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這拍馬屁的行為,謝涼才不屑聽:“看來夫人今天心情不錯。”
陸瓷上揚的嘴角頃刻間僵住,聽他這語氣,看來是有點不爽啊。
只好住嘴,換了話題說道:“千歲這是要準備去哪?”
謝涼沒好氣冷哼一聲,“關你何事?”
陸瓷閉上嘴,點了點頭,微微欠身:“那妾身就先回房了。”
行完禮,就直接離開了。
謝涼看著她的背影,又看看自已想去接她的架勢,心中閃過一絲不爽。
隨後喊來侍衛問到:“她去皇后哪裡都幹嘛了?”
侍衛一五一十的將經過稟告。
聽到陸瓷跟皇后說他們並未合榻,謝涼眸中一沉。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夜深。
謝涼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陸瓷的院子,她的房間還亮著燈。
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叩叩兩聲敲門。
陸瓷剛沐浴完,頭髮還滴著水,隨便披了件外衣就準備去開門。
誰知房門一下被推開,看清來人,陸瓷立馬緊張的欠身說道:“千歲大人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被她雪白的肌膚晃了眼,謝涼將門關上,兀自坐在了床榻上。
“你跟皇后娘娘說本座從未與你合榻?”
訊息果然靈通,陸瓷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跟皇后的擀旋之言,沒想到竟然被他當了真。
難道真跟那個老頭說的一般,不要與天爭?
陸瓷認命般的走上前,替他寬衣解帶。
這等事,上輩子她不知做了多少次,這世做起來自是相當熟稔。
謝涼眉頭一皺,驀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陸瓷整個人便斜靠在他身上。
掐著她細軟白嫩的腰肢,語氣低沉,“知道夫妻合榻要做些什麼嗎?”
還能做些什麼,可不就是他前世天天跟自已做的那些。
突然,謝涼身體一挺,陸瓷被他的舉動嚇得愣了一瞬。
回過神來,便強迫自已放鬆心神。
這世謝涼還沒有搞到那些稀奇的小玩意兒,現在他只是個太監,也做不了什麼。
隨後神色淡然的看向謝涼,眼底看不出絲毫緊張。
“千歲大人還是不要開玩笑了。”
見她有恃無恐,謝涼臉色黑成鍋底,瞬間將人反撲在床。
他眸色低沉,嗓音暗啞——
“陸瓷,就算我沒有那玩意兒,你信不信我也能讓你下不來床?”
男人溼熱的呼吸聲就在耳畔。
陸瓷被死死壓著,雙手抵在他胸膛,心跳如雷,一點兒也掙脫不開。
“千歲……”
謝涼將手指伸向她的裡衣,嗓音愈發重了:“閹人就算沒那東西也有的是法子,用手還是用狎具,夫人選一個?”
冰涼的手指觸及肌膚,陸瓷身體忍不住顫慄。
隨即感受到有什麼硬度頂弄著她,眼底的恐意瞬間傾瀉而出。
他竟然帶了狎具?
“千歲,妾身知錯了!”,她眼尾發紅,眸中閃爍淚花。
陸瓷避之不及的驚懼態度讓謝涼心中一堵,隨後索然無味的鬆了手,“膽小如鼠,真是無趣。”
謝涼起身離開。
陸瓷還驚魂未定的躺在床上。
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謝涼不再碰她?
陸瓷蜷起身體,淚珠一滴滴落下,染溼了半個枕頭。
之後的一些日子。
謝涼對她極其冷淡,陸瓷也儘量有意無意的避開他,不敢招惹他半分。
直到秋闈前後,正值中秋之際。
按照前世的經歷,今年秋闈將會出一個寒門狀元郎。
她想趁他未成名之前與之結交,以防未來會有什麼變故。
陸瓷準備了好些銀子跟書籍,生怕遺漏了些什麼。
秋闈之人眾多,上京所有的客棧都爆滿,一些窮苦書生甚至就躺在馬廄裡面。
陸瓷也是打聽了好久,才打聽到狀元郎魏九昭住的地方。
是一家極破的客棧,兩個長凳拼成一張床的位置,許多人擠在一間房裡。
陸瓷找人將他喊了出來,男人一身粗布麻衣,眼神純淨,有些驚愕的看著她。
“魏九昭是嗎?”,陸瓷前世見他的次數不多,但是他的能力確實相當出眾。
男人點頭,“姑娘怎麼知道的我的名字?”
