曉她施糧的美名,少不了會被他抓回去。

便一直女扮男裝的用著陸東這個名號。

“那二皇子也是驍勇善戰啊, 才不過半個月,已經連勝那東夷兩場!”

“只盼能早日打贏那東夷蠻人!”

謝涼聽著東境人的談論,眉梢輕挑,看著這魏九昭還有點東西。

來了不過一個月便能夠減輕水患問題。

還有就是沒想到平日在宮裡沒什麼突出的二皇子,竟然還有如此籌謀。

謝涼暗了眼眸,徑直前往軍營。

到了軍營他才亮出身份,副將忙出門行禮。

“不知九千歲提前到了,有失遠迎!”

謝涼抬手:“不必多禮,本座皇命在身,帶我去見太子。”

副將連忙起了身,笑著說道:“太子正在宴請近日有功的都水監幾人,千歲大人一起?”

謝涼點頭,隨後走進營帳。

剛掀開營帳,就看到太子出聲讚賞魏九昭,對面還坐著兩人,不知道在低頭說些什麼。

謝涼走進去,還未來得及招呼,身上繫著的那枚銅錢卻突然從繩結上鬆動滾落!

他心中一顫,立馬彎身去撿。

誰知那銅錢跟長了腳似的,滾落飛快。

他急忙追向前。

銅錢卻打著轉,叮的一聲停在了那一身藏青色袍衫便服的男人腳邊。

似有所感,那男人轉過頭。

兩人的目光瞬間對上,謝涼一下子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