“這你別管,我這有些錢跟書,你拿好。”,陸瓷將東西交給他。
“姑娘,不可。”,魏九昭立馬回絕,面前之人與他素昧平生,這東西他是萬萬不可收的。
知道自已的行為的確有些唐突,陸瓷解釋道:“我聽說你家貧,科舉還有些時日,你的錢怕也撐不了多少時日。”
魏九昭被她說的一臉窘迫。
“我是真心想幫你,我準備了一些銀錢跟書,度過科舉肯定是沒問題的。”
“那姑娘想讓在下做些什麼?”,凡事無往不利,魏九昭見她這麼積極的樣子,估計也是有所求。
不過他一個窮酸書生,又有什麼她看得上的呢?
陸瓷聽他這話一愣,想不到還挺上道,於是便開口道:“我覺得你有狀元之姿,我幫你這次,如果你後面真成狀元,你答應我三個請求,可好?”
這句話說的魏九昭忐忑又惶恐,“在下不過只是個小人物,天下英才眾多,姑娘莫要高看我。”
“不急,如果你沒考上這些我全當送你。”,陸瓷將東西遞到他手上。
“那在下就多謝過姑娘了,魏某定會竭盡全力。”,魏九昭嘆口氣,接過東西,神色認真的說道。
*
陸瓷最近頻繁出府這件事,謝涼起初不在意。
不過隨著她出府次數的遞增,還是朝暗衛問道:“她最近去見了何人?”
暗衛回稟:“夫人最近外出,是找了一個名叫魏九昭的人。”
“魏九昭”,謝涼皺眉,“他是何人?”
“今年科舉的學生。”
謝涼很少過問科舉之事,不過陸瓷這麼反常的去找一個沒有什麼名頭的人,怕是有什麼貓膩。
“替本座盯緊他倆。”,謝涼將命令釋出下去,放下手中的公文,冷聲說道。
*
到了中秋前夕。
陸瓷收到了謝涼遞給她的帖子:“明日帶你去花樓。”
花樓是上京文人墨客最愛去之地。
每年中秋都會舉辦詩畫比賽,拔得頭籌者,其詩畫便會被進行拍賣。
拍下的酬金都會用作善款,去幫助那些貧苦之人。
陸瓷不喜這些,倒是陸錦汐,每年的畫都被高價拍得,被稱為上京第一才女。
雖然疑惑為何帶自已,但陸瓷到底是不敢多問,只好應了下來。
中秋這天。
城內張燈結綵,秋闈的學子們難得一見上京的繁華,大大小小的街道都是熱鬧非凡。
花樓的熱鬧倒是更勝一籌。
“競拍何時開始?”
“估計今年還是陸家二小姐拔得頭籌啊……”
陸瓷跟著謝硯來到花樓二層,入目皆是上京世家名流子弟。
屋子正中央,陸錦汐被眾人圍簇著提筆作畫。
眼光瞧見自家姐姐,眸光一閃,放下筆上前挽住陸瓷的胳膊:“大家莫要說笑了,我的畫功在姐姐面前不值一提,千歲大人,不如讓姐姐作畫,錦汐題字可好?”
別人不知道,陸錦汐可知道,陸瓷從小被關在偏院,能吃飽穿暖就已是奢侈。
陸錦汐這般,分明是想讓她難堪。
陸瓷抬眼看了眼謝涼。
謝涼也略帶興趣的看向她,陸瓷的一切他都知曉,所以他更想看看她到底會如何應對。
“夫人,可願意?”,雖是詢問的的話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陸瓷身上。
“……夫君都這麼說了,那就當妾身願意吧。”
陸瓷心口發悶,隨後起身執筆。
陸錦汐眼神帶著輕蔑,就等著陸瓷拙劣畫技遭人嘲笑,到時再與她提的字作對比,她就不信陸瓷不身敗名裂!
如此,方才能夠將上次茶樓那口氣出了